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孃親害我守祭壇 >463殷攬月百計千謀 碧桃怒棄枉思佞1
    “你!”欒青山氣得怒髮衝冠,火冒三丈道:“好!本掌門就給你個機會,瞧你如何證明這朵枉思佞無毒!”

    攬月昂首側臉問道:“那麼敢問欒掌門,枉思佞中毒時,人會有何症狀?”

    欒青山不以爲然道:“自然是即刻毒發,若無解毒之藥,便會深入骨髓,七孔流血,周身抽搐,無法救療。”

    “那正好。”攬月說完,笑着將手中的那朵枉思佞投入口中,當衆咀嚼吞嚥,動作連貫,一氣呵成。

    “攬月!”“小騙子!”“攬月?!”

    “快!快吐出來啊!”

    “胡鬧!趕緊吐出來!”

    尊義齋中驚呼聲一片,講壇之上也亂作一團。

    掌門尊長之中,當以含光子、婁鷸、以及婁嫄等人最爲緊張。

    剛走下講壇回去玄霄坐席的陳朞,閃身搶在聿沛馠和穆遙兲之前,又躍回了講壇前。

    “吐出來!”陳朞昏亂髮狂的表情前所未見,已全然沒有翩翩公子孤傲清雅之風。

    陳朞強行按住攬月,以內丹之力灌入後背穴位,沿着經絡驅使,欲將枉思佞逼出她的體內。

    攬月吞嚥下枉思佞自然有她的目的,自然是不肯任陳朞達成此目的。

    攬月百樣玲瓏,動若脫兔般靈巧敏捷的自陳朞臂膀之下避開,遠遠望着陳朞怒火和擔憂攪混在一起無法遏止的驚懼面容。

    陳朞如失去理智一般,魂驚魄惕,似嗔怒又似哀求道:“快,聽話,吐出來。”

    陳胥呆呆愣愣地望着哥哥的難以自控的樣子,從小到大,陳胥可從未見過哥哥何時亂過方寸。

    攬月看到陳朞勃然變色的神情,心中莫名有些愧疚於他,後悔沒有對他先行解釋分明。

    攬月方要上前安撫解釋,卻被一隻手扼制住了手腕,腕間舊傷作痛,攬月無力地被那隻手拉扯過去。

    含光子滿面鐵青,赫斯威光,凜若冰霜地爲攬月把着脈,亦是無比嚴肅。

    陳朞等人見狀,只能屏氣斂息,默待含光子把脈後的結果。

    片刻之後,只見含光子緊擰起的眉心漸漸舒展,反而是兩側眉尾逐漸上挑,作出一副出乎意料的表情......

    “先生,怎樣?”陳朞和聿沛馠、穆遙兲等人一起圍上前去。

    含光子側臉瞧着攬月,問道:“你沒中毒......”

    攬月恬靜而笑,點頭道:“正是,攬月說過,我手中的枉思佞纔是無毒那朵。故而應是閬風取勝!”

    “......”含光子瞪圓了眼睛直勾勾瞧着攬月,他心知肚明,分明攬月手中的枉思佞纔有毒,可是攬月究竟爲何沒有中毒,的的確確詭異。

    攬月忽閃着星眸,清爽爛漫道:“先生,可否宣告結果。”

    “哼!”含光子冷哼,生氣地甩開攬月的手腕,心知這個小丫頭定是搞了什麼鬼,令人擔心不說,還忽閃着看似無辜天真的眼睛矇蔽、催促含光子,真是跟她爹一樣可惡!

    含光子禹步走回欒青山身邊,對他緩緩點了點頭。

    姚碧桃暴躁道:“她沒中毒?!這不可能!她方纔想取那朵枉思佞分明就是我手中這朵!”

    欒青山亦木睜口呆,心中嘖嘖道:“不可能,絕不可能,爲何她會沒有中毒......”

    含光子見欒青山不說話,於是近身逼視道:“欒掌門,你既主動要求判定此輪比試的輸贏,那麼便請對衆宣告罷。”

    欒青山而後青筋暴起,一臉憤恨推拒之色。

    婁鷸傲睨着頭,斜眼瞧了欒青山一眼,晃晃悠悠上前插科打諢道:“有趣了,欒掌門遲遲不肯宣告比試的結果,難不成是說對閬風殷攬月沒有中毒一事另有說法?嘖嘖,那依婁鷸看來,只有一種可能,難不成欒掌門在準備考題的時候錯拿成了兩朵無毒的枉思佞?”

    欒青山轉而瞪着婁鷸。

    婁鷸卻若無其事,自說自話道:“嘖嘖,也不可能。畢竟枉思佞的雙生花是欒掌門你親手所備,怎可能出錯?欒掌門您說是與不是?”

    “哼!”欒青山聽出婁鷸是有意挖苦,心中憤慨,卻又說不出一二。

    當下大勢所迫,欒青山只能上前鄭重宣告道:“甄選百草,閬風派殷攬月取勝,鯨香堂姚碧桃排名第二。”

    尊義齋裏頓時想起震耳欲聾的歡慶聲,外丹派那側,綦燦燦和程緋緋興奮地抱在了一起,程緋緋心中由憂轉安,喜極而泣。

    講壇正中的籌盤之上忽然傳來陣陣玄音,衆人齊刷刷定睛瞧去,閬風絳紫色泛着赫紅光暈的籌子已轉變回碧玉色,上書數字“四”,盤旋在距離漩渦正中外的第四道籌軌之上。

    而那漩渦的正中唯一的那枚籌子仍是?0?7華派的,上書數字“十”,玄霄與龍溪、伊闕並居第二,盤旋在第一籌軌,上書數字“八”......

