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整個網絡,系統,雖然才建立不過六七年,但裏面卻早就有了一套層級系統,
平時間,這些人,主要就是拿貨的上下線,
彼此之間,約束力強,但也不很強,
下線基本靠着上線的貨來喫飯,而上線,卻能隨意發展下線,
這種連接力量頗強,
但卻又約束力,不夠強,很容易出現各種問題,
手腕強的,自是收羅了一批忠心手下,靠着這些年的走私,賺了不少家底,
同時手下也拉攏起來了一批‘親兵’,
而手腕弱的,一不小心,就容易越混越回去,甚至被下線反殺,
不過,這是在沒人在背後操盤,或者操盤人手腕比較弱,近乎等於沒有的情況下的結果,
事實上,江年從青龍幫開始,依舊一直的,對手中力量,抓的比較穩,
當前,這些神龍教之中,這些手腕強的,事實上,也無一不是江年這些年,反覆篩選出來的,
他手裏抓着供貨源頭,在這種比較鬆散的網絡結構之中,篩選比較中意的候選人,
事實上並不複雜,
而此刻,東華州大旱,當地暴動起來,神龍教趁勢入場,
原本的,一些上下線關係,迅速的,轉變成更加嚴密的上下級關係,
特別是早就已經準備好的,一些神龍教核心教衆,更是迅速的,進場,將這場暴亂之中的,主要幾隻暴動力量,給收編,匯聚,凝成了一股,
也抓着這幾股主要的暴動力量,神龍教,在短短半月時間,就接連攻佔東華州數個重鎮,
將這東華州,幾個存糧比較多,豪門大戶比較多的重鎮,迅速的,洗劫了一通,
在這個過程之中,因爲打的都是重鎮,財物和糧草收攏不計其數不說,因爲打的都是‘硬仗’,幾隻隊伍整合速度,也遠超其他暴動隊伍,
幾輪的篩選,硬仗之下,能聚起來的,就聚起來,
不行的,就清除出去,
亂糟糟數十萬的暴亂隊伍,迅速整頓完成,
而這個時候,大晝朝的軍隊,纔是在不斷扯皮之下,將軍隊召集起來,
而也等這隻軍隊走到地方,看到的,卻是看起來,似乎比他們還要精銳的一隻叛亂隊伍,
和他們路上,碰到的,那些小的散亂暴民之流截然不同,
這個東華州,主要的叛亂實力,神龍教,
一個聽起來,就很撲街的三流教會,在朝廷軍隊趕到之時,
卻發現,這些傢伙,完全不像是一夥暴民,
早早的將幾個易守難攻,卡着東華州門戶的重鎮,佔據了下來,並且修建了軍事設施不說,這一個個身上基本上配齊了的裝備,看起來有點那麼回事的排兵佈陣,是那樣?
這一次朝廷派來的將領,鄒清河倒是有點子本事的,
十五歲從軍,一路打仗,到現在五十多,才從邊軍調到中央呆了兩年,
到底是打多了仗的,這鄒清河一到地方,見了,對面的這架勢,就知道,這仗不好打,
在這個冷兵器時代,打仗最重要的,就是氣勢,
將不能慫,兵也不能慫,
誰慫,誰死,
氣勢之後,便是用兵之道,奇謀無外乎水火這等無情之力,隨後便是正奇,攻心之策,
隨後,再是將士的裝備,狀態,
而當前着光景,他帶來的,有兩千邊軍,三千路上新招的鄉勇,
兩千邊軍自然不用說,都是悍勇之卒,正常剿匪,鎮壓叛亂,他領着這五千人,只消先用那兩千邊軍,衝上去,將對方氣勢打散,然後,後面三千鄉勇壓上,就算對面十萬暴民,這仗也能打,
畢竟,暴民這種東西,一時血勇起來鬧事,
鬧事之後,血勇過去,怒氣也很快的,便會因爲隨後的搶掠而消弭,
隨後,就成了一夥,不成氣候的流民,
光是人數多,手中無兵器,心中無底氣,劫掠之下,又無紀律,打起來,軍陣一衝,將這些傢伙膽子衝破之後,爭相跑路之時,相互踩踏之下,自己踩死的都比他們這邊正面殺死的多,
饒是隻給鄒清河數千人馬,他便也有膽量,向十萬之衆發動衝擊,
並有信心,將對方殺的潰散,
十萬個人,有時候,比十萬頭豬好殺,
但當前,他所見的這情況,卻有些不同,
雖然隱約可見些許暴民痕跡留下,但卻也明顯的,這些人有了紀律,有了組織,同時,領頭的人,似乎還懂些軍陣之道,並沒有一味的,將兵力縮在城裏,而是放出來了一些營寨,和那剛修好的軍陣,成了犄角之勢,同時,那營寨周邊,一些野草,雜木,也清理的乾淨,
位置也選的不錯,斷沒有什麼使用水火奇謀的空間,
更讓他有些頭痛的是,這些人還頗爲穩健,
見到這邊朝廷軍隊來了,
即不害怕,也不畏縮,
一邊據城而守,一邊的,見他們這裏,一時沒有什麼動作,便不斷派小股隊伍,來襲擾,
試圖將他們這一波人馬,給喫下,
但又不輕易冒進,只消將他們這隻隊伍,打退之後,便直接回去,
鄒清河試了兩次詐敗,無果之後,便也沒了脾氣,
至於硬打,
他手裏五千兵,對方三萬多,
糧草方面,對方似乎因爲剛搶了東華州幾個重鎮,將裏面官府糧倉,豪門大戶,甚至一些稍有點家財的地主,都給掏空了,
看架勢,一時半會,是根本不缺糧草,
並且磨下去,對方,似乎也有拿他們來練兵的意思,
連着戰過了幾輪之後,對方的兵卒,氣勢,明顯的,似乎要更加肅殺了一些,
沒興趣當人磨刀石的鄒清河見狀,卻是隻能往後退回了昌河,原地修築了一個軍鎮,卡着這邊出東華州的一條路,然後,開始募集鄉勇,訓練新兵,
打了一輩子仗的鄒清河,在碰過幾次之後,便清楚,這次要平叛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