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孃親害我守祭壇 >468 引申之紅光異象 雙生子腹心相照2
    攬月細細回憶道:“顏姨說過,是因自己仙身故去,導致孃親也不能長活。可孃親也曾在夢中說過,是因她逆天改命遭到了反噬,故而累及了顏姨。以至於到如今,我也無法分辨,何爲整個事情的源頭,故而一直執着於查實孃親的死因。”

    陳朞仰面朝向牆上叔父陳膡的畫作,感嘆道:“看來含光子並未說錯,那刺顏的這副畫作的確也能算作天香夫人的線索,畢竟若能獲知她的死因,便也能揭開天香夫人之死。”

    攬月對此頗爲沮喪道:“是啊,按說爹爹也該知道緣由的,卻這麼多年不曾吐露半分,更加不對我提及孃親之事。”

    陳朞百思不解道:“若真是無半分可疑,殷掌門何故不能說明,這反令此事撲朔迷離。”

    攬月長慮顧後,星眸流轉,歪頭問道:“你說後來曾問過你叔父有關於那日紅光之事,但他卻閉口不提,亦蹊蹺作怪。”

    陳朞應聲道:“不僅如此,成年掌勢後我也曾在江湖中打聽過那日紅光異象之事,年輕之輩中無一人知,略有些年紀之人皆閉口不提,刻意迴避。我因當年並不覺紅光有何影響,故而也未多再追究,不過當做閒話打趣。”

    “可陳掌門的眼睛卻是在紅光之前便已雙雙消弭?”

    “在我八歲前有記憶起,叔父便只有一隻眼睛尚能施展摘星之術。我玄霄一脈的眼睛,一隻只能更改星盤中的一顆星運,派中長老曾對我說過,叔父那隻消弭之眼便是因爲施用了摘星術逆天改命所毀。可在我剛滿八歲那年,叔父的另一隻眼睛也突然消弭,雙目盡毀,如同殘缺之身,無法再施展任何摘星之術。故而叔父他很早便將執掌玄霄的重任交託於我,竭力盡心栽培。”

    攬月問道:“那我能不能作如此猜測,我孃親的穹冥星便是爹爹託付摯友陳膡,做了逆天改命。”

    陳朞道:“極有可能。若如你所言,天香夫人與那刺顏同爲萬年古桂的兩支花枝,那麼若是叔父已爲天香夫人逆天改命,也便知道那刺顏的生辰八字。叔父對那刺顏用情至深,若是說他爲了能同那刺顏姻緣結合,會捨身爲她逆天改命,也是可能的。”

    聽聞陳朞如此道來,攬月對陳膡的一番令人難以置信的深情感到銘肌鏤骨。

    若是陳膡不惜自毀雙目也要彌補上那刺顏星盤中原本缺少的穹冥星,那這份感念至深,實屬刳心雕腎,太爲震撼。

    攬月這樣想着,目光不自覺地掃過陳朞空洞的雙目之間,突然感到翻腸攪肚起來。

    如果玄霄派真的出了一個鐫心銘骨,對摯愛之人追思悼念,永憶不忘的陳膡,那作爲陳膡一手養育長大的陳朞,可萬萬不要隨了他叔父陳膡至死的執着。

    攬月不免憂慮不安起來,但她也明白,自己的心事很難逃躲開摘星術。

    就在此時,陳朞果然開口說道:“以往我不知叔父爲何會突然醉生夢死,苶然沮喪,可如今不僅理解叔父爲何會綱紀廢弛,甚至反而對叔父感佩交併。我想若不是爲了我和陳胥尚年幼、玄霄一脈尚需延續,叔父早就隨着那刺顏一同赴死。”

    攬月試圖掙扎逃躲道:“你不要多想,陳掌門與我顏姨之間究竟爲何種關係尚無定論,只是你我的猜測而已。”

    陳朞言辭懇切道:“不,我對叔父所想了然於心,如今也理解他傷悼懸念的痛苦。燃盡風華,甘化彼岸之花,若是換作陳朞,也情願做同樣的選擇。”

    唉,陳朞終究還是說出了這句話......穹冥星......星盤命定,若無此星,攬月和秦寰宇的姻緣則是無疾而終,但若穹冥星需用陳朞的眼睛來換,這得對陳朞對玄霄一脈多麼殘忍!斷然不可!

