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千梔很看得開,倒是周玉堯非常不明白葉千梔的選擇,不過自家將軍會這麼做,自有她的道理,周玉堯不理解,不過他支持自家將軍的一切決定。

    翌日就是婚禮的日子。

    明府爲了這一天,早早就忙活開了,處處張燈結綵,大紅色的綢緞把明府裝點得格外喜慶。

    來來往往的丫鬟今兒打扮得格外的有精神,明府的管家一大早就跑前跑後,婚禮的一切早早就準備好了,不過到了這個時候,還是有非常多的事情需要處理。

    明叔和明嬸天沒亮就起來了,明嬸一早就去了葉千梔的院子,親自給葉千梔梳頭。

    “乾孃,您別哭。”葉千梔看到自家乾孃眼睛紅紅的,眼眶裏含着熱淚,心裏一酸,差點沒落下淚來,“您別想着我出嫁了,您應該這樣想,是我把人家給娶回來了,心裏是不是就舒服了一些?”

    “你這孩子,說什麼呢?”明嬸被葉千梔的話給逗笑了,“他可是大明的太子殿下,能親自來這裏娶你,還以江山爲聘,就足以說明他的誠意了,咱們要是再提出別的不合理要求,那就是我們無理取鬧了。”

    她是真的怕葉千梔沒輕沒重,真的跟人家提出要入贅他們家的要求,這都到成親的關口了,要是再鬧出別的事情,明嬸怕對葉千梔的名聲有影響。

    “我也就在您面前說說而已,不會出去外面說的。”葉千梔又不是心裏沒數的人,她當然知道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了,她會這麼說,不過是見不得明嬸難過罷了,故意這麼說,想要分散她的注意力,減少悲傷罷了。

    母女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很快就到了拜堂的吉時。

    因爲宋宴淮的高堂不在這裏,而明叔和明嬸又不願意出席,所以他們的高堂之位是懸空的,拜堂的步驟過去之後,葉千梔被送到了新房裏,直接掀了蓋頭,然後就帶着宋宴淮一同出席在席面上,給大家敬酒。

    如果是別的新娘子從婚房裏跑出來,拋頭露面給賓客敬酒,大家肯定是會抨擊新娘子,什麼難聽的話都會給編排出來,可惜,這次的新娘子是葉千梔,這位在天聖的地位不一般,她跟普通女子不一樣,大家到了她面前,都老老實實的,別說說閒話了,連說話的聲音都不敢太大聲。

    葉千梔成親了,最高興的人是蕭羨書,他一早就來了明府,幫着招待賓客,也因爲他的存在,讓賓客們很是不自在,現在葉千梔帶着宋宴淮來敬酒,蕭羨書拿出了兩個碗口大的杯子,說是要好好跟宋宴淮喝幾杯。

    “你們成親,我忙裏忙外,辛辛苦苦了這麼長時間,你要是不陪着我多喝幾杯,那都不夠意思。”蕭羨書拍了拍宋宴淮的肩膀:“我跟你媳婦兒可是好朋友,非常好的朋友,你就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也得陪我喝幾杯。”

    “好,今天你要喝多少,我都奉陪。”宋宴淮好脾氣地應道,他心裏也明白,要不是有蕭羨書的幫忙,他想要抱得美人歸,那怕是得脫好幾層皮,哪裏會跟現在這麼容易,就把人娶回去了。

    “咱們先喝三杯。”蕭羨書指揮着人把酒杯倒滿,一鼓作氣就把三杯酒給喝了。

    宋宴淮面不改色端起了杯子,跟着一飲而盡。

    本以爲這三杯酒喝完了,蕭羨書應該就會收斂了,今天對於葉千梔和宋宴淮來說,都是難得的好日子,蕭羨書應該不會那麼沒有眼色的鬧事,誰曾想,蕭羨書就真的那麼沒眼色,還真的給鬧了起來。

    他自己敬酒就算了,還讓周玉堯和覃今幾人也過來一同敬酒。

    “今兒可是你們上司成親的日子,你們不來表態表態?”蕭羨書指了指他們幾個人,強烈要求他們過來一同給葉千梔撐腰。

    覃今性子沉穩,雖然看宋宴淮不順眼,但是也不會在這種場合做出不合時宜的舉動,那不是給宋宴淮沒臉,而是會丟他們家將軍的臉,有些事情明面上是得輕輕揭過,至於背地裏嘛,那就各憑本事了。

    跟覃今相比,周玉堯的性子就比較急躁了,他一聽,立刻就跑了過來。

    他拿出了兩個大碗頭,往裏面添滿了酒,端着碗頭說了一連串的吉祥話,而後一飲而盡,讓宋宴淮沒拒絕的理由。

    人家來敬酒,還說了那麼多的吉祥話,他能拒絕麼?

    不能啊,爲了那些吉祥話,他也得硬着頭皮把酒給喝了。

    左三杯右三杯,一杯一杯又一杯,一圈下來,宋宴淮醉了。

    好在婚宴已經結束,天色也不早了,葉千梔扶着他去了房間,本想讓他躺下好好休息,誰知道宋宴淮人是醉了,但是腦子裏還殘留了一絲絲的清醒,他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穿着大紅色喜服的葉千梔,一把摟住了她纖細的腰肢,把人樓上了牀榻。

    “梔梔。”他把頭埋在了葉千梔的脖頸處,溫熱的呼吸撒在葉千梔的皮膚上,淡淡的酒香縈繞着兩人。

    “梔梔。”

    “梔梔。”

    宋宴淮一聲聲喊着葉千梔,抱着她的胳膊漸漸收緊。

    “我在。”葉千梔柔聲道:“我在這裏。”

    “我終於把你娶回來了。”宋宴淮說這話的時候,很是開心,“就像是做夢一樣。”

    “做夢?夢裏你能抱到我嗎?”葉千梔抓住他的手,讓他感受到自己的存在,聲音輕飄飄的。

    宋宴淮抱着懷裏的人兒,笑了起來:“真好啊,梔梔,我們以後再也不分開了。”

    “好。”面對喝醉了的人,不管他說什麼,葉千梔都只會順着他回答。

    得了葉千梔的準話,宋宴淮激動了起來,他尋着葉千梔的紅脣,吻了上去。

    葉千梔毫無防備,被吻了一個正着,她以爲宋宴淮喝醉了,今晚應該是兩人蓋着被子純聊天,誰知道宋宴淮醉了以後行動力還那麼強呢!

    半夜裏,下起了雨,狂風驟雨打了院子裏的嬌花一個措手不及,嬌嫩的枝葉和花朵在狂風暴雨中搖搖晃晃,花瓣和葉子落了一地。

    這一場雨,到了天亮時分才停下,留下滿院子的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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