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孃親害我守祭壇 >506 姚碧桃包藏殺心 計中計一石二鳥1
    含光子那邊宣佈完百派成績後,便驅散了衆弟子們各回寢殿修養心神,以備明日開始,持續九日的荼鏖比武。

    荼鏖比武劃分爲男女兩組,出賽者每派至少兩人,至多四人,出賽的次序由明日巳時一刻於荼鏖臺前探籌抓鬮而定,且一經抓定,不可更改。

    每派至少兩人?攬月垂眉低目,眼尾偷偷掃視斜後方聿沛馠所在的方向。

    穆遙兲瞧了一眼攬月,亦順着她的目光回視一眼,只見聿沛馠仰首望天,漫不加意,想來他絲毫沒有應戰的意思。

    聿姵羅陰冷着臉,微抿嘴角,彎起一抹刀鋒般凌厲的弧線,眸色裏滿是暗淡冰冷,絲毫不加任何虛僞的掩飾。

    大概是感受到穆遙兲和攬月一齊投來的目光,聿姵羅的垂目長睫動了動,雙眸微微斜睨過來,眼底深處傳遞過來的卻是冷酷與嘲諷,兩抹青山遠黛般的柳葉眉眼之間透着凌人傲氣。

    這目光哪裏像是在看輕如手足的同門夥伴,更像是在看深讎大恨的仇人!

    穆遙兲嘆了口氣,將目光收回,心中已有數,聿沛馠和聿姵羅明日是不會代表閬風出戰荼鏖臺的。

    穆遙兲對聿沛馠的態度上思前想後,身邊的弟子們已散去多半,他逆着人流,任由他們擠過自己身側,曾着他的肩膀錯身而過。

    見聿沛馠也準備臺步離去,穆遙兲匆忙喚道:“沛馠,你等一下!”

    聿沛馠的身體一怔,他分明是聽到了穆遙兲在叫他,然而他卻沒有停下,頭也不回地匯入人羣,朝着丹陽殿外快步行去。

    只有聿姵羅以餘光掃過穆遙兲一眼,但也什麼都沒有說,依樣閃身而去。

    “算了遙兲。”攬月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現下寰宇還在昏迷,你又不會劍術,如何能......”

    穆遙兲說道此處又忙打住,他的眼光不由自主地掃過攬月雙腕上裹着素紗用以遮掩的傷口。

    “不是需要二人就足以嗎?加上我不就剛好。”攬月若無其事,雲淡風輕。

    “莫要亂來。大不了咱們閬風荼鏖比武作棄,你也不可勉強自己涉險。要知道此項比試可與前面三項不同,皆是神兵利刃,吉凶難料。”

    穆遙兲知她強爲歡笑,穆遙兲的身體裏翻腸攪肚,爲她說不出的牽腸揪心。

    “可是,荼鏖比武羣集了天下英萃,人人文武兼資,皆爲當世間雄烈過人之士,即便是可以不要閬風的排名,但遙兲你難道就不想同他們並驅爭先,一較高下?”

    “......”穆遙兲怎麼會不想,難得百派齊集,修習之人皆躍躍欲試,千帆競發,互爭雄長。

    尤其他這種自幼便一絲不苟,經千錘百煉的絕倫逸羣之人,更會期待日月爭光。

    穆遙兲的心思雖被攬月戳中,但理智更勝,穆遙兲仍堅定搖頭道:“不行,那我也不能令你涉險。”

    “我不會涉險的,比武素來優勝劣敗,既然打不過,我便尋隙服輸落下荼鏖臺。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穆遙兲沉思默慮,清眉朗目下似有一瞬間的鬆動。

    就在攬月以爲穆遙兲即將被說動的時候,另一個聲音篤定而起,說道:“我也認爲此舉尚有不妥。”

    “陳朞?”

    “陳朞兄。”

    受過陳朞多番幫助,攬月和穆遙兲似乎也慢慢習慣了陳朞會出現在他們身邊。

    說真的,陳朞給他們的感覺越來越不像異姓陌路,目知眼見,已在歲月無形當中變得熟悉起來。

    穆遙兲對他最初的戒心也慢慢放了下來,雖不能比及秦寰宇、聿沛馠那般足夠能抵足談心,也已與卜遊間的兄弟友誼相量一二。

    當然了,這份距離上的拉進,大多還是歸功於陳朞他自己。

    陳朞此人知識大體,敏銳進退,乾坤融結,一柱託天,已然將攬月之事看作自己之責,撐門拄戶,實爲擔當大器。

    要不是衆人皆知陳朞已繼任玄霄一派之掌,弄不好還會誤以爲他也已兼濟閬風五人之首,受命危難之間,大有領袖之風,也更像是已將自己擺在攬月夫婿之位。

    攬月並不討厭陳朞,老實說,在秦寰宇無法陪伴的日子裏,她似乎有些養成了過分依賴陳朞的壞習慣。

    只不過陳朞現在當着穆遙兲之面關心善阻自己,攬月還是感到寄顏無所,慌張逃躲。

    看到陳朞近身靠前,攬月意急心忙,反而拔足往含光子所在的講壇一角跑去,邊跑邊道:“你們聊吧,我,我去將九轉丹取回來。”

    “攬月當心!”穆遙兲臉色一變,連聲提醒。

    “呀啊——”

    攬月手腳無措,險些撞上了逆向而出的幾個外派弟子,那莽撞冒失的樣子格外使人憐愛,絲毫不見先前燒煉九轉金丹之時與?華掌門欒青山心高氣硬,天驕不羣。

    “風儀——注意風儀啊!”穆遙兲見她失張冒勢之狀,穆遙兲閉了一眼,以手掩面,實不忍心瞧下去。

    他不尷不尬地瞧了一眼陳朞,啼笑皆非替攬月打馬虎眼道:“唉,大大咧咧,不拘小節,讓陳朞兄見笑了。”

    陳朞嘴角勾起一道極好看的弧度,像是萬千星河裏綻放出一朵睡蓮,靜謐溫柔,似朗月入懷。

    陳朞面向攬月行去的方向,溫聲說道:“不妨事。豪爽灑脫,動靜皆宜,實屬難得。”

    穆遙兲看到陳朞眉宇舒暢,顧盼多情盡在眉梢,明明無瞳的眼眶裏居然透着柔光,周身如陽光溫柔了空氣。

    同爲男子,穆遙兲可以感受到陳朞的粘綴相思,意切情真。

    穆遙兲暗歎着:寰宇,你可得快些醒來纔好,否則任天下哪個女子能抵禦陳朞這般殷勤癡情。

    ......

    離開築陽殿後的弟子們各自歸去寢殿休憩,養精蓄銳,只待明日的荼鏖比武。

    天邊彩雲悄然退去,露出紅霞色的幕布,庭院樹影拉長,沐浴華光。

    本該清新養志之地,此時卻瀰漫着沉沉死氣,鬱結難舒。

    姚碧桃揮臂甩出一隻淺墨古雅的彝器,將它狠狠的摔出鯨香寢殿。

    彝器穿過殿門直抵庭院廊柱,只聞清脆一聲,便再也沒有器皿原先古香可愛的樣子,而是稀稀拉拉碎成魚鱗狀,又噼噼啪啪落到地上。

    這般手力,可把在外侍候的幾個女弟子們嚇得花容失色。

    見此狀,大家已知姚碧桃極端憤怒,紛紛低了頭,踮起腳尖,閉口藏舌,側身繞過那段迴廊悄聲離去,生怕一個擦蹭聲會驚動寢室裏的姚碧桃,再牽連到自己身上招惹禍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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