    ......

    聿沛馠和一衆內丹派的弟子們一起簇擁着攬月,歡天喜地道:“小騙子,你可真是嚇壞我了,沒想到竟能贏了!”

    卜涵自卜遊身後抻出頭,眉飛眼笑道:“方纔我們和公子都爲你捏了把冷汗,沒想到竟就這麼贏了。”

    說完扭轉過頭去,朝着蜂蛹的人羣中挑眉問道:“誒,是不是啊陳胥?”

    陳胥面紅耳熱,羞怯扭捏地隨口應了一聲:“嗯。”

    聽卜涵念及陳胥的名字,攬月便朝向那邊多看了一眼,那陳胥大約是因爲前日裏爲了自己哥哥而當面質疑衝撞了攬月,心中羞靦難爲情,陳胥低眉垂眼,東扭西捏。

    攬月見他這副羞人答答的模樣,嫣然一笑,便也不去揭穿。

    講壇之上,含光子交代了一聲,要弟子們注意,自明日起便是接連七日丹陽術的燒煉,說完後便率着衆位掌門尊長離去。

    講壇前方只剩姚碧桃一個人柳眉倒豎,惱羞成怒地瞪着殷攬月。

    姚春螺見狀,心知若要此時觸及姚碧桃身側,少不得就會被她的怒氣波及,但若放任她就此不顧,事畢後回到寢殿,也少不得被她一番折磨。

    心中萬般不情願,姚春螺還是佯裝關心,滿面殷切地上前拉她,開解道:“碧桃,不要自掉身價,同那淺識之人一般見識。”

    姚春螺不全便罷,這一勸解姚碧桃反而氣焰囂張,熏天怒氣衝向攬月,破口大罵道:“呵!是你!一定是你故意誆騙於我!”

    衆弟子們愣了一下,瞬間安靜下來,紛紛看着姚碧桃猖獗狂吠,攬月只冷冷地凝視着她,不發一言。

    “怎麼着?不說話就了事了?你若不說話,那就是默認了!”姚碧桃手指着攬月,張狂佞行。

    攬月依舊不躲不避,只冷冷逼視着她,不發一言。

    聿沛馠早就對這個狂傲不遜的姚碧桃忍不下去了,擋開她的手臂,對空啐了一口,嗔斥道:“輸了就是輸了!別在我們面前撒潑放賴!閬風可不是你們外丹那些個新門小派,由着你們鯨香堂來欺負!”

    “你敢啐我!”姚碧桃已被怒氣衝昏頭腦,甩開正拉着自己的姚春螺,再次上前罵攬月道:“都傳閬風殷小姐冰魄雪魂,毫無城府,如今我倒要揭下你這張魅惑人的慈容假面!你說!是你先前故意只盯着那朵有毒的枉思佞瞧的對不對?!目的就是爲了騙我去拿它!”

    攬月亦昂首上前,其氣勢絲毫不落下風,冷冷逼視着姚碧桃道:“是你自己枉用心機,圖謀不軌,與人何干?!眼睛是我的,青髓鞭卻在你手,若不是你居心叵測,偶變投隙,也不會徒勞無功!”

    “哼!殷攬月你別得意!明日起便是修習丹陽之術,我瞧你們這些個內丹派如何應對!”

    “既來之,則安之。姚二小姐能顧好自家門楣已是萬幸,沒想到還如此好像,替我等內丹門派們操心。”

    “殷攬月你!你!”姚碧桃恨得牙根癢癢,幾欲動手,但殷攬月畢竟不是孤立無援的姚雒棠,縱不會任由她姚碧桃欺凌。

    姚碧桃再次陷入令自己窘困的境地,憋得脖頸通紅,又尋不到離去的契機。

    正在這時,她掃到自己指向攬月的掌中還攢着那朵害她丟盡顏面的枉思佞,怒道:“這有毒的枉思佞就此還你!”

    說着,姚碧桃索性將它當做攬月一般,狠狠地丟在地下,而後用腳使勁攆踏。

    好好一朵嬌美的枉思佞,現下花瓣散亂,東零西落,就這樣被姚碧桃蹂躪遺棄,而後姚碧桃憤恨離去。

    經過姚碧桃這麼一鬧,大家原本歡忻踊躍的熱烈氛圍消散一空,也便紛紛悻悻離去,尊義齋的大殿之內,弟子們很快便只剩地稀稀拉拉。

    待身邊只剩下聿沛馠、穆遙兲和陳朞三人的時候,攬月方彎下身子,一點一點精心撿起被姚碧桃摧殘零散的枉思佞,開眉展眼,異常歡欣。

    聿沛馠撇嘴不解道:“嗨,你撿它作甚?都着麼個殘缺樣子了,更何況還有劇毒。”

    穆遙兲也勸道:“沛馠說得也是,別沾染了毒性纔好。”

    攬月精靈淘氣的聳肩吐舌巧笑,對他二人做了一個頑皮的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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