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孃親害我守祭壇 >464殷攬月百計千謀 碧桃怒棄枉思佞2
    聿沛馠和穆遙兲皆摸不透攬月是何意,只有陳朞淡淡說道:“這朵纔是真正無毒的枉思佞吧?”

    攬月星眸靈動,嬉嬉笑着,若春梅綻雪,旖旎如畫道:“正是。沒想到你竟瞧出來了?這無毒的枉思佞可是?0?7華派培育出來的千金難尋的藥材,怎能由着姚碧桃將它浪費。”

    聿沛馠和穆遙兲此時方反應過來,驚呼道:“換句話說,你是真的服了有毒的枉思佞?!”

    攬月急忙遮掩住他二人的嘴,噓聲道:“小聲點兒,若是被人聽了去,我輸掉的事情不就被曝露了嗎!好容易閬風的籌子上升到了第四籌軌,你還珍惜這個成績嗎,我那有毒的枉思佞不就白服了嗎。”

    聿沛馠和穆遙兲紛紛在攬月的掌心下頻頻點頭,攬月見狀這才放開了他們。

    聿沛馠拉着攬月上下仔細打量,眉頭揪起,細細問道:“小騙子!你果然是個小騙子!老實說,你有沒有何處不舒服?”

    攬月搖頭笑道:“別擔心,枉思佞的毒早已解了。”

    穆遙兲問道:“按欒青山所言,這枉思佞毒發極快。你服下有毒的枉思佞時爲何會沒有中毒跡象,且何時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又服用瞭解毒草藥?”

    聿沛馠道:“對啊,你可別混說。小騙子,你連我們都騙,你可真是個騙子祖宗。你騙我們也就罷了,竟然連陳朞也同你一同做戲,方纔瞧陳朞那個反應,可嚇死我們了。”

    攬月道:“陳朞並未配合我做戲,他是真的知道我服下的是有毒的枉思佞。”

    “......”三人看見陳朞默默不語,微微別過身子,似乎不願意讓人瞧見自己此刻的樣子。

    攬月好奇地歪過頭去窺看,卻發現陳朞雙頰泛紅,赧顏汗下,竟是想起了方纔自己真的以爲攬月服毒,而驚懼失措的樣子。

    攬月一見,連同自己也一起紅了臉。

    聿沛馠瞧見二人神色古古怪怪,口中怏怏嘟囔着:“你二人揹着我們瞧什麼呢?小騙子,你解釋一下是如何將枉思佞的毒性除去的。”

    攬月慌忙直立身子,端莊正色道:“還記得在第一輪時我抽中的藥草是什麼嗎?”

    聿沛馠道:“不是玉紅草嗎?”

    “嘿嘿”,攬月吐着舌頭壞笑,攤開手掌給三人查看。

    玉紅草遇溫熱之氣方能顯現本形,聿沛馠便在攬月掌心吹氣一口,果不其然,那苔紋深碧,榴靨紅妝的玉紅草便真的在看似空無一物的掌心顯現出來,只是原本桃核形狀的葉面之上缺了拇指大小一塊。

    聿沛馠竭力壓低聲音,驚詫道:“小騙子,你何時竟然偷了玉紅草?!”

    “哎呀,你不要總是‘騙子’、‘騙子’的喊。”攬月心虛的左顧右看。

    “那......‘小賊’?”

    攬月真相給聿沛馠一巴掌,平日裏不是戲謔自己便是挖苦。

    攬月說道:“玉紅草有解毒功效,剛巧與這枉思佞的毒性相剋。而且這玉紅草本就不在空氣中顯形,又是極品藥草,我藉着答題之便,順手擇來了。和着枉思佞一起吞服,只是玉紅草別人瞧不見而已。只是......”

    攬月眉峯蹙起,回憶起那吸收了屍血、屍油孕育而成的玉紅草的味道,說道:“只是這玉紅草的滋味着實難以言喻,再也不想吞服哪怕一次了。”

    “嚯!”聿沛馠恍然大悟,但還是皺着眉問道:“還有一事我不明白,這枉思佞既然是隻有?0?7華派獨有之物,你又如何會了解它的毒性如何,甚至還能以玉紅草化解?”

    “啊?”攬月星眸流轉,上下閃避着聿沛馠的目光,意識到差點說漏了嘴。

    “你果然是有事瞞着我們對不對?”聿沛馠一眼道破,攬月的心思太好探查。

    “我自天庫裏的典籍中學來的......”

    “再編!小騙子,你不去民間戲園子裏寫戲文,可真是屈才了啊。師父又不是丹藥方式,亦不像外丹派般燒煉丹藥,天庫之中怎會放此類典籍?還有,謫戒室裏,你給嵇含太子那枚五轉丹從何而來?”

    “五轉丹?!”穆遙兲驚詫道:“你是說九轉金丹中的五轉餌丹?”

    攬月急得汗出浹背,只得繼續謾辭譁說道:“什麼五轉丹?我何時給過嵇含太子五轉丹?”

