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孃親害我守祭壇 >418聿沛馠重義頂罪 陳朞心計備厚禮1
    欒青山說道:“君山兄言之有理,盟會尚有時日,總能查到閬風三人裏的線索,更何況如今我們安插了一個得力內應,內查外調,就不信這三人不漏行藏。”

    “咳咳咳咳......是呵,試問世上怎會有人聽聞生身父母死於自己師父之手而不動容?!殷老道大約無論如何都料想不到,有人會將三花莊當年暗室欺心、誆騙村民之事說與這四個孩子知道吧。”

    “哼!虧得這殷昊天自詡持正不阿,若不是君山兄你將當年三花莊之事揭露出來,欒某還被他矇在鼓裏,這等譎而不正、放辟邪侈、無不爲己之人斷不能容!”欒青山作出一副正正氣氣,拘介之士的樣子。

    “咳咳咳咳......聽聞欒掌門今日還慷慨解囊,爲找出薜蘿林中真相,不惜貽贈七轉柔丹一枚,果真是大手筆。聽聞,已引得百派弟子間捕風繫影,相互猜忌。”

    “呵呵呵呵。”欒青山眼神威厲,爽朗笑道:“就得是羣疑滿腹,方能乘疑離間,尋找機會令他們自相殘殺,將來咱們方易於動手!”

    “掌門英明!”

    “掌門英明!”

    欒成雪和褚桑齊齊俯首揖禮稱讚。

    ......

    近來之事一樁接着一樁,令穆遙兲煩天惱地,心境煩亂。

    按說連上古兇獸之一的檮杌都被他和秦寰宇降服了,這經年累月以來大風大浪皆經歷過,就從來沒有遇到過?h鼓盟會這麼糟心的。

    穆遙兲站在閬風寢殿大堂之中,看看重傷的秦寰宇,又看看昏厥的攬月,再想想門外尚需應對的掌門尊長,還有一個捉摸不透、心思已不在閬風的聿姵羅......

    穆遙兲倒吸一口冷氣,涼意滋生,感覺到千斤重擔集於一身,如牛負重。

    但是逃避縱然是不行的,與其連累了爲了秦寰宇而重傷的卜遊,還不如自己出面承擔了薜蘿林一事。

    穆遙兲已經接連兩日不曾閤眼,經過了薜蘿林與那魔物一戰,雖說並未傷筋動骨,但精元之力也消耗殆盡,尚需恢復。

    再加上穆遙兲不眠不休的看顧遍體鱗傷的秦寰宇,心緒又亂,早已力不可支。

    慶幸的是聿沛馠這次頗爲靠譜,行事起來穩穩妥妥許多,倒是爲穆遙兲分擔了很多。

    於是在聿沛馠的督促之下,穆遙兲勉強同意回去寢室休息一晚,由聿沛馠和小葵分別看顧秦寰宇和攬月。

    穆遙兲臨睡之前還是有些不放心,擔心錯過了明日尊文齋的聽學講座,故而對聿沛馠又是細細叮囑一番。

    穆遙兲幾乎是被聿沛馠強壓回牀榻上的,否則他這個也擔心,那個也操心。

    終於躺在牀榻上之時,穆遙兲頓時感覺到全身鬆軟,精疲力倦。

    唉,還是閬風山清淨,悠遊自在......這是睏意襲來前穆遙兲的最後一個念頭,而後便陷入沉沉的酣睡。

    ......

    穆遙兲這一覺睡得並不踏實,但足已讓身體感覺到愜意輕鬆很多,朦朧之中穆遙兲似乎感覺到晨光照射進寢室,又聽到一陣開門的聲音。

    穆遙兲想着,大約是聿沛馠來叫自己起牀了,於是舒眉展眼,果不其然是聿沛馠正站在牀榻邊對着他笑。

    聿沛馠雖是替穆遙兲看顧了一整夜,但此時已衣冠整齊,飄逸瀟灑,依然是風度翩翩的美男子一個,瞧不出半分倦態。

    “沛馠,卯時了是嗎?”

    穆遙兲一邊問道,一邊想要扶榻起身,哪知驚詫發現自己竟然一動也不能動。

    穆遙兲驚詫道:“沛馠!你爲何對我用封禁術?哎呀,別胡鬧,我還要趕着去尊文齋!快給我解開!”

    聿沛馠重現玩樂之相,昂首頭,掂着腳,嬉皮笑臉道:“知道你要去,所以用了封禁術,半日之後就會解開。”

    “你不懂,我若不去承擔下來,閬風如此惹人注目,又有鋪設枵骨符的惡人暗中作祟,一旦含光子和欒掌門搜宮,寰宇根本遮掩不住!我若是認了,頂多是懲戒我焚燬薜蘿林,修習不正邪術!”

    聿沛馠道:“你去?閬風的聲名、師父的顏面你都不要了?!”

    “唉,我也是事出無奈,師父他老人家應該會原諒的。”

    “暘谷、翀陵、玄霄那些個以閬風爲尊的內丹門派,你也不管不顧了?”

    “唉......”

