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震驚的情況下,連花姐都不會喊了。
只會笨拙地喊一聲姐。
花姐這會倒是沒注意這些,她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面,“美人計啊?”
“難道,我不美嗎??”
既然,對方軟硬不喫,那她就只能另尋他法了。
說實話,她已經好多年沒用過美人計了。
久到她差點忘記了。
但是,身爲女人的本能,沒有讓她忘記。
花姐一直都知道,她的身體,她的容貌,是她最好的武器。
當然,更重要的是腦子,不然,她也走不到今天這個位置。
聽到花姐的問話,楊天佑下意識地回答,“美。”
花姐是他見過最有女人味的的女人。
要說漂亮,她不如豹哥之前看上的那個少女,但是花姐身上,卻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
讓人一眼就驚豔沉淪。
聽到這個回答,花姐滿意了。
她摸了摸臉,又拿出鏡子照了下,也跟着滿意的笑了,“去按照我的吩咐準備。”
楊天佑神色複雜地答應了下來。
老實說,花姐在他眼裏,相當於女神了,哦不,是女王。
高不可攀的存在。
他沒想到,有一天,自己心目中高不可攀的存在,會去使用美人計。
楊天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出去的。
他依靠在門口,點了一根菸,煙霧薰的他神色有些茫然。
這就是他賣命的組織嗎?
楊天佑總覺得哪裏不對,但是他說不出來。
*
晚上七點半。
花姐已經在黑色小汽車內,等了足足一個半小時了。
原本十拿九穩的表情,在這一刻,也忍不住有些暴躁起來,“他還沒下班嗎?”
她看向司機楊天佑問道。
楊天佑臉色苦澀,“我在下去看看。”
“快去。”
花姐忍不住搖下車窗,用手扇風,八月的鵬城,實在是太熱了,天地之間像是一個大火爐,哪怕是太陽快要下山了,但是那地面,還是熱氣騰騰的。
更別說,車子內了,車內的溫度,甚至要比地面還高。
她精心打扮了兩個小時的妝容,在這一個半小時的等待裏面,早已經不成樣子了。
這纔是,花姐着急的原因。
既然使用美人計,那肯定是要美美的去見人啊。
而不是這種,汗流浹背,狼狽不堪。
楊天佑對於派出所,已經是輕車熟路了,他一進去,就看到以前到點就下班的派出所內。
此刻,辦公室卻坐滿了人員。
沒有一個下班的。
楊天佑頓了下,從身上拿了一包煙出來,給大家派發,順帶在拉近距離。
“這都到點下班了,怎麼大夥兒還不下班啊?”
聽到楊天佑的問話。
辦公室內一片安靜。
沒人回答。
在蠢的人,也看出來了,新官要收拾往日的毒瘤了。
他們哪裏還敢跟楊天佑走的太近呢。
面對一片安靜的辦公室,楊天佑頓時尷尬起來。
手裏派發的煙,也遞在半空中,沒人接。
這——
還是往日和楊天佑交情不錯的小警員,低聲說了一句,“收回去吧,我們這裏現在不興這套了。”
以前或許有用。
大家互相行便利。
但是現在是真沒用了。
被讓老大看到了,他們纔是吃不了兜着走。
聽到這個回答,楊天佑的臉色有些不是很好看,但是到底是歷練出來了,不過是一秒鐘的功夫。
就轉陰爲晴,很快就再次笑容滿面,“瞧你說的,我就是個老熟人,進來看望下往日的朋友,僅此而已。”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
對方也沒在說什麼,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
小警員正要給對方面子接煙的時候。
張元從裏面小辦公室開會出來,剛好看到這一幕,當即喝道,“小李,你做什麼?”
這一聲冷喝,喝的小警員手一哆嗦,那煙也跟着順勢掉落在了地上。
整個辦公室瞬間安靜了下來。
小李懵了下,下意識解釋,“張哥,你聽我說……”
張元沒看他,“你還是留着跟所長解釋吧。”
說完,根本不去看小李那發白的臉色,轉而看向楊天佑。
“楊天佑,不管,我們雙方之前的交情有多好,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過去的事情,我希望就這樣過去了,以後,還請我們雙方都記住自己的身份,我們這裏是派出所,是警局,我們是條子,和你們的身份是天然的對立,這一點,你記清楚。”
“同樣,我們也要記清楚。”
最後一句話,張元是警告,所內所有還沒認清楚現狀的同事的。
一語雙關。
讓在場的人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尤其是楊天佑的,在這一刻,他到底是保持不住往日的笑容了。
他嘴角的肌肉像是抽搐了下,隨即,慢慢耷拉下去,垂下眼睫,“張警官,我知道了。”
語氣帶着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憤怒。
他們雙方之間,到底是多年的交情了。
張元竟然如此不給他面子,在這種情況下,說出這樣的話。
等於,他們這邊和派出所的關係,徹底斷了。
當意識到這點後。
楊天佑心裏是有一絲恐懼的,因爲,這意味着他接手了一個爛攤子,而且上面還有花姐盯着。
他以後的路,只會比豹哥當時,更難走。
楊天佑從辦公室離開的時候,沒人相送,辦公室的人,甚至望着他的背影,面面相覷。
不知道過了多久。
有個老警員忍不住拍了拍張元的肩膀,“阿元,現在情況就這麼嚴重了?”
面對昔日的老同事。
張元點了點頭,也沒瞞着,指着那還在亮燈的辦公室,說了一句,“知道,所長在做什麼嗎?”
大家都搖頭。
自從葛衛國來了以後,就一頭扎到辦公室裏面了。
至於,他在做什麼,大家還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