    攬月自知慚負,無言以對,只能將話題轉回到先前。

    攬月說道:“咱們三智五猜之下,起碼此事已初露雛形,看來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導致顏姨之死,還得在?鼓盟會之後親自找到陳掌門一問。”

    “那自然是好,玄霄的天樞臺敬候殷小姐。”

    ......

    月上中天,在這同一個夜裏,東寢殿一處僻靜林中,柳暗花遮。

    聿姵羅仰着臉,冷眼看着被聿沛馠驅離開的褚錦心的背影,怨氣滿腹地對聿沛馠斥道:“你竟如此倨傲無禮!錦心是我的朋友,你憑何要對她出言無狀,將她驅離?!”

    “朋友?!聿姵羅你腦子壞了罷,你知不知道她君山一派同那?華派連羣結黨,與我閬風針鋒相對!這麼多年竹馬之交的手足情誼你都不顧,反認一個外派之人爲朋友!”

    聿姵羅沒有躲避,反同聿沛馠面龐相照,同樣逼視着他,說道:“知道又怎樣??華與閬風各據頭角,勢同水火,又不是我與誰人結交便能改變的!”

    聿姵羅總是知道如何輕易的將聿沛馠激怒,此時的聿沛馠嚴峻的眼神裏蘊藏着一團火焰。

    但他仍極力剋制着怒氣,對聿姵羅說道:“你究竟明不明白咱們閬風五人在這?鼓學宮之中猶如困獸,敵暗我明,岌岌可危。再說那?華派都是些何等利慾薰心之人,各個瘠人肥己,嗜血成性,你如何能與這等門派之人相交。”

    聿姵羅發出一陣尖利的笑聲,烏灼灼的雙瞳露出刁鑽的神奇,傲睨昂首道:“笑話!你這話是不是該對着閬風的大小姐說道說道,她爲何就能與?華派的程緋緋義結金蘭,我只是同君山一個新門小派下的女弟子交好,就讓你們疑心大重?!”

    聿沛馠沒想到聿姵羅對此早備有說辭,好言規勸道:“程緋緋究竟說來性情隨了她爹,不似紅葉夫人那般城府深沉,難以揣測。”

    “你休要着了殷攬月的道兒,你憑何相信她識人結人便準確,我就偏偏眼內無珠,不識好壞?!你分明是受了她殷攬月的蠱惑,枉下臆斷!”

    提及殷攬月,聿姵羅目光似鋼錐般寒光刺人心脾,閃着仇恨的暗光。聿沛馠窺測着聿姵羅雙瞳,神情不定地試探道:“聿姵羅,你近來爲何如此躁鬱仇視,是不是有人趁間投隙,對你調三斡四,挑撥是非......”

    聿姵羅被激怒,目光棱棱,透出兇狠之氣道:“你少在這裏說教,佯裝好人!你纔是受了她殷攬月和閬風派的邪說謬論,蒙了心智!你說?華居心不正,表裏爲奸,但閬風派又如何?閬風就立身質直了嗎?我看可未必!”

    聿沛馠緊接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師父可一直待你我不薄,以父母恩勤將咱們四人撫育長大,又傾囊相授武藝道行,讓你我皆能摒棄凡驅肉身,託生爲仙骨,你如何在此造謠中傷師父他老人家!我瞧着你是瘋得厲害!”

    “哼!”聿姵羅嗤之以鼻,輕蔑地吭氣,說道:“什麼師父!他殷昊天也配做我聿姵羅的師父!我告訴你聿沛馠,你若還能念着咱們爹孃懷胎十月、扇枕溫席的恩情,縱不該認賊爲師!”

    聽聿姵羅罵及殷昊天,聿沛馠忍無可忍正欲發作,卻又聽見聿姵羅提及了生身父母,本已燃燒着蕩動火焰的雙瞳突然間沉寂下來,像是一灣和煦平緩的流水。

    這多年來,閬風四子從不提及生身父母之事,只是從殷昊天口中聽聞,自己的身世來自一個叫做“三花”的村子。

    自誕生時起,便被師父抱回閬風山將養照看起來,其他一概不知,殷昊天也從不多言半分。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