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姚晗靈，捂着胸口，害怕極了。
忽而，姚晗靈覺得自己屁股地下的布料被扯了扯。
“師尊！弟子弟子是男子，採陰補陽，雙修之法要不得，要不得啊！”
姚晗靈簡直都要哭出來了。
修真界這麼亂的嗎？連男弟子都不能逃過這劫嗎？
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接着，是一聲呼吸略微有些困難的嘆氣。
“什麼雙修？你的狗腦子一天到晚在想什麼？快把定靈罩衫給我！”
一瞬間，柳虛清忽然體會到了傳說中的無力感。
他當時是爲什麼要收這個弟子進門，難道是爲了活活氣死自己？
嗯？定靈罩衫？
姚晗靈摸了摸自己的衣裳，果然發現除了定靈罩衫被脫了一半被自己坐在屁股下面之外，其他的衣物都好好的。
“咳咳，不好意思啊師尊，是我想歪了。”
“師尊你要定靈罩衫說一聲呀，嗐，嚇我一跳。”
姚晗靈尷尬的揮了揮面前的空氣，又聞到心神盪漾的血腥味，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把身上的縹色罩衫脫下，遞給了柳虛清。
說來也神奇，在柳虛清穿上定靈罩衫之後，空氣中的血腥味，漸漸消散了。那種讓人飢渴的香味，徹底消失了。
走出石窟之後，鶴鳴劍一下子飛到了柳虛清的跟前，自覺的佩在腰間。
出了黑漆漆的石窟，姚晗靈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身邊的柳虛清。
柳虛清穿上那縹色罩衫，大小剛剛好，讓姚晗靈忽然想到了自己剛拜入師門時，柳虛清就是這一副樣子。
此時的柳虛清，面色有些蒼白，腰板卻挺得跟竹子一樣筆直筆直的。
察覺到姚晗靈的目光，柳虛清以絕對的身高優勢，斜睨了一眼姚晗靈。
“雙修？採陰補陽？”
“你們四個下屆修行，都去的是什麼地方？小小年紀，張口閉口就將這種污穢之事掛在嘴上？”
清冷的聲音和平日裏一摸一樣，若不是方纔聞到了那麼濃烈的血腥味，姚晗靈還真看不出，柳虛清受了那麼嚴重的傷。
姚晗靈撓撓臉頰，那也不能怪她，那麼突然的動作，是個人都會想歪的呀。
“對了，師尊，我方纔看到好多白光從這裏飛出去了。”
“你這次晉升怎麼樣？”
看到柳虛清冷下來的臉色，姚晗靈拍了拍自己的嘴，笨嘴，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柳虛清都成了這樣，晉升能成功就怪了。
“你方纔看的白光，是我四散的靈氣。”
“我，跌階了。”
第一次，姚晗靈從那清清冷冷的聲音中，聽出了沉重感。
忽然間，姚晗靈有種七峯天裂開了的感覺，心頭升起了不安的感覺。
“那師尊你現在的修爲是？”
摸着腰間鶴鳴劍的柳虛清，目光一冷，低眸看向仰望着自己的姚晗靈。
姚晗靈此時才發覺，虛清的修爲現在應該是絕對的隱祕。
“師尊師尊，你不用回答我，我什麼也不知道。”
姚晗靈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靈青後期大圓滿。”
“滿意了？”
柳虛清的聲音很冷，像是冰針一樣，一字一字刺進姚晗靈的耳朵裏。
“師尊，我其實……”有點擔心你。
擔心這幾個字，姚晗靈沒有說出口，覺得自己說了，依照柳虛清的性子，八成也不會相信的。
“若是別人知曉了此事，那我便認定就是你泄露出去。”
“到時候，你可別怪我不念師徒之情。”
柳虛清的聲音本就冷淡，此時更是冷清的像是冬日的雪。
“師尊放心，我定會將此事爛在肚子裏，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鶴鳴劍知，再也就不會有人知道了！”
“若是這消息是從我嘴裏泄漏出去，我姚晗靈就死無葬聲之地。”
姚晗靈連忙對天發誓。
開玩笑，柳虛清可是目前姚晗靈在修真界最大的大腿。柳虛清修爲跌階，對她有什麼好處。
那三峯的簿豹和簿雙陽難道是修爲不如她嗎？
還不是看在柳虛清在這裏鎮着，纔沒把她抓走弄死。
在這個勾心鬥角你死我活，互相殘殺的修真界，柳虛清對她已經很好了。
修士向來不會輕易發誓，聽到姚晗靈發下如此毒誓，柳虛清的面色才略微緩和了一些。
“甚好……”
正說着，忽而，柳虛清罩衫的大袖之中，傳出了一聲貓叫。
姚晗靈瞳孔一震。她怎麼把這三個小崽子給忘了？
這幫小比崽子醒的可真是時候啊！
柳虛清面色微變，擡起袖口。
“師尊，只是幾隻小貓咪而已，它又聽不懂我們的話。”
姚晗靈虛虛的解釋道。
打開縹色罩衫的袖口，柳虛清發現袖子裏面，的確窩藏了三隻小貓咪。
光線從袖口傳進來，貓咪的瞳仁一下子收縮起來，看到了袖口之外心虛的姚晗靈。
“師尊，你看，真的只是普普通通的小貓咪而已。”
看到那雙清暉月眸漸漸眯起，姚晗靈忐忑的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聽到姚晗靈的聲音，小貓咪們活躍了起來。
“喵喵～孃親！我們可不是普通的貓咪，我們是勾魂百發百中的黑貓妖呀！”
額頭有道白點的小黑貓，驕傲的仰着腦袋，口吐人語。
“對呀，很稀有的哦！”耳朵尖白的小黑貓附和道。
“沒錯。”貓爪雪白的小黑貓高冷道。
快閉嘴，再說下去，你們就要滅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