    “再說,你明知有圖謀不軌之人隱匿於暗處,寰宇如今又重傷,你若是再被責罰了,將來誰來撐起大局,持重應對?”

    “......”穆遙兲無語,只能望着聿沛馠。

    “你可別指望我啊,我可最是爛泥扶不上牆。”聿沛馠一句話,令穆遙兲徹底死了這條心。

    “唉......那你也先把封禁術給我解開。”

    “不解!尊文齋,我去!”聿沛馠斬釘截鐵道。

    看見穆遙兲想要出言阻止,聿沛馠搶先說道:“你也別攔我。不就是扛個錯兒嘛,我聿沛馠最在行了,整個學宮無人不知我聿沛馠輕薄無行,品行不端,最多這次再讓他們抓我一個頑皮賊骨,敗壞風氣!”

    “別胡說!”穆遙兲聽不下去了,竭力掙扎。

    “別掙扎了,封禁術又不是劍術劍法,我是不輸於你的。有這個氣力,你留起來恢復一下內丹精元好了。我去嘍......”

    聿沛馠最後留給穆遙兲一個“無所謂”的表情,轉身淡然而去。

    “沛馠......”穆遙兲手不應心,動彈不得,同時他也深知聿沛馠所言從大局上看是對的。

    聿沛馠一臉大義凜然又漫不經心地走到閬風寢殿門外,倒也不急於奔赴尊文齋,而是站定後凝望着對面玄霄寢殿方向,懶懶散散地喊道:“瞎子!臭瞎子!”

    卯時尚早,朝陽初升,庭院之中還沒有其他弟子在,靜謐一片,只有晨鳥附和着聿沛馠吱吱喳喳。

    聿沛馠正要再喊,便聽一個聲音從旁邊廊下響起,那聲音說道:“怎麼,要去尊文齋了?”

    來人正是陳朞。

    “瞎子,我就知道你全都看見了。”

    聿沛馠反正是要去尊文齋領罰的,所以現下天不怕地不怕,說起話來也不留分毫情面,爲所欲爲。

    “嗯,看見了,是個好辦法。”陳朞淡漠道。

    “我說你那摘星術能不能不要總窺探別派隱私?一點祕密都沒有了!”

    “我總得知道我未婚妻子是否受到了周全照料。”

    “你怎麼又提那沒譜之事?!”聿沛馠一聽就煩,但是眼下還確實有事相求,於是忍氣說道:“那個什麼,閬風寢殿裏你給照料下唄。”

    “可以。”陳朞答應得極爲痛快。

    “那行,謝了!那我走了。”聿沛馠沒想到陳朞竟然如此爽快,出乎意料之下竟然還不知該如何跟他相處了,索性快些離開。

    這時,卻聽陳朞在他身後忽然開口說道:“我知道你素來心浮氣躁,智窮愚鈍,怕是你一人應對不重細節,不能令人信服。”

    “那又怎樣,他們愛信不信。要懲戒那就懲戒我聿沛馠一人,否則我聿沛馠也決不出賣同門手足!”

    “雖你平日弄鬼掉猴,但惜你義薄雲天,我也送你一份大禮。”陳朞道。

    “你?這麼好心?你能有什麼大禮?金瘡藥不成......”聿沛馠不屑道。

    “你自然會知道。現在說出來怕就沒有用了,只是你要記得,那禮送到之時切要接好。”陳朞言畢,再不多說,走進了閬風寢殿。

    聿沛馠回頭用餘光瞥了一眼,心中抱怨道:“這個陳朞,難怪寂寂寥寥無人願意與他交往,除了摘星術外,怎麼說起話來也神神叨叨......”

    ......

    百派弟子們應該不會想到,這屆?h鼓盟會不但規模宏大,連日來所發生的事情也一日比一日怪誕詭奇。

    幾個瞧不出何派的弟子饒有興致地延續討論着昨日薜蘿林的話題,傾耳注目,目不斜視,哪想到剛一邁進尊文齋裏,便看到了跪在講壇正中過道里的聿沛馠。

    弟子們紛紛發出一陣驚呼,而後像是躲避鬼魅一般,躍至尊文齋一旁,繞殿貼牆而行。

    聿沛馠聽到呼聲,一反常態地漠然不理,沉得住氣,只全神貫注地跪在原處看着講壇之上,一臉肅穆,身體紋絲不動。

    “他這大清早的是在作甚呢?難不成他是來領罪的不成?”

    “領罪?你瞧他那一臉穩如泰山之色,傲頭傲腦,哪個犯了錯的人有他這麼桀驁的?!”

    “難不成是預備告發誰,然後領取七轉柔丹不成?”

    “也不可能啊,告發別人他自己給兒下跪幹嘛!”

    衆弟子們七言八語,說短論長,各種猜測都有。

    起初聿沛馠聽得心裏挺氣,但後來越聽越是覺得他們搬弄是非,無腦可笑。

    隨着開課時間越來越接近,尊文齋裏聚集的弟子們也越多,在聿沛馠身後指指戳戳地人越來越多。

    以至於到後來,大家也毫不避諱起來,呢喃細語變得長談闊論,甚至有人大發謬論,幾乎已將聿沛馠蓋棺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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