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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1章多情總被無情傷

    穹峯之巔,葉婉蕭守在無塵殿的出口處,桃花般瀲灩的眸子,傷心又絕望的望着閉門不出的柳虛清。

    “虛清,那下屆不過是些賤民,死了也就死了,你日後定是要飛昇的,又何必在意?”

    “我是你的未婚妻,是將來天底下和你最親密的人,若我名譽有污,你又何以面對衆人之口。”

    葉婉蕭哭哭哀求,她也不知爲何雲勇儀會知道當年的事情。若是這事傳播開來,她葉婉蕭在修真界就再無立錐之地,再也擡不起頭來。

    無塵殿中,無一絲聲響傳出,寂靜的就像一座墳墓。

    “柳虛清!你難道真的要眼看着我去死嗎!”

    “柳虛清!你說過你會保護我的,你說過你會保護我的!”

    葉婉蕭崩潰的哭叫着,整個人蹲在地上,痛哭流涕。

    淨園之外,孫子劍聽着葉婉蕭的哭喊,遲遲也等不來柳虛清的出門。

    躲在樹後的孫子劍諷刺的揚了揚嘴角,依他對柳虛清的瞭解,柳虛清絕對不可能和雲勇儀同流合污。

    穹峯之頂的飄雪再冷潔,墨竹再孤傲,哪裏比得上他這師尊一身柳衣來的自倨。區區一個資質平庸的女修,連他都打動不了,怎麼能打動柳虛清那顆冷血的修士心?

    可笑這女人,不知自己奮進,四處尋求依附,卻不知這修真界皆是自私自利之輩。

    院內的葉婉蕭哭哭啼啼,像是落水的雨燕,溼了羽毛,有氣無力的嘰嘰求救。

    魔族逼近,天卷烏雲,壓住了整個破天宗。

    寒氣乘着魔風,從各個角落,呼入破天宗,整個破天宗如同極地的冰川,溫度迅速降低。

    穹峯上柔和的雪花,變成了漫天的鵝毛大雪,將哭的沒了聲音的葉婉蕭裹在了一片白茫裏。

    將其溫熱的心,漸漸冷涼。

    “騙子……都是騙子。”

    葉婉蕭苦笑了一聲,從雪中踉蹌着站起,冷眼望着緊閉的無塵殿。

    “柳虛清,你不仁,那便不要怪我不義了。”

    柔弱的聲音落在空中,像是一片雪花壓在鵝毛上那般輕。

    淨園之外,孫子劍心中暗笑,面目一斂,緩緩靠近園中的心神不防的葉婉蕭。

    “葉師妹,你不要太傷心,師尊也是心懷天下。”

    孫子劍好言好語的安慰着。

    “呵,他這個自私自利的人,也會心懷天下?”

    葉婉蕭冷笑一聲,看着緊閉的無塵殿,大聲了起來。

    “他還不是怕……”

    葉婉蕭正要說出什麼,淨園古柳之上,被大雪壓的彎折的巨柳,承接了最後一片雪花後,轟然一聲斷裂。

    孫子劍和葉婉蕭齊齊回頭,卻發現一道急匆匆的柳影,站在入口去,冷眼盯着依偎的二人。

    孫子劍內心暗驚,柳虛清何時出了七峯,他居然沒有一絲覺察,連藏在無塵殿臺階旁的看守符都沒有動靜?

    是柳虛清發現了他在監視,還是……

    “怎麼,是桃花靈衣不能禦寒,還是離火訣不能生熱,這魔雪就這麼冷,到了你二人要苟合取暖的地步?”

    柳虛清執着鶴鳴劍,肩上趴着一隻貓爪雪白的黑色貓妖。

    他聽十一峯峯主江飛提起下屆散魔失蹤的消息,匆匆和其趕往下屆調查,方找到些線索,就收到了破天宗被魔族包圍的消息。

    急忙趕回破天宗,卻發現葉婉蕭和孫子劍在這裏親親我我,饒是心氣冷清的柳虛清,也免不了生出幾分怒氣。

    “虛清,你……不在無塵殿?”

