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孃親害我守祭壇 >509 姚碧桃包藏殺心 計中計一石二鳥4
    在江淮面前,他褚君山纔是鉅奸大猾。

    江淮就算再揣奸把猾,終歸年輕氣盛,方寸先亂。

    終於還是先開口道:“今夜邀褚掌門來此,江淮是想,褚掌門一定也已接到欒掌門之令,要在?鼓盟會結束前生擒閬風五人。”

    “咳咳咳,咳咳咳。”

    褚君山的這招太狠,只咳不答,又好似已經出聲迴應了,但分辨起來還模棱兩可。

    江淮心說,還真是跟這老匹夫學了一招。

    不過既然此言已開,江淮自然是要接着說下去的,江淮又說道:“說實話,江淮本覺得此事難成,但據這幾日觀察可見,閬風秦寰宇大約已重傷難行,另有二人已離心相背,殷攬月不懂劍術,唯只剩穆遙兲一人,獨木難支。”

    “咳咳咳咳。”褚君山的咳嗽總是適時出現,江淮早已心中有數。

    咳聲畢,褚君山一邊用袖口擦拭着嘴角涎水,一邊擺手抱歉道:“人老體衰,就是這麼不中用。打斷江掌門的話了,切莫見怪纔好。”

    “誒?”江淮作出一副謙恭惜才的樣子,心裏嫌惡心,手上卻去爲褚君山拂去被餘痰黏在嘴邊的亂髮,愛才憐若,說道:“褚掌門爲何如此謙遜,江淮心知閬風五人分崩離析之狀,僅憑一個欒青山的腦筋如何能達到?還不得虧褚掌門你獨手出眼,出奇制勝。”

    “呃——咳——”

    見褚君山又要以咳嗽來達到裝聾作啞的目的,江淮不顧噁心,一把抓住褚君山蒼老龜裂如樹皮的手,雙眼緊盯着他,把臉貼近他面前,低聲道:“褚掌門,九轉金丹已經出世,遠遠勝過?華派的七轉、八轉丹,?華能做到的事情,只要抓住了殷攬月,咱們也能做到,又何故受制於人,爲他人作嫁衣裳。”

    說了,說了!江淮終於把心底之話毫無掩飾的說了出來!

    褚君山終於不再咳嗽,說出了一句雖然難聽,但是正統的人話,道:“江掌門所言甚是。他人之衣裳,只能爲他人遮風擋雨,光耀門楣。”

    好嘛,終於讓這老匹夫開了口!江淮嘴角勾笑,點頭認可。

    “若以褚掌門之才,大可不比屈居於欒青山之下。只不過是君山派立派尚早,弟子綿延尚青澀,若是能加上洪涯派和九轉金丹的助益,何愁不能帶金佩紫,在江湖中拔得頭籌。”

    江淮一邊小心拿捏措辭,一邊緊盯着褚君山的面容,小心窺看着他每一個細微的變化。

    聽着講話所言,褚君山遍佈皺紋,縱橫交錯的臉上,眉心處最深的幾道溝壑向兩邊微微拉扯,似有舒展。

    看來褚君山對江淮的此番描述心滿意舒,很是愜意,江淮連忙趁熱打鐵道:“如今?華只是燒煉得七、八轉丹,便依仗朝廷之勢,攀附聯姻,霸道行事。他欒青山說一,江湖百派無人敢說二。這情形大有獨斷專橫之嫌,若是再讓他得了九轉金丹去,那怕是鳥盡弓藏,你我再難有立錐之地。”

    月光透過頭頂林子縫隙,投射在褚君山雞皮般褐黃的臉上。

    他顫悠悠地擡起頭來,興趣濃厚地回看江淮,問道:“那江掌門是已經做好打算嘍?”

    褚君山這一開口,一雙深陷在眼眶裏的眼睛下面,露出嘴裏幾乎都要脫光的黃牙,牙齒上殘漬斑斑,甚是噁心。

    江淮只掃了一眼,便草草將視線挪開,否則自己真得難掩腹中酸楚,倒海翻江。

    江淮依舊賠笑道:“打算是有,只是要看褚掌門你是否願意濡沫涸轍,扶善懲惡。”

    扶善懲惡?

