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孃親害我守祭壇 >772 失足走火入邪魔 枵骨符惑亂爲虐8
    “聿沛馠,你們這些臭男人各個不事邊幅,你當姑奶奶我願意費力在此拘着你嗎?”

    聿姵羅笑聲尖利,划着聿沛馠的耳膜,但聿沛馠總感覺那笑中有刀,陰氣習習。

    “你究竟何意?既是如此便放開我,休要讓我這污手垢面的臭男人髒了你聿姵羅的手!”

    聿沛馠眸若冷電,氣得火冒三尺,渾身顫抖。

    “哼——”聿姵羅白眼斜楞肋下的聿沛馠一眼,冷冷道:“你可休要坐轎子罵人,不識擡舉!姑奶奶今夜救了你的性命,你反不知感恩,天理何在!”

    聿姵羅說話的聲音尖銳刺耳,語氣裏透露出令聿沛馠揣摩不透的邪氣。

    聿姵羅一言明顯話外有音,這使聿沛馠的腦子如同電擊一般,頓時警覺起來。

    “聿姵羅,你說你救了我是何意思?!”

    “字面意思。”

    聿姵羅依舊盛氣凌人,嗤之以鼻。

    “不對!今晚卻塵宮裏發生之事是否同你有關?!你早知今夜寰宇會被那炙熱魔物奪了神志!”

    憤怒如狂潮般一股腦地涌上心頭,聿沛馠臉色鐵青,他難以置信地扭頭看向聿姵羅,好像在看着一個笑面夜叉。

    聿姵羅傲睨自若,不屑地斜瞥了聿沛馠一眼,帶着譏諷的意味,冷冰冰道:“你哪兒來這麼多問題?如今你既得了閬風掌門之權,又能在火海之外苟且偷安,操這麼多無用閒心作甚。”

    聿沛馠憋着氣,竭力讓自己肝膽欲碎的心儘快冷靜下來,將此事的來龍去脈捋順明晰,而拒絕被負面情緒衝昏了理智。

    這所有的一切都太過巧合,瞻前思後,竟像是早有預謀,而且這場預謀之人城府深沉,從很久之前便佈置下了一場大棋。

    聿沛馠倒抽一口氣,不可置信地瞪着聿姵羅,難以想象如此機關算盡、佈局周密的謀劃竟然出自她的頭腦。

    聿姵羅被聿沛馠看得心裏發毛,畢竟做賊心虛,難免膽怯惶恐。

    她站立難安,索性先發制人道:“你用這種眼光看着我作甚?!”

    聿沛馠實在對聿姵羅太過了解,見她這般詞鈍意虛,便知自己猜想十有八九屬實,於是愈加施壓,逼問道:“當年你在三花莊裏時曾揚言矢志復仇,怕不就是今日肆虐之禍吧!”

    聿姵羅理虧氣餒,面色一僵,矢口否認道:“你可休要赤口白舌,出口傷人!閬風遭此不測之禍,我又不似薛師古那般能佔會卜,哪兒能提前料知!”

    聿姵羅這一開口便是倒打一耙,這女人心機陰毒,劍戟森森,實在難於窺測。

    聿沛馠已經受夠了聿姵羅的種種僞裝,他怒目睜眉,面如生鐵鑄成般冰冷僵硬,說道:“聿姵羅,你的演技縱然高深,但在我面前還是收回你那套佯裝無辜的把戲!”

    見聿沛馠對自己的把戲毫不買賬,聿姵羅的態度得風便轉,倒也省去了自己費心勞力地做戲。

    聿姵羅索性卸去了僞裝,瞳眸一橫,反眼不識道:“你若有話不妨直言,何苦帶水帶漿,話中句句帶刺!”

    兩同胞間算是撕破臉皮了,既是義斷恩絕趨近決裂,聿沛馠也再無顧及。

    他冷麪寒鐵,渾身蓄滿怒氣,厲聲詰問道:“你可真是好手段啊!經你精心佈局的謀劃曲折迴旋,脈脈相通,環環相扣,且安排得緊湊有序,一絲不亂。”

    “你在胡謅亂道些什麼?憑空捏造些莫須有的罪名誣陷於我,存心不善!”

    聿姵羅昂首闊視,強嘴拗舌,拒不承認。

    聿沛馠見她這副態度,心中便已十拿九穩,洞察一切:“究竟是不是活天冤枉你,且聽一聽你聿姵羅慮周藻密的謀算。”

    “哼——你這是飛冤駕害,含血噴人!”

    聿姵羅仍舊不以爲然,一笑置之。

    聿沛馠雙眸幽深,蘊含着懾人寒意,冷言道:“當初你縱了三昧真火焚燬了整個三花莊卻獨獨留下岑長生這一活口時,便是爲了秦寰宇他能有今日。待岑長生流離失所、無處安身之時,又遣了王愉心下山在岑長生面前大肆宣傳閬風派招賢納才的消息,引導着她回到閬風山,又順利投入到你清蔚宮的門下。”

    “荒唐可笑!我將她收入門下悉心調教,反被你說成蓄謀已久!”

    聿姵羅惱羞成怒,她壓根沒有想到聿沛馠竟然對自己的一舉一動了若指掌,就好像全程都被聿沛馠親眼所見一般。

    “怎麼?我方說了這幾句,你就着急了?”聿沛馠的眸子宛若寒冰,沒有半分暖意:“別以爲我和遙兲、寰宇不知你在清蔚宮裏的行徑,何曾將仙法劍術真心傾囊相授?!你爲了不過就是以一持萬,同攪全局。甚至不惜令劉奇墮入火海以性命相挾,逼着岑長生同意與秦寰宇最得意的弟子楊焱成婚,爲的就是以此誅心之痛逼迫秦寰宇體內的炙熱真氣死灰復燃,讓他瘋魔!”

    聿姵羅怔怔然望着聿沛馠,挾制聿沛馠的手臂略微鬆了一鬆,眼睜睜看着聿沛馠一字一頓地將自己挖空心思的謀劃戳破。

    “這。。。。。。這你有何證據?!”

    聿姵羅的臉色驀地變得蠟黃,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因羞怒而愈發氣急敗壞。

    “證據?聿姵羅你還敢在此演戲?!當真是屢教不改!”

    聿沛馠見聿姵羅懷惡不悛,視有若無,一時之間心火衝頭,悲憤填胸。

    “笑話!聿沛馠,你別以爲你我出自一奶同胞,我便心懷惻隱,不忍心對你無限容忍!”

    聿姵羅嘴硬骨頭酥,兩頰的肌肉一顫一顫,周身難以抑制地瑟瑟發抖。

    “你聿姵羅何等心狠手毒,連你心愛之人都可忍心親手殘害,我聿沛馠不過同你在亡母腹中同寢過十月爾爾,一朝分娩,便再無干系。”

    聿沛馠毀冠裂裳,聿氏雙生子間終是反目成仇。

    “你既已決心同我決裂,那要死要活便隨你去吧!”

    最傷人的話,從來只出自最親近的人。

    聿姵羅迷不知歸,在她心裏只有不被所有人理解的委屈和憤怒,她無法理解爲何所有人都要同她背道而馳,棄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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