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顧黎起來的時候，她是有些感覺的，原以爲是在夢裏，結果聽到細微的落鎖聲後，半夢半醒的叫了幾聲，沒人迴應，她就坐起來打了好幾個哈欠。
看着時間，五點都不到，本是想回去睡個回籠覺，可正好窗戶是正對着操場的，好不巧的就讓她看見了操場上那幾個抱團像是要做壞事的教官們，瞬間想到以前她哥說過的話。
一些心眼賊壞的教官會故意很早把學員們叫醒。
爲了集合，不少學員蓬頭垢面，衣衫不整，又或是睡眼惺忪的，完全不像個人樣。
想到那畫面，唐楚頓時一激靈，立刻讓她清醒了不少，爲了不變成幻想中那“骯髒”的模樣，唐楚啥也不多想，立刻換衣服洗漱。
在哨聲響起的時候，正好是她要出門的時候。
唐楚率先跑出了宿舍樓，看着門外那些有些傻乎了的教官，得意的做了個鬼臉。
原本以爲會第一個出宿舍的同學會是最邋遢模樣的幾個教官，如今見到那洗漱乾淨、衣衫整齊的唐楚時，不禁愣神。
這剛剛有一個起得這麼早，現在又有一個把自己收拾着這麼幹淨。
該不會這一屆都……
這腦袋裏的話都沒想完，他們就看見那些衣服亂披、蓬頭垢面，還有一隻拖鞋一隻軍鞋跑出來的學員。
對嘛，這纔是正確的打開方式。
那兩個大概只是一個小bug，不礙事。
最後一個學員跑出宿舍樓後，有幾個生活老師帶着名冊走進了宿舍樓。
睡眼惺忪，腦袋沉沉的學員們站在操場上，收拾着自己的儀容。
顧黎和唐楚兩個是裏面最乾淨的兩人，就連精神面貌都是最好的，看到去倒是有些格外的突兀。
唐楚什麼豬的性質，他還是清楚的。
今天能這麼正經，多半隻是個巧合。
他倒是有些好奇這一位。
雖然說是墨司玉親自說過要多多關照的姑娘，但這是他的班，他說了算。
唐沉看着那一羣東倒西歪，還有些站着都快睡着的學員，厲聲一喝，“立正！”
“都站好了，還有你，腰帶繫好，”唐沉目如鷹隼，一個個掃過所有人的服飾，“看看你們，站沒站相，昨天站軍姿的要領都忘記了嗎？精神氣面都給我提起來。怎麼，睡不醒嗎？”
排頭的男生憋了口氣，背脊挺得筆直，“報告！”
“說。”
“就是沒睡醒，現在才五點多，明明說好七點集合的！”
唐沉笑了，“你，現在向後轉，看向你四點方向，女生第一排，看見沒有，一個顧黎，一個唐楚，哪一個不是精神氣面良好？”
男生臉色不是很好。
唐楚瞬間就感覺到了周邊幽怨的眼神，她哪裏想當這衆矢之的。
偷偷瞪了一眼唐沉。
“報告！”
“說。”
“我醒了是意外。”
唐沉瞥了一眼顧黎，“那顧黎你呢。”
顧黎站的筆直，聲線清冷，“沒睡。”
唐沉原以爲最多會是什麼，認牀、認枕頭之類的，沒睡好。
畢竟以前也不是沒有過。
但這直接沒睡的，似乎還是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