    諸君山顴骨一聳,差點笑了出來。

    褚君山自己都沒把自己看作是個好人,江淮竟然還能昧着良心說出這般看似正義之詞,真是人外有人,論不要臉,褚君山之外還有一個江淮。

    江淮自然不知褚君山所想,看到儲君山似有笑意,趕忙催促道:“怎麼?”

    褚君山斂起笑意,故作沉思地低着頭,又拱起身子一陣猛烈的咳嗽。

    他孃的,老滑頭,又來這一招。

    就在江淮思索着如何應對諸君山接下來的裝聾作啞時,褚君山卻突然兀自擡起頭來,義正辭嚴地對江淮說道:“方纔反覆思索了江掌門之言,確不該幫虎謀食。正所謂,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江掌門扶危拯溺,有如此英雄風範,褚某願與洪涯派攻守同盟。”

    “好!那可太好了!”

    褚君山拱手道:“那麼,江掌門有何運籌,儘可道來。”

    江淮喜笑顏開,上前握住褚君山的手,激動道:“誒——褚掌門何故這麼客氣,你我二人結盟可不比那欒青山,你我等禮相亢。”

    二人心知肚明,諱莫如深,兩人的結盟無非是各取所需而已。

    江淮覺得時機已到,是可以同褚君山進入開誠佈公的時候了,千載難逢。

    江淮的眼瞳烏溜溜,骨溜溜地在眼眶裏滑動,嘴角勾笑道:“那麼,褚掌門是否可誠實相告江某,究竟是同欒青山做了何種交易?欒青山要抓殷攬月也就罷了,爲何連同閬風四子也要生擒?”

    褚君山坦然自若,並未因江淮的提問而有半分驚訝,反而似早有預料。

    褚君山賊眉溜眼,回以同樣狡黠的笑容,說道:“江掌門可曾聽說過血珠?”

    “血珠?”

    褚君山火眼金睛,從江淮的反應上來看,他是沒有聽說過的。

    褚君山故弄玄虛,賣關子道:“那又可曾聽說過縛魂攝魄鈴?”

    “什麼鈴?”江淮一頭霧水,眼巴巴的看着褚君山戲耍着自己。

    褚君山笑道:“那看來江掌門也定然沒有聽過女真滅族之事、隅谷祭壇被炸、紅光異象之事,以及女祭祀那刺顏、那刺瑤姊妹嘍?”

    “等等,褚掌門你等一等。”

    江淮差點被褚君山給繞暈了,江湖中竟然還有這麼多自己不曾知曉之事?

    不過江淮還是從這一堆不解之事裏,梳理出一個相對熟悉的名字來——那刺瑤。

    江淮說道:“旁的江淮確實孤陋寡聞,可這那刺瑤,不就是傳聞中的天下第一美人、閬風派殷昊天的夫人,天香夫人嗎?難道這些事情皆與天香夫人有關?”

    江淮感覺到,自己此刻就像一個飢餓已久的乞食乞丐,而一塊珍饈美食就被褚君山拿捏在手,像戲夠一樣挑逗着自己,還不肯就此甘心地爽利餵給江淮喫,就偏要看着江淮求而不得的可憐樣子。

    沒錯,褚君山的確就是這麼想的,但是江淮不知的是,褚君山更大的用意是想要提醒這個年輕氣盛的洪涯派掌門,他還年輕的狠,想要掏走?華派的牆角,非要有褚君山的幫助纔可。

    不過,江淮的飢腸轆轆,褚君山終歸還是會將他餵飽至滿意的,否則事尚未成,他先丟了興致,那可怎麼成。

    吊鉤胃口,褚君山說道:“沒錯。那刺瑤本是看守女真山隅谷祭壇的女祭祀,也就是殷攬月的母親。看來江掌門對當年紅光之事一無所知,待由老朽細細道於你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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