無塵殿偏閣之中,還沒等姚晗靈反應過來自己該捂眼睛的時候,面前的柳虛清像是進了澡堂子一樣,手一伸,腰一扭,身上的衣服就掉了個精光。
聽到姚晗靈大驚小怪的聲音,柳虛清居然還回過頭來看了姚晗靈一眼。
真是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柳虛清。
雖然只是後背,但姚晗靈還是很想自戳雙目。對面的柳虛清似乎覺得姚晗靈的反應很有趣,居然身子慢悠悠的想要轉過來。
姚晗靈懷疑自己是不是最近受的刺激太多,還是拉磨太辛苦,怎麼大白天就出現了這等極品的幻覺。
“師尊,你是被人奪舍了嗎?”
懷疑人生的姚晗靈已然忘記了要將眼睛閉上,整個人像是被人點了穴一樣,直直的像是木頭樁子一樣站立在原地。
處於震驚狀態下的姚晗靈,並沒有察覺到,此時的柳虛清,眼神十分奇異。
忽然,院中一聲女性撕心裂肺的吼聲讓姚晗靈整個人瞬間清醒了過來。
“這不可能!絕不可能!”
“柳虛清!你答應過我的!你難道忘記了嗎!”
“噁心!噁心!姚晗靈!都是你!都是你讓虛清變成了這樣!我不會放過你的!”
葉婉蕭憤怒至極的聲音從院中傳來,對姚晗靈的恨意已經滲透進了骨子裏的葉婉蕭,此時已經是火山噴發,從此再也不能遏制了。
昨日葉婉蕭和柳虛清大吵一架,柳虛清今日一整天都沒去藏書閣看她,連平日裏例行慣例的問候腳傷都沒有,等到夜裏葉婉蕭這才心有些發慌,想着自己是不是過火了。本是想出來找找柳虛清,緩和一下二人之間的感情,沒想到又看到柳虛清和姚晗靈走在一起,她本來不過想看看這師徒二人一天混在一起是幹什麼事情。
但葉婉蕭是千想萬想都沒想到二人居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這一步,就連她和柳虛清都沒有邁出去過。
眼前的這一幕,直接讓葉婉蕭眼底發紅,宛如一頭被激怒的野獸,瘋狂的想要將面前的姚晗靈撕碎。
然而,葉婉蕭方抽出腰間紅杏,耳畔忽然傳來一聲奇異的聲音。像是某種遠古時期的語言,晦澀難懂,什麼情緒也沒有。
接着,只見院子中的葉婉蕭忽然面無表情,將手中紅杏收回腰間,像是什麼也沒看到一樣,轉過身,從原路直接返回。
自然,姚晗靈也是聽到了房子中的柳虛清奇異的語言,方纔柳虛清明明沒有張口,聲音卻發了出來。
見識過了庸南歌沒被人控制的慘樣,姚晗靈對面前的柳虛清忽然起了疑心。
難道,此時的柳虛清,也被人控制了?
忽然,因爲方纔氣氛太過奇怪,自然而然去看柳虛清反應的姚晗靈發現了些許不對勁,她發現,她直視着柳虛清,好像並沒有方纔想象中的那般辣眼睛。
倒也不是因爲姚晗靈內心強大,而是因爲,不知是什麼時候,柳虛清的腰部以下的位置,出現了一層白霧樣的東西,什麼也看不到。
這難道就是修真世界的馬賽克?修真居然還有這種用處,姚晗靈簡直大開眼界。
“師尊,您這是要幹什麼?咱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說話,你看咱穹峯之巔,常年落雪,光禿禿的也怪冷的。“
然而,對面的柳虛清只是高冷的盯着姚晗靈,過了好一陣子,直到姚晗靈幾乎已經能接受自己打着白霧馬賽克的柳虛清的時候,對面的柳虛清才發話了。
“不……·舒服。”
說話似乎有些生澀,像是許久沒有開口的沙啞與不熟悉。而且原本柳虛清的聲音是清冷而高傲的,此時此刻此地的這個“柳虛清”,聲音卻是清純的。
沒錯!就是清純的!
要是拋去此時柳虛清的外殼,姚晗靈要是閉着眼睛聽,怕是還以爲遇到了高中校園裏哪個青澀單純的男孩子!
面前的人絕對不是柳虛清!
姚晗靈莫名的鬆下了一口氣,不知是替自己的前途,還是替自己的三觀。
說實話,真要讓姚晗靈洗腦接受自己的師尊是個暴露狂,她還真的有點接受無能。
“你究竟是誰?看你這樣子是來找我的吧,這時候天色已經晚了,我這裏沒有別人,你可以用自己的真面目與我說話。”
若不是此時的冒牌“柳虛清”實在是一絲敵意都沒有表現出來,而且看着光禿禿的柳虛清,姚晗靈感到十分的不適應,姚晗靈也不會肥着狗膽,主動要求對方暴露真實身份。
畢竟,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對面的冒牌“柳虛清”淡淡的看着姚晗靈,眼中露出一絲爲難。
“變回去也不是不可以。”
“我若變回去,你能不發出刺耳的聲音嗎?我安靜慣了,很吵。”
冒牌“柳虛清”的聲音實在是讓姚晗靈覺得有些把持不住,明明沒有什麼,丹姚晗靈就是覺得自己心神盪漾的很,還是面對的是柳虛清的殼子。
好感和違和感在姚晗靈的內心深處瘋狂幹架,像是要把姚晗靈的三觀撕碎在地上,踩上個十腳八腳。
“好好好!我不尖叫,你變回去吧,哪怕你是變成個鬼我都能接受了。”
此時,對奇形怪狀的柳虛清的恐懼,竟然讓姚晗靈戰勝了對與鬼怪的恐懼。
真是一物降一物。
此時,正在虛情宗的無蹤陣抓到躲藏着的容逸的柳虛清,忽然內心涌起了一絲不適,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的柳虛清掐指推衍了半天,也沒覺察到是什麼。
此時,被柳虛清抓着後衣領的容逸一臉生無可戀,沒有絲毫的世俗的慾望,像是下一秒就算入土也能平靜接受一樣。
“柳虛清,你來晚了,我的寶貝蛇蛇已經棄我而去了……··”
一臉麻木的容逸,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竟然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我好喫好喝的伺候着那條心肝寶貝蛇,一日之間都快將我的虛情宗喫空了,居然拍拍尾巴走人了!”
“蒼天啊!柳虛清,你說這世上竟有這樣的負心蛇嗎?嗚嗚嗚。”
看着容逸悲傷至極的樣子,柳虛清不爲所動,直到容逸將柳虛清帶到虛情宗只剩下空氣的庫房。
柳虛清這才冷下臉來,冷笑着盯着容逸。
“容逸,你知不知道,那條蛇是什麼來頭?”
柳虛清怒極反笑,反問着容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