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道小跑着追向珠慧的後背。
前進了幾米的時候,像是察覺到了士道的腳步聲,珠慧站住轉過了身。
“啊嘞,五河君?有什麼事麼?”
“......,那,那個——”
明明是每天都可以見到的臉孔,但是一想到要是勾引的對象時緊張感一口氣增加了。士道下意識的閉上了嘴。
“冷靜下來。這是訓練。失敗也不會死。”
右耳中傳來了琴裏的聲音。
“就算你這麼說......這麼做也很羞恥啊!”
“誒?你說什麼?”
對士道的嘟囔有了反應,珠慧歪着頭。
“啊,不,什麼都沒有......”
對對話全然沒有進展的士道感到不耐煩了吧,耳麥裏又傳來了聲音。
“真丟人。——總之就先誇獎對手吧。”
因爲琴裏的話開始從珠慧的頭頂看向指尖,尋找可以誇獎的材料。
......不過等等。士道停止了思考。說起來前些日子讀的教程中提到直接誇獎女性的容貌會讓人聽起來覺得很無知。在那種場合誇獎衣服和裝飾品什麼的就是間接性的認同女性的美感的樣子。
打定主意,張開嘴。
“說,說起來,那件衣服......真可愛吶!”
“誒......?是,是這樣麼?呀哈哈,有點害羞吶。”
珠慧臉上染上了高興地色彩,撓着後腦勺笑了起來。
——哦哦?這是相當好的反應吧?士道輕輕握緊拳頭。
“是的,相當適合老師!”
“呼呼,多謝誇獎。我很高興。”
“那個髮型也很好吶!”
“誒,真的麼?”
“是的,還有那個眼鏡也是!”
“啊,啊哈哈哈哈......”
“那個點名冊也合適的亂七八糟的!”
“那個......五河君......?”
珠慧的面容,漸漸地變成苦笑,或者說是染上了困惑。
“做過頭了你這傻子。大傻子”
右耳聽到了琴裏無奈的聲音。
但是話說回來,接着要說什麼好呢。沉默了片刻。
“那個......沒別的事了麼?”
珠慧歪着腦袋。
大概是沒時間了吧,右耳中,聽到了發睏的聲音。
“......沒辦法。那麼跟我的臺詞唸吧。”
那還真是可喜可賀。士道稍微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那個,老師。”
“什麼事?”
“我最近非常喜歡來上學。”
“是那樣麼?那是好事吶!”
“是的......因爲,是老師當班主任!”
“誒......?”
珠慧驚訝的張大了眼睛。
“說,說什麼哪真是的。太突然了。”
“實際上我之前就對老師的事情——“
“呀哈哈......不行喲。有這份心我很高興,但是我是老師”
一邊啪嗒啪嗒的甩着點名冊,珠慧苦笑起來。
果然擺出了老師這樣的大人論調呢。想要直接搪塞過去。
“......呼姆。從哪下手呢?”
不斷編制臺詞的令音,輕輕吐了口氣。
“......她今年二十九歲了吶。——那麼世,這麼說吧!”
令音指示了接下來的臺詞。士道是真的想都沒想就張開了嘴。
“我是真的。真的想要和老師——“
“那個......麻煩了吶。”
“真的想要和老師結婚!”
——突然。
士道發出結婚二字的瞬間,感覺到珠慧的面頰稍微動了動。
隨之沉默了一陣之後,想起了細小的聲音。
“......真的麼?”
“誒......,啊,哈啊......算是。”
感到氛圍突然就改變了士道一邊說着,珠慧突然邁了一步,抓住了士道的袖子。
“真的麼?等到五河君到了能結婚的年齡,我也過了三十歲了喲?就算那樣也可以麼?要去和雙親打招呼麼?入贅的話沒關係麼?高中畢業了就來我家繼承家業可以麼?”
變了個人似的雙目熠熠生輝,珠慧鼻息慌亂的逼近過來。
“那......那個,老師......?”
“......呼姆,似乎有點有效過頭了。”
士道退縮着,聽到了令音伴隨着嘆息的聲音。
“什......什麼意思?“
用珠慧聽不到的聲音詢問令音。
“......不,對於獨身·女性·二十九歲這些要素來說結婚是必殺的咒文。從前的同級生一個接一個的開始構築家庭,被雙親逼着,覺得和自己沒有關係現如今就要跨越三十歲的牆壁這種不安定的狀況。......話說回來,她稍稍有些極端過頭了。”
以少見的帶着些爲難的語氣的聲音,令音說道。
“那,那個怎樣都好,這個怎麼辦啊......?”
“吶,五河君,稍微佔用你點時間可以麼?因爲還沒到可以寫婚姻申請表的年齡,總之就先按個血印吧。去美術室借把雕刻刀來吧。沒關係的喲,不會痛的喲!”
一邊蹭過來,珠慧一邊滔滔不絕地說着。士道發出了悲鳴。
“啊—,再糾纏下去就麻煩了吶。目的也達成了,適當地道歉然後逃走吧!”
士道咕咚吞了口唾沫,帶着決意張開嘴。
“對,對不起!果然還是沒有那樣的覺悟......!請當做沒有發生過......!”
一邊叫着,士道跑了。
“啊,五,五河君!?”
一邊聽着背後傳來的珠慧的聲音,一邊奔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