    葉婉蕭冷過去的心,忽然又火熱了過來。原來不是柳虛清不肯救她,而是根本不在無塵殿內。

    一把推開孫子劍,葉婉蕭跑到了柳虛清的身邊,附耳到柳虛清的耳邊,將雲勇儀弟子的傳話告訴了柳虛清。

    “雲勇儀?他怎會知道此事?”

    柳虛清的眸子盯着園中的孫子劍,盯的孫子劍後背出了一聲冷汗。

    當年此事,只有他和葉婉蕭知道,還會有誰告知雲勇儀?

    “虛清,現在怎麼辦啊,此事若要真說了出去,整個七峯的聲譽,全都就毀了啊。”

    “你還是快去幫他佈陣吧,雲勇儀說,若是半個時辰內見不到你人,他就會把此消息用金帖發到各個宗門的手中。”

    葉婉蕭忍不住落下了悽楚的淚水。

    看着葉婉蕭落淚,柳虛清眉心微皺,心中的怒氣被更盛的怒火取代。

    “討伐魔族是修真界的事情,不可爲禍下屆,這是斷了源頭的罪事,絕不可做。”

    根本不用思量,柳虛清都知道雲勇儀的用心。

    無非是擔心破天宗受創,保不住修真界第一大宗的名頭,這次轉移禍患到下屆,藉以保存實力。

    “虛清,那你是不管我了?”

    葉婉蕭睜着眼睛,看着柳虛清清冷的面容,嘴角牽起一絲嘲諷的笑意。

    清冷的雙眸,終究還是柔軟了一瞬。

    “此事你不要擔心,我去找雲勇儀解決,他若真要如此,我不介意破天宗換一個宗主。”

    柔和的眸光在提到雲勇儀的時候,轉瞬冰冷銳利,宛若劍鋒上閃爍的寒光。

    聽到柳虛清這話,葉婉蕭懸着的心,這才漸漸安定下來。

    “我就知道,虛清不會拋棄我的。”

    葉婉蕭哭的發紅的眼,開心的笑了起來。

    遠處的孫子劍,看着重歸於好的二人,身後的拳頭,漸漸握緊。

    差一點,只差一點,他就能知道柳虛清的隱祕了。

    與此同時,別有洞天的魔窟之中,一身黑衣的姚晗靈,目光呆滯,蹲坐在一銀色牢籠之中,脖子上是一圈銀色特質的鎖鏈。

    銀色的籠上,有着些密密麻麻的小點,仔細一看,像是被什麼腐蝕生鏽的痕跡。

    其旁是一身月色長紗衣的罌簌月,手中正把玩着一枚漆黑的頭骨。

    “沙華啊沙華,你可真是個傻瓜,真以爲沒有墮魔大人的允許,我能取到墮魔大人的墨氣。”

    “不過你這頭骨長的是挺靈光,適合做成個蹴鞠。”

    斜坐在黑色山石上的罌簌月嬌笑着,垂眸瞥了一眼地上牢籠中的姚晗靈。

    “也不知道墮魔大人留着這個被沙華虐成半條呆狗的修士做什麼?”

    “難道只是因爲其融合了魔氣不死,所以覺的有趣?”

    罌簌月思索着,忽然瞧見姚晗靈平靜的像是個死人一樣的胸腔,沒有一點起伏。

    罌簌月銀色的瞳孔猛的一震,化成黑霧瞬間閃現到牢籠身邊,擡起腳狠狠的踹了一下牢籠。

    “呼吸!快呼吸!”

    “你怎麼又忘了!”

    “這會兒又沒人吊着你脖子上的骨鏈!”

    罌簌月怒吼着,卻徒勞的發現姚晗靈的臉越來越青越來越紫,眼看就要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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