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孃親害我守祭壇 >462相對壘劍拔弩張 鬼蜮伎倆行險招1
    “這......”這對姚碧桃而言,等同於二中選一的猜測,全憑運氣,看來自己還得真的祈求頭頂能有吉星高照了。

    攬月春風含笑,恬靜釋然。

    雖說她也是頭一回見到雲牙子曾提及過的,?0?7華派獨有的枉思佞雙生花,但云牙子也曾教授過她,如何甄別其中具有寒毒的那朵。

    枉思佞雙生花,花開正盛,濃香氣暖,正中一根橙黃色的蕊柱,乳香鍍金。

    攬月雙眸落在那根添粒滿莢的蜜蕊之上,雲牙子說過,韻蝶蜜蜂喜食雙生花的花蜜,但亦能甄別是否含毒。

    若是含毒者,它們便避之不及,更不會觸及蕊端之蜜粉,以此最易區分。

    換言之,另一朵柱光潔平滑的那朵枉思佞,便是溫潤無毒的,攬月的目光遊移上去,悠然閒適,志在必得。

    壇下一直關注這場最終比試的陳朞眉峯逐漸攢起,摘星術之下,他不僅透過攬月的雙瞳看見了那朵她想要擇選的枉思佞,同時還透過一旁姚碧桃的雙瞳看見了一股強烈的惡意。

    除此之外,姚碧桃的雙眸中突然充盈着意氣自得之感,看起來志盈心滿。

    陳朞發現攬月的目光落在那朵無毒的枉思佞上,而姚碧桃的目光則一直緊緊盯着攬月,摸索着她的目光,循跡也瞄準了攬月的選擇。

    含光子催促道:“怎樣?你二人可已作出選擇?”

    攬月神閒氣定,毫無戒備之心,伸出手去便欲取盞託上那朵無毒的枉思佞,而姚碧桃則眉飛色悅,袖袍下青冷之光綻動。

    “住手!”陳朞一聲怒喝,自坐席上騰身躍上講壇前。

    還未待衆人反應過來,講壇前發出一聲劍鋒相抵的金屬碰撞聲。

    只見一道星辰熠熠的銀河流光和一條蜿蜒柔韌如蟒的七節鞭纏繞在了一起,竟是陳朞的滇河劍和姚碧桃的青髓鞭。

    “放肆!你二人這是作何!”

    不待含光子說話,欒青山先一步喝止道。

    青髓鞭被滇河劍牢牢控制住,姚碧桃急得驕橫道:“陳朞,干卿底事!你少出手僭越!”

    含光子皺眉道:“陳朞,衆目睽睽之下,衆弟子當壎篪相和,你如何突然祭出滇河劍。”

    姚碧桃一邊扭轉着手中鞭柄,一邊轉向攬月挖苦挑唆道:“不愧是天香夫人之女,一副狐媚模樣,如今沒有秦寰宇在身側,你倒總也不缺爲你傾心護花之人,該不是避世於閬風山爲的是修行狐媚蠱惑之術罷!”

    陳朞多麼一個才德兼備,沉穩持重之人,在聽過這番話後都想直接收拾掉面前這個滿嘴胡言的蠻橫悍婦。

    “都把兵器給我收回去,想什麼樣子!”含光子威厲相逼,陳朞卻頭一遭當衆違逆尊長之言。

    “陳朞?怎麼回事?”攬月知道陳朞若能突然出手,那必是自己遇到了何種威脅,可攬月又納悶,含光子以及衆多掌門尊長皆在此處,又有何人會傻到當衆行兇不軌。

    陳朞目不需斜視,依舊正面逼向姚碧桃,儘量平穩和氣的對攬月說道:“你看看盞託中的枉思佞。”

    衆人和攬月一齊循聲看去,盞託之中雙生花孤零零隻餘一朵,而另一朵竟已不知去向。

    若是方纔自己出手再快上分毫,那青髓鞭必是會先行擊穿攬月的手心,再躍向目的中的枉思佞。

    攬月立刻驚醒過來,看向被滇河劍控制而動彈不得的青髓鞭,另一朵枉思佞果然正是被青髓鞭的尖端勾卷在其間。

    “姚碧桃,是你!我以爲你只是刁鑽刻薄,如此看來你更是陰險狡詐!”

    姚碧桃作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潑賴樣子,怪聲怪氣道:“唷~你可別信口雌黃,活天冤枉了我。在座之人都能爲我姚碧桃證明,先生宣告比試的規則時只說是擇選一朵你我認爲無毒的枉思佞,卻不曾說過不能借外物之力取之在手。”

    含光子親自上前將滇河劍與那青髓鞭分別開來,剛欲開口,卻聽欒青山接着姚碧桃的話說道:“嗯,此言倒是有些道理。”

    聿沛馠義憤填膺,氣恨而起,大聲嚷道:“狗屁道理!不是號稱?h鼓盟會是一循途守轍之會嗎,敢情兒這一通清規戒律都是專門爲我們閬風而定的?!”

