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顧向方的問話。
馬鐵蘭之前還期期艾艾的表情,有一絲慌亂。
她下意識地去看之前幫他們說過話的顧瑤。
只是,顧瑤被顧寧收拾了一番,根本不帶看她的。
這下,馬鐵蘭沒了折,只能低聲呵斥道,“向方,你胡說什麼呢?”
“誰派我們來認親宴了?我和你大哥不過是,想着你日子過得好了,來看看你而已!”
說完,馬鐵蘭就要拉着顧向圓離開。
但是,他們還沒動身,就被攔住了去路。
顧向方冷眼看着,心裏說不出來的冰涼。
“你們若是想看我,想投奔我,早都去找我了,何必到現在纔來找我?
“還偏偏等到,三叔一家回安家的認親宴?”
“母親,是覺得我們是傻子嗎?”
這下,馬鐵蘭感覺無論如何都狡辯不下去了。
她求助地看向兒子顧向圓,老實說,她不打算這般讓兒子出手的。
但是,這實在是沒法子了。
顧向圓比馬鐵蘭冷靜許多,他雖然穿着破破爛爛。
但是在這種時候,還有心情整理了下衣袖。
那動作,不難看出,他曾經也是過過好日子的。
“向方,是我們之前說得不夠明白嗎?是顧瑤邀請我們來的。”
顧向圓在說這話的時候,還特意去看向顧瑤,詢問一句,“是不是,顧瑤?”
他雖然不知道,之前顧瑤爲什麼幫他。
但是,他卻知道,顧瑤和顧寧一直都是不對付的。
他們來找顧寧的茬,就相當於間接的幫了顧瑤。
顧向圓一向精明,這點東西還是看得懂的。
還傻不愣愣的顧瑤,猛地回神,她忙不迭地點頭,“是,是——”我邀請的他們。
她不是第一次說這話,但是這一次,她心裏卻格外的心虛。
因爲,她發現她在說這話的時候,顧寧再次盯上了她。
原本,完完整整的一個句子,到了顧瑤嘴裏,卻是怎麼也說不囫圇了。
顧瑤把頭低了下去,她不敢再繼續說了。
她怕再說下去,顧寧要再次把他們給丟出去了。
顧向圓看到這一幕,傻眼了,萬萬沒想到,之前的同盟,頃刻間就散夥了。
“顧向圓,我勸你們還是交代得明明白白的——”
這次,是顧寧開口了,她眉眼清冷中透着幾分威嚴。
“不然,就不止是丟你們出去這麼簡單的了。”
“上門騙人,毀人名聲,我是可以去派出所告你們詐騙,告你們誹謗的!”
一聽這話,馬鐵蘭慌了,她是萬萬沒想到,上個門,竟然還會坐牢。
她下意識地去看顧向圓,顧向圓心裏也打鼓。
因爲,顧寧的狠辣,他們是領教過的。
顧家家破人亡,也是顧寧一手造成的。
如今,顧寧說出這種話。
他們怎麼能不害怕呢?
“顧寧——”
顧寧不搭理他們,而是朝着張叔吩咐。
“張叔,把他們丟出去,丟到派出所去,我就不信這公安同志,不能審出他們一些東西,我就不信,這公安同志,不能把他們背後的人給一起抓起來!”
張叔有些喫驚,但是面上卻不顯,朝着顧寧點頭。
“顧寧小姐,您放心,派出所我們安家熟,但凡傷了安家的人,沒哪個人能跑得了。”
挑選安家認親宴這種日子上門,說壞話,毀人名聲。
實在是太歹毒了一些。
這兩人旁若無人的交談,讓周圍人都跟着一凜。
尤其是,來參加宴會的這些人。
原以爲從外面找回來的顧建設他們,是小門小戶出來的,上不得檯面。
誰都能踩上一腳。
萬萬沒想到,他們裏面的顧寧,竟然這般行事果決,態度強硬。
瞧瞧這手段,恩威並施。
可不像是一個十八歲小姑娘能做出來的。
大家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回去就要囑託。
自家孩子可不能去以爲,新回來安家。
這一家子是個軟柿子,就去欺負了。
尤其是那顧寧,可不能和她交惡了。
至於,安老爺子看着顧寧的目光,在爲讚賞不過了。
他眼裏閃過一絲笑意,出簍子倒也不是壞事。
倒是能讓寧丫頭立威,而且也能讓周圍的老朋友知道。
他們安家新認回來的孩子,也不是孬貨。
只是,這磨刀石顧向圓和馬鐵蘭可不好受了。
原以爲是個輕輕鬆鬆的差使。
萬萬沒想到,十拿九穩的事情,到了顧寧這裏還是壞菜了。
尤其是,顧寧吩咐張叔,要把他們母子送到派出所去。
這讓顧向圓心裏有些七上八下,但是,他面上不顯。
只是色厲內荏。
“顧寧,我們一沒偷,而沒搶,三沒害人,只是上門和老親戚敘敘舊,就憑着你想送我們去坐牢,怕是不能夠的!”
顧寧一聽這話,不怒反笑,她指着屋內院子內那百十號人物。
“我沒告你偷,沒告你搶,你之前污衊誹謗,這麼多人都記着在,真以爲大家是聾子嗎?”
“顧向圓,馬鐵蘭,我告訴你,今兒的你們要是不把背後人給交代清楚了,等着被丟出去和顧家人團聚,喫你們的春秋牢飯去吧!”
這下,顧向圓是真急眼了,他們好不容易從,馬鐵蘭孃家逃出來。
這要是,在進了牢獄裏面,這可不就是剛從尿窩,進了尿窩?
旁邊的馬鐵蘭,早已經受不了這個壓力了。
頓時抹淚,“我們說,我們說還不成嗎?”
這話還未落。
顧向圓就厲喝道,“媽!”
他們從馬家逃出來,就指着辦成這件事後。
貴人給他們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
繼續供他們讀書。
要是,馬鐵蘭這一說,那就什麼都沒了啊!
所以,顧向圓才這般激動。
馬鐵蘭也難啊,她哭得跟淚人一樣,抓着顧向圓的手,“向圓啊,咱們都要坐牢了,那前程不打緊兒的啊!你不能糊塗啊!真去坐牢了,你以爲別人給許的前程還能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