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今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搭檔眼神不太好,但是腦子還算是正常,可現在他卻有些懷疑自己的眼光了。

    眼前這位如此腦回路如此清奇的人,真的是他的搭檔麼?

    跟這樣的搭檔一起共事,還真是丟人啊。

    特別是察覺到宋宴淮不經意間瞥過來的目光時,覃今更是覺得他們丟人丟大發了。

    眼看他的搭檔還要喋喋不休地說些什麼,覃今下意識捂住了他的嘴,對上週玉堯不滿的神情,覃今咬牙切齒道:“你有什麼話等咱們私底下的時候再說,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麼地方,你剛剛的話要是被將軍他們聽到了,你覺得將軍會怎麼想?大明的太子殿下會怎麼想?”

    聞言,周玉堯登時就不敢再掙扎了。

    等覃今把手放下,他也沒再嘰嘰歪歪了,比起毫無意義的吐槽,顯然還是要保持自己的風度更重要,對周玉堯而言,在宋宴淮面前,他代表着的就是將軍的臉面,天聖的臉面。

    “他們兩個跟我一起去,你那邊呢?墨玉他們都不去嗎?”葉千梔指了指覃今和周玉堯,扭頭看向了宋宴淮:“花錦節很熱鬧的。”

    “我問過他們了,他們說不去。”宋宴淮臉不紅氣不喘地撒着謊。

    “當着我們將軍的面他就敢胡扯。”周玉堯顯然是知道內情,忍不住偷偷跟覃今又咬起了耳朵:“我前兩天恰巧聽到了他們大明的官員在吐槽,說是他們的太子殿下爲了不讓他們跟着,都拿獎勵的事情來說事了。”

    覃今看了他一眼,對於他口中的‘恰巧’表示懷疑,他覺得周玉堯肯定是時時刻刻都盯着他們,纔會連他們說了什麼閒話和廢話都一清二楚。

    周玉堯卻覺得自己這樣做沒錯,大明的太子殿下以前會爲了閒言碎語就跟他們家將軍分開,逼得他們家將軍在大盛生活不下去,現在他看起來是改了,但俗話說得好,狗改不了喫屎的習慣,誰知道他什麼時候就又發作了呢,到時候再來幫他們家將軍,不就遲了!

    所以想要讓他們家將軍不喫虧,最好的辦法自然是把主動權握在他們手裏,假設宋宴淮要是真的老毛病又犯了,那他們就能主動出擊,把他趕走,直接把大明變成天聖的附屬國。

    周玉堯雖然沒把自己的想法給說出來,但是覃今跟他共事多年,對他是非常瞭解的,一看周玉堯臉上賤兮兮的表情,覃今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了。

    “你別亂來,將軍現在可不是隻有她自己孤身一人,還有小公子呢,你要是胡來,攪了將軍的姻緣,小公子到時候該怎麼辦?”覃今對周玉堯實在是不放心,就怕他又搞出什麼騷操作來,只能隱晦地敲打他。

    “放心吧,我不會亂來的。”面對萬分不相信他的覃今,周玉堯很是憋屈,他想說自己不是那麼沒有腦子的人,不會衝動行事,但是想到覃今的行事風格,周玉堯對於自己的腦子又不是那麼自信了。

    畢竟跟覃今相比,他就屬於沒腦子那類人!

    “我肯定不會亂來的,就算宋宴淮有什麼不妥,讓將軍和小公子受委屈了,我也會跟你商量之後再決定如何做。”周玉堯有些委屈地承諾了下來。

    聽到他這麼說,那雙銳利、似乎能看透人心的視線總算是挪開了。

    周玉堯大大地鬆了口氣!

    不管是誰,被覃今這麼盯着瞧,都會非常緊張,周玉堯本來就挺怕覃今的,別看他們兩人被稱爲是葉千梔的左膀右臂,可週玉堯明白,覃今的辦事能力比他強,在麒麟,覃今跟他平起平坐,但周玉堯一直都是以覃今爲目標,希望自己跟他的差距能縮小一些。

    兩人在竊竊私語,很快葉千梔跟宋宴淮就過來了,因爲墨玉幾人的缺席,這次去參加花錦節的人就只有他們四個人了。

    錦繡湖在城外,從城裏到錦繡湖,坐馬車需要一個時辰左右,等他們到達錦繡湖的時候,錦繡湖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前來遊玩的年輕男女。

    三三兩兩的年輕人聚集在一起,他們時不時交頭接耳,或是對着某個人露出感興趣的目光,或者是相熟的姐妹們打打鬧鬧。

    “真好啊!”看到這一幕幕生動的畫面,葉千梔脣角微微勾起,露出一個淺笑,她心情很是不錯,看到這些鮮活的畫面,看到他們臉上洋溢着的幸福笑容,就十分滿足。

    宋宴淮對葉千梔的心情很能理解,畢竟作爲父母官來說,讓治下的百姓生活幸福就是他們的責任,天聖的百姓,不管生活在哪個地方,全都能喫飽穿暖,這無疑是對當權者實力最好證明。

    “我們從哪裏開始?”宋宴淮看着風景秀麗的錦繡湖,詢問道。

    葉千梔對錦繡湖不怎麼了解,她沒來過這裏,不過設計錦繡湖的圖紙葉千梔是看過的,也就是實物跟圖紙有點點差距,她還得適應一下。

    “從那邊吧!”葉千梔指了指一片奇形怪狀的石頭,做出了決定:“那是奇峯林,那裏的石頭千奇百怪,各不相同。”

    宋宴淮跟着她過去,就看到樹林裏的各處都散落着各式各樣的石頭,石頭的樣子非常怪異,不過認真打量後,勉強能分辨出這些石頭怪異的形態跟書上的字很是相像。

    葉千梔適時開口解釋:“這個是壽字,那個是康字,還有那邊的是雲字。”

    “這裏一共有一百多個石頭,有八十多個字,剩下的石頭都是相同的字不同的形態,有些是草書、隸書、楷書三種形態的都有。”

    光說還不算,還一個個帶着宋宴淮去看了一遍。

    如果是一個字兩個字,宋宴淮還不覺得稀奇,可能把這麼多跟字相像的石頭給蒐羅到一塊兒,就由不得人驚奇了。

    宋宴淮好奇不已:“這麼多石頭,你們都是從哪裏找來的?”

    “每年工部的匠人都會去各地幹活,這些石頭就是他們從外地帶回來的,收集得多了,放在工部太佔地方了,經過商議,就把石頭挪到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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