    “狂口小輩!殷掌門就是如此教導你們的?!”欒青山疾言怒色,喑噁叱吒。

    “安靜~休要沉不住氣。”含光子泰然自若。

    聿沛馠迫於含光子開口制止,只能息怒停瞋。

    欒青山轉而面向含光子恭敬有儀道:“先生,既然此輪考題乃我?0?7華所出,不如就賣個機緣給青山,由青山來做此輪的勝負論斷。”

    含光子板着臉斜睨欒青山一眼,再欲開口之時,身後一個病態蒼白、咳得翻腸倒肚之人立刻迎合欒青山道:“先生,欒掌門所言在理啊,既是?0?7華門下之物,由欒掌門下此論斷正是允理愜情,合情合理啊。”

    聿沛馠、穆遙兲和攬月三人的目光同時聚焦在這個齷齪醜陋的褚君山身上。

    以現下之狀看來,已不需穆遙兲再去找欒澈等人探尋,這個君山派定然早已與?0?7華派連羣結黨,暗室私心,如出一轍。

    江淮也聞風響應,上前一步,鼎力助言道:“先生,由出題人來判題,江淮也認爲理所應當,天公地道。”

    這番聲勢一起,便有更多的外丹門派掌門望風響應,八方支持。

    逐隊成羣,含光子亦不好招架,他沉默地凝視着攬月,二人默然相視,含光子的眼神裏依然剛正威嚴,卻也夾雜些許無奈。

    含光子看着攬月,諱莫如深,飽含深意地說道:“那此輪的判定便交由欒掌門親自來罷,你等定要相信,欒掌門亦會同樣持論公允。”

    攬月心知含光子定也有他的無可奈何,於是微微頷首會意,但其實心中各自有數,對欒青山的偏私心知肚明。

    尚未待欒青山的論斷,姚碧桃的臉上已有大獲全勝的喜悅,滿面飛霞,兩頰已泛着紅光,彷彿盪漾在春水裏。

    果不出意料,欒青山對衆宣告道:“正如姚碧桃所言,規則中並未言明不需借外物之力取之,故而這朵枉思佞便歸最先擇選它的姚碧桃所有。”

    姚碧桃趾高氣昂,對陳朞不屑道:“瞎子,怎麼樣,即便你要英雄助美,也得識時達變。該像欒掌門學着點兒,何爲同施仁愛,比量齊觀。”

    陳朞觸怒驚人,在摘星術的眼裏,對姚碧桃的心機炳若觀火,瞭如指掌。

    “陳朞。”攬月拉住陳朞,淺淺搖了搖頭,示意他先退回壇下。

    陳朞反拉住攬月問道:“摘星術看得清清楚楚,是她心機深沉,出手狡詐陰狠。難道你要甘心就此服輸不成?”

    如今攬月索性撕破了臉面,一邊像是回答着陳朞之言,一邊更像是對衆公開說道:“摘星術瞧見了無法算術,即便大家的雙眼都瞧見了也無法算術。有道是,眼亮心蒙,故而若有人有心瞧不見,那誰瞧見了都不作數。”

    姚碧桃傲睨道:“輸了就是輸了,便任你吐膽傾心,總不過只是嘴上圖個暢快罷了!”

    攬月突然喚作一副春風和煦的笑貌,捏起盞託中剩下的那朵枉思佞,捏轉在指尖旋轉把玩,一臉輕鬆愜意地對陳朞說道:“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輸的。”

    攬月此言一出,陳朞心中沒了底,不知道攬月接下來想要怎麼做。

    尊義齋的大殿衆,無論壇下弟子或是壇上掌門尊長皆是喫一大驚,因爲即便從欒青山的面容上也能瞧得出,分明姚碧桃手中那朵枉思佞纔是無毒的。

    欒青山不由自主地勾起嘴角冷笑,姚碧桃則輕蔑地瞧着攬月錘死掙扎,姚碧桃道:“你不過是延口殘喘而已,還真能給自己找個臺階下!”

    含光子的眼光審視着攬月,心中猜度着這個小丫頭分明已輸,但爲何瞧她的表情似有成算?

    看來這個殷昊天的女兒同他爹一樣,思前算後,不知心中盤算的是什麼。

    欒青山道貌岸然,以關愛晚輩的語氣,語重心長道:“瞧着殷掌門之女意氣滿滿是件好事,但若過於自信,那便是剛愎自用。本掌門雖與你閬風一向交好,與你父親又是談禪密友,但出於對比試的公正不阿,亦不得不鐵面無私的辜負於你,此場比試確爲鯨香堂的姚碧桃獲勝。但你亦不需氣餒,百派弟子中排名第二,也是相當不錯的佳績。”

    攬月上前一步清爽笑道:“欒掌門此言差矣,攬月不服!攬月手中這朵枉思佞纔是無毒的!”

    欒青山仰首大笑道:“黃口小兒!狂悖無道!枉思佞爲我?0?7華獨有,有毒無毒難道我作爲一屆掌門竟會看得有偏差?!你輸便是輸了,不要再此潑皮無賴,丟了你爹爹的顏面。”

    攬月不羞不惱,不卑不亢地回絕道:“敢問欒掌門,若是攬月能證明自己手中這朵枉思佞是無毒的,是不是欒掌門便要自省一番,連自家門下培植之物都辨認不得?!丟了?0?7華派的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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