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深度索歡:邪魅總裁的小嫩妻 >284、生死交戰
    不想面對的還是得硬着頭皮面對,到了做手術這一日,兩家人湊在一起喫早飯,心情都有些緊張,但每個人都努力打起精神來。珍妮特地穿上薄雲給她手鉤的開衫,當面誇讚一番。

    蘇青親手給薄雲端來牛奶和麪包,讓她多喫一點。薄雲是琪雅的救命稻草,她這個當媽的,哪怕給薄雲做牛做馬都甘願。

    薄雲被推進手術室,她臉色蒼白,手心冒汗,寧致遠捧着她的臉,吻她的額頭:“我們都外面陪着你,別害怕。”

    這是第一次手術,醫生從薄雲體內抽取了骨髓幹細胞。麻醉的效果漸漸消退之後,她只覺痛不欲生。寧致遠看她一聲不吭躺在那裏,手和腳卻都在微微發抖,恨不能替她承受。

    他撫摸她的臉,跟她說話,試圖讓她放輕鬆一些。孟海濤走進來。

    “我能單獨跟小云聊聊嗎”

    “當然可以。”寧致遠怎麼能拒絕,孟海濤畢竟是薄雲的生父。

    薄雲眼巴巴地看着寧致遠離開,伸出手想挽留。

    “我出去給你買幾本有意思的雜誌翻翻看,免得你悶得慌,很快回來。”寧致遠安撫她。

    孟海濤在病牀前坐下,沉默一會兒,開口第一句卻是:“明天還有一次時間更長的手術,如果你真的承受不了痛苦,你隨時可以要求中止,沒人會責備你。”

    薄雲不看孟海濤,低聲說:“我既然答應,就不會半途而廢。”

    孟海濤眼角潤溼:“你不愧是薄楓的女兒,重情重義。”

    薄雲露出悽楚的微笑:“你跟我媽媽在一起不過是露水情緣吧,不必因爲她死了,就這樣擡舉她,受不起。”

    “不,小云。過去的事,三言兩語說不清楚,但請你相信,我和你母親確確實實相愛過。她是個好女人,我一輩子忘不了她。”

    薄雲想起寧致遠對記者說過的話不過是一個男人愛上一個女人,如此而已。如果拋卻世俗倫理的非議,母親和孟海濤之間應該有一段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她寧願相信這個版本,而不是更爲可恥的“小三破壞他人家庭”的劇情。

    “媽媽終身未婚,一輩子爲了生計操心勞累,她病得很重,癱瘓在牀一整年,最後死得很慘,憔悴得不成人形。”薄雲終於說出她心中的傷痛。

    孟海濤掩面,聲音悽楚:“是我的錯,如果我早知道她懷了你,我會讓她生活得更好。過陣子回中國之後,我會去拜祭她。”

    “人死不能復生,說這些無益。幸好你沒看見她臨終前的樣子,她再也不是你記憶中嫵媚多姿的薄楓。”

    “你母親不在了,我會好好照顧你,讓她在天之靈安息。”

    薄雲固執地不肯接受:“我已是成年人,會照顧好自己,不勞費心。”

    孟海濤看她疼得厲害,試圖去握她的手,冰涼柔軟的小手,她抽回去,縮進被子裏,閉上眼睛。

    孟海濤長嘆一聲,起身離開,他站在門口,說:“我愛過你母親,刻骨銘心。現在,我會像一個父親那樣全心全意愛你,即使你不愛我。”

    薄雲拉高被子,躲在被窩裏面抽泣。寧致遠回來,拉開被子,看她淚流滿面,抱緊她。

    “致遠,你明天陪我好不好我覺得好無助,真的好痛”

    “好,我陪你”

    寧致遠求了醫生許久,薄雲年紀小,又有身孕,他必須陪同在側。醫生猶豫再三,終於答應。

    第二天的手術更加煎熬,寧致遠接受全身滅菌,穿上防護服,渾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被允許進入手術室,薄雲躺在手術檯上,珍貴的造血幹細胞伴隨着鮮紅的血液從她的血管中緩緩抽出,經過離心機提取幹細胞後,又從另一個胳膊送回體內。這一過程,一直要持續兩個小時。

    她疼得渾身冒汗,手一直在發抖,她不喊疼,可是在場的人都明白這個過程有多煎熬。寧致遠心如刀絞,卻無能無力。

    “致遠,跟我說點什麼吧,隨便什麼都好。”她想轉移注意力。

    寧致遠喉嚨堵得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致遠,背聖經給我聽,就是你最愛的那一篇。”

    寧致遠垂下頭,跪在病牀邊,雙手合十,低聲誦禱。

    我知道怎樣處卑賤,也知道怎樣處豐富,或飽足、或飢餓、或有餘、或缺乏,隨事隨在,我都得了祕訣。

    我本害怕孤單,直到我學會了如何愛自己。

    我本害怕失敗,直到我體會了如果不嘗試則只有一敗塗地。

    我本害怕人言可畏,直到我學會了不管如何努力,人們總會對我有意見。

    我本害怕遭遇拒絕,直到我學會了建立自信。

    我本害怕痛苦,直到我學會了這乃是成長的必經之路。

    我本害怕死亡,直到我瞭解它並不是終點,而是

    另一個起點。

    我本害怕命運,直到我瞭解我有能力改變生活。

    我本害怕去愛,直到我的心靈被觸動。

    我本害怕長大,直到我智慧增長。

    我本害怕戀愛,直到我知道有一個人可以和我相知相守此生不逾。

    我本害怕過往,直到我體會到它無法再傷害我。

    我本害怕改變,直到我看到了毛蟲蛻變成蝴蝶。

    寧致遠以英語背誦,在場的醫生護士耳聞目睹,無不動容,個個眼眶潤溼。醫生走出來,守候在外的家屬都焦急地站起來:“情況怎麼樣”

    “目前爲止一切正常,我們需要的造血幹細胞已經抽取結束,薄小姐還需要躺幾個小時靜養。她雖然年幼,但非常堅強,我深表欽佩。”

    護士們整理房間的手術儀器,準備把薄雲送往病房休息,薄雲突然感到身體異樣,不好意思叫護士,低聲用中文呼喚寧致遠:“我肚子有點疼,你能不能看看,我是不是小便了,腿間好溼。”

    寧致遠掀開被單看了一眼,魂飛魄散,衝出來大呼:“醫生,她在流血”

    所有人都驚呆,試圖跟進去,護士擋在門口。醫生一看這個情況,馬上召喚婦科醫生前來。他們在門外聽見薄雲撕心裂肺的哭喊:“致遠,我是不是流產了我要寶寶,我要寶寶”

    婦科醫生趕來,把寧致遠也一併推出房間。他的眼淚涌出,猛捶牆壁,麥克過去抱住他。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致遠”

    所有人的心都懸到嗓子眼,祈禱薄雲千萬不要出事,每一秒鐘都是漫長的煎熬。

    婦科醫生出來就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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