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孃親害我守祭壇 >724 閬風山敞然洞開 錦繡人才袞袞來3
    “綦燦燦......程緋緋......”

    岑長生默默唸着這兩個名字,在腦海裏尋覓着有關於她們的記憶。

    綦婭嬌腮欲暈,抿脣得意而笑:“怎麼樣,嚇到了吧?”

    劉奇張着亮錚錚的眼睛,難以置信道:“那就更說不過去了,你身邊有着一位掌門、一位劍尊、一位仙尊,何必要千里迢迢跑到閬風山來求學?”

    “這......你們不懂......你們恐怕並非江湖之人吧......”

    這個爛漫天真的女孩突然變得滿腹心事,她低垂着頭,一隻腳在地上來回摩挲着石子,沒精打采。

    劉奇也是個一根筋的,瞧不出綦婭心神無主的樣子,偏要刨根問底:“你不說,我們怎麼懂?你不說,又怎麼知道我們不懂?”

    “我......”

    綦婭眉宇間愁思襲人,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似乎馬上就要滴下淚來。

    岑長生淺笑盈盈,溫柔安撫她道:“你若是不想說便不說,但是若有心事想要傾訴,我們也樂意戴目傾耳,爲你分擔幾分心事。”

    岑長生的這句話溫柔且堅定,帶給綦婭無限的鼓勵。

    “那好吧,反正此事早已在江湖中傳得滿城風雨,轟動一時。就算我不說,你們稍一打聽也是能知曉的,與其到時亂聽他人蜚短流長,還不如由我自己道來。”

    綦婭滿腹的心酸,似有無盡的委屈,將情緒全寫在了臉上。

    “這話要從當年那場百派齊集的?鼓盟會以後開始說起了......”

    綦婭豆蔻年華卻心似寒秋,對岑長生和劉奇釋放着過往那些滿溢心扉的憂傷和無奈。

    於是從綦婭的話裏,岑長生和劉奇可以說是瞭解到了伊闕派這些年來的興衰際遇。

    ......

    話說,伊闕派被分爲本宗和分宗,本宗一直怯大壓小,將分宗弟子無限打壓。

    分宗則常年含垢忍辱,委曲求全,換來的確實本宗變本加厲的折辱。

    常言道,凡事盛極必衰,伊闕分宗傳到綦煥這一代,可以說是能人輩出,勇猛精進,天才俊傑比比皆是,而作爲伊闕派的本宗那邊,卻未能及時未雨綢繆,防患未然。

    於是在那場風雲變色的?鼓盟會以後,分宗趁本宗虧名損實、實力削減之時聯合了?華派的欒成雪,兩邊呈南北夾擊之勢,一舉包夾屠滅了本宗。

    一夜刀光劍影之後,馬嘶人吼,空留殘劍被撕裂成一段一段,閃爍着寒光支離破碎地重疊在一起。

    伊闕派的本宗也就是在這場兄弟鬩牆的浩劫下蕩然無存,再也沒有本宗和分宗之分,只有綦煥一手遮天的強權。

    綦煥將自己的所作所爲稱之爲“興微繼絕”,一旦有砥鋒挺鍔者,他便率下以風行電擊之勢,指麾而定,綦煥一步步走向權利的頂端,心卻愈發狠硬起來。

    伊闕本宗被滅,綦掌門喪身在浴血之戰中,綦煥劍指綦掌門之子綦浩然,要連同這個品貌非凡、堂堂正正,甚至曾經多番照拂過綦煥和綦燦燦兄妹的人一起斬草除根。

    但綦煥也並非沒有弱點,在這世上,他的妹妹綦燦燦便是之一。

    綦燦燦傾慕綦浩然已久,二人在?鼓盟會被墟棘峯圍困之時情感迸發,只求同生共死。

    自此之後,二人情深一往,始終不渝。

    綦燦燦爲保全綦浩然的性命,將允光劍持於脖頸之上,以自己的性命相要挾,方換得兄長綦煥的一絲寬忍,縱了綦浩然一條性命。

    但同時,綦煥也要求綦浩然隱沒於草木之中,從此絕跡不出,江湖再無此人。

    可綦煥自作聰明之舉,再次將自己和伊闕派陷入了倒懸之急,狼狽不堪。

    綦燦燦眼見兄長一路的血流淙淙如水,一路的白骨森森如山,終於絕望遁世,帶着一身卓絕的劍術離羣遠居,再不過問世間之事,只有侄女綦婭外向可親,時常探訪。

    而綦煥執掌伊闕派以後,便負地矜才,逐漸傲慢起來。

    但綦煥威猛有餘,心機不足,哪兒是?華派欒成雪的對手,很快伊闕派便騎虎難下,再次陷入受起挾制的爲難之境。

    進退觸籬,伊闕派雖再無本宗分宗之礙,卻淪落成了?華派的附庸,惹人譏誚,尤其是?華派的現掌門欒成雪在綦煥面前挾主行令,大有使奴喚婢之態。

    綦煥羝羊觸藩,進退兩難,猶如深陷泥沼,只能卑微自苟,讓伊闕派的處境比之從前更不如意。

    綦煥的女兒綦婭將這一切盡收眼底,雖說年少,卻也是意氣風發之年,她對父親綦煥的所言所行甚是瞧不過去,更不屑於在父親手下求師。

    綦婭幾次去求姑姑綦燦燦傳授劍術,卻都被綦燦燦推拒在外,不肯教授。

    如今的綦燦燦已然雲心月性,遺形藏志,再也不沾染江湖分毫,只一心韜光斂彩,心外無物,求得身心超脫自逸。

    面前放着天下一致頌揚的堂堂女劍尊,卻任綦婭如何撞頭磕腦都求師不得,故而當綦婭方一聽聞閬風派山門洞開招賢納新,便風一般奔此而來。

    ......

    綦婭的故事講完,朝華流彩的眼光中還帶着三分倔強,傲頭傲腦地看向劉奇,直盯得他渾身不自在。

    劉奇瞧着綦婭倔頭強腦的樣子,心知她大概還是在逞堅強,也便心軟不再同她對嘴對舌。

    岑長生的長睫微微顫動,眸光靈動,問道:“那你口中那個欒成雪豈不是個城府深阻,心機沉密之人?”

    岑長生此問一出,劉奇和綦婭竟然異口同聲地“咦”了一聲,臉上滿是驚訝不已。

    這一對冤家應當也是沒有想到彼此竟會如此默契,二人相視一眼呆愣了片刻,臉頰同時漲得通紅。

    綦婭驀地別過頭去仰臉去看頭頂浮雲飄過,面容微現靦腆,劉奇則佯裝咳嗽地清了清嗓子,故作高情逸態。

    岑長生只覺得氣氛有些旖旎,心思卻更關心他二人方纔驚詫的緣由。

    劉奇驚奇地對岑長生說道:“你是從何處來此的,難道所居之處魚沉鴻斷,竟然如此耳目閉塞?”

    岑長生茫然揣測道:“那看來這位欒成雪乃世人皆知的赫赫名人。”

    “哼,一個鶉鵲之亂誕下的亂|倫之子,憑他也擔得起這‘赫赫’二字?”

    綦婭無比神氣地嘲諷道。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