    “裝!瞧你能裝到何時!”聿沛馠作出一副不打不敵不罷休的架勢。

    攬月心中暗暗叫苦,急急求助,真希望誰能來幫自己一把。

    攬月忽然想到了身旁的陳朞,莫名希望他用摘星術攏獲自己的雙瞳,知道自己心中所想。

    瞬息之間,陳朞似乎真的獲知了攬月所想,打斷聿沛馠對攬月的逼問,淡淡說道:“書中雲:成事不說,遂事不諫。既已過去的事情,莫要拔樹尋根。有道是‘極往知來’,通過今日?0?7華和鯨香、洪涯、君山等派對待攬月和閬風派的態度來看,下一場考覈比試,或者說未來在?h鼓學宮的局面會更加焦灼難分,防不及防。”

    聽陳朞將話題引回正事上,聿沛馠和穆遙兲重新嚴肅下來,凝眉苦思。

    穆遙兲對陳朞的顧慮格外認同,說道:“沒想到今日?0?7華派會如此明目張膽的展露派系勢力,劃清界限,壁壘分明。”

    聿沛馠道:“遙兲,你就是總說得那麼考究含蓄,要我說啊,那欒青山今日簡直就差直接同咱們撕破臉了。怎的?我赫赫閬風的掌門不在此處,他便恣意不拘起來,欺負我們這些小輩算什麼本事!”

    陳朞道:“現下閬風風操嚴峻,圭角岸然,怕是日夜閉門墐戶都未必能保完全,你等切要小心。我也會叮囑陳胥他們,替閬風多長一雙眼睛驚醒起來。”

    “遙兲在此先行謝過了。”穆遙兲對陳朞拱手道。

    “不必。閬風有難,玄霄自然也受顛沛之苦,大家皆在一條船上,榮辱共濟。除我玄霄以外還有暘谷,凝合三派之力,怎麼也可與對方抵擋一二。”

    聿沛馠道:“可是對方人多勢衆。”

    攬月道:“但是我們同心畢力,成城斷金。”

    ......

    攬月與聿沛馠、穆遙兲在辟雍殿前分別,由陳朞陪同攬月再探藏書樓。

    聿沛馠雖說千百個不樂意,但事到如今,陳朞的陪伴是對攬月執意探知生母線索的最好方式。

    如今眼下聿沛馠另有極要緊的事情要做,他必須立刻找到聿姵羅問問是什麼令她的變化如此之巨,不顧閬風和師父的顏面,與往常判若兩人!

    從今日籌盤上的成績來看,即便他再想替聿姵羅分辯些什麼,也是難以啓齒。

    雖然攬月和穆遙兲諱莫如深,都未對此事再有言語,也未逼問過聿沛馠欲何時尋聿姵羅相談,可這反而讓聿沛馠更感壓力與負疚。

    分別之前,聿沛馠神色凝重道:“遙兲,要不咱們給師父寄去一封靈道符吧?把咱們在?h鼓學宮內的處境跟他老人家闡述一二,由他老人家定奪我們下一步該如何,又或者他老人家拔戎下山來此救咱們出去,也是好的。”

    穆遙兲嘆息道:“唉,哪有這麼容易,但凡你我能想到的,欒青山自然也能料及。?0?7華派遣弟子嚴防死守學宮各個出入口,寸步不移,且這學宮又似銅牆鐵壁,我不止一次試過傳送靈道符回閬風山,可是靈道符根本送不出這?h鼓學宮。”

    聿沛馠道:“可我記得你之前還給師父以靈道符傳過信啊?”

    穆遙兲道:“那還是咱們在燁城下榻小蒼蘭居的時候,曾給師父報過平安,那時未進?h鼓學宮,自然也自由些,畢竟?0?7華派不至於將整個燁城都封鎖了。”

    “哼!真晦氣,當初咱們在黎城發現被人跟蹤時就該喊師父來的!區區一個?0?7華派,他圍?h鼓學宮,就讓師父帶着咱們閬風山上上下下一衆師兄弟們,去剿滅了他?0?7?0?7山上的老巢!”

    穆遙兲止住聿沛馠毫無意義的發泄之詞,當下之際,還是各自做好眼下之事。

    同聿沛馠他們分別以後,攬月照例同陳朞一起道藏書樓尋覓線索,分宵達曙,自三層又尋到了四層,卻依舊毫無斬獲。

    攬月仰望着沿着樓壁盤旋而上、遙遙無盡的旋梯,有種百念皆灰的絕望和無力感。

    即便攬月一時尋不到母親的線索,若是能尋到一點點頭緒,也算對得起連日來陳朞一直不辭勞苦的陪着自己,差堪自|慰,可是現實卻是......

    “別急,先生一向徙木爲信,言能踐行。既是指引了方向,應當尋到它只是時日的問題。”陳朞明明也已力倦神疲,卻仍在鼓勵着攬月。

    “抱歉......”面對一直義無反顧、無怨無悔相隨相伴的陳朞,攬月不知說些什麼,最終只化爲一句道歉。

    攬月這句道歉,陳朞心知,既是攬月對他疲憊力盡的歉意,同時也是無法接納陳朞深情的歉意。

    陳朞早已無所介懷,擔心攬月神勞形猝,身心交病,便溫柔笑着問道:“你好好回憶一下,先生那日在謫戒室牆後對你說及過的話裏,是否能尋出些頭緒,是你一直未能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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