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辣妻重返1980 >第538章 我會養你們
    許向國不再猶豫,抱着周文宴轉身離開,“走,錢我會想辦法。”

    這話,是對着姚慧茹說的。

    姚慧茹有些不樂意。

    怎麼說?

    跟着許向國離開住哪裏?喫什麼?她和文宴看病又怎麼辦?

    許向國一個淨身出戶的男人,他能有什麼本事?

    原先還做夢,周文宴的親生父親,也是個了不起的有錢人後,在看到許向國後,姚慧茹所有的做夢都破碎了。

    她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

    就是過去了二十年,該是泥腿子的仍然是泥腿子,許向國不會有任何改變。

    只是,不跟許向國離開的她,又能帶着和周文宴去哪裏?

    姚慧茹驚然發現,她這輩子活得好失敗。

    世界之大,竟然沒有他們母子兩人的容身之處。

    眼看着許向國跟野女人和野種跑了。

    紅梅哪裏受得住,當即要撲上去攔着。

    卻被許老太吩咐人給死死地拽住了,“不許去。”

    “李紅梅,你真要是去了,你纔是輸得徹徹底底。”

    “難道,你真的要承認自己,連外面的一個野女人都不如?”

    這話,讓李紅梅徹底冷靜下來,但是理智歸理智,現實歸現實,她接受不了這個現實。

    “娘,我是哪裏做得不夠好嗎?讓向國這般對待我?”

    連帶着往日裏面和她不對付的妯娌,這會都忍不住有些同情她。

    “不是你做得不好,是許向國不是個男人。”

    “不是個好男人。”

    這話一說,那位妯娌,有些惴惴不安,但是沒想到,許家其他人,都跟着點了點頭。

    她這才鬆了一口氣。

    許老太看了下二兒媳婦,收回目光,對着李紅梅叮囑,“你把錢給我看死了,一分錢都別讓向國拿走。”

    頓了頓,看向許家其他人,“還有你們,這幾天都警醒點,把家裏的菜園子都給看好了,不要允許任何人來我們家偷菜,也不允許任何人來我們家借糧。”

    “另外,抽個人去找下老支書,把許向國以後的工分,都給我掐死了。”

    “不允許他預支一個工分給那野女人用。”

    這——

    不得不說,薑還是老的辣,許老大這一出手,等於是把許向國所有的後路給掐死了。

    不分給對方任何喘息的機會。

    “娘,這可以嗎?”

    李紅梅有些擔憂地問道。

    許老太意味深長,“紅梅,你不懂,貧賤夫妻百事哀。”

    那城裏來的野女人,吃不了苦。

    不得不說,許老太一語成真。

    當天夜裏,隨着許向國去了五保戶家破房子地,姚慧茹就發脾氣,“這怎麼能住人?”

    一開始,許向國還能哄着她,到最後,他也毛了。

    “不然,你帶孩子離開?”

    這話一說,姚慧茹瞬間安靜下來,她低聲哭泣,“我的意思是住在這裏,我的耳朵就算了,文宴的腿可怎麼辦?他可是大學生啊。”

    這話說的,許向國頭痛。

    他捏了捏眉心,“先湊合睡吧,明天我想辦法。”

    *

    周家。

    葛衛國半夜敲開了周家的門。

    周致遠徹夜未眠,他在書房,而周家的堂屋正中間的位置,則是擺着一個四四方方的黑白照片。

    那是周老爺子的。

    葛衛國朝着照片拜了拜,這纔去了書房。

    “致遠,按照你的把他們母子兩人丟到,姚慧茹那姘頭那裏了。”

    周致遠嗯了一聲,“沒出事情吧?”

    “沒呢,屁大點的事情,能出什麼事情?”

    “不過,那許家條件是真差,都這時候了,住的還是泥巴房。”

    要知道,不少生產隊,都是蓋的瀝青磚瓦房了,許家還是泥巴房,就知道對方的條件有多差了。

    周致遠,“等合適的時間,把消息透給許向國的大兒子。”

    這個大兒子,當然不是指的周文宴,而是指許家唯一的頂樑柱,唯一一個有機會考上大學的人呢。

    聽到這話,葛衛國愣了下,“致遠——”

    “那許家老大,怕是無辜的。”

    周致遠語氣冷然,“他既然是許向國的兒子,你覺得他是無辜的嗎?”

    周文宴在周家享受了多少福氣,他回到許家,就要受多少罪。

    沒辦法,這是現世報。

    “而且,你不要小瞧了許家老大。”

    周致遠意味深長,按照他查的資料裏面,許向國那個大兒子,可不是省油的燈。

    有他在,估計姚慧茹和周文宴母子兩人都嗆。

    死多容易啊。

    一死,恩怨一消百消,周致遠纔不會讓他們去死,他要讓他們好好活着,痛苦地活着後半生。

    看到這般冷硬的周致遠,葛衛國有些陌生,接着,想着堂屋的老人的照片,又嘆口氣,“不說那些晦氣的人了。”

    “老人的葬禮什麼時候辦。”

    “三天後。”

    *

    三天後。

    整個周家賓客滿棚,周老爺子突然離世,在上層圈子來說是大事。

    所以,老爺子葬禮日期一公佈,不少人都自願過來了。

    有些人是親戚朋友,有些人則是老爺子生前幫助過的人,這些人都是自願來送老爺子最後一程。

    周致遠像是個雕塑一樣,站在門口,迎接着一個又一個客人。

    他面無表情,看不出憂傷和難過,只是那幾天就消瘦下來的面頰,能夠彰顯着,主人之前的痛苦。

    他迎接這一波又一波的客人,然後靜靜地看着偌大的周家。

    說起來可笑,偌大的周家,如今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連帶着葬禮,也是他從頭到尾,一個人負責的。

    他很沉默。

    一直到,顧寧陪着安老爺子過來,安老爺子身後跟着兩個人,一人舉着一個花圈。

    顧寧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口側面的周致遠,他瘦了很多,像是瘦脫相了一樣,整個人越發透着幾分鋒利。

    若說之前的周致遠,還有着劍鞘包裹的話,現在的周致遠,一下子冷峻了不少。

    也鋒利了不少。

    那一雙深邃,古井無波的眸子,靜靜地和每一位客人寒暄。

    直到——

    顧寧走了上去,她擡頭,靜靜地看着對方,“你——”

    還好嗎?

    這幾個字她卻怎麼也說不出。

    還好嗎?

    不好,他一點都不好。

    周致遠也靜靜地看着她,原本還能平靜地招待客人,在這一刻,他那一顆躁動難受的心,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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