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顧瑤聽完徹底動搖了,“收留你多久?”
她要算一筆賬。
不然自己不划算。
這話問得,劉梅爲難了,“這我哪裏知道,收留多久,取決於我姐什麼時候原諒我,取決於我什麼時候打聽到方邵興的地址。”
皮球再次被踢回去。
顧瑤探究地看向劉梅,“阿梅,我怎麼覺得你不一樣了?”
“哦,是嗎?”
劉梅若無其事。
“可能是因爲經歷了人情冷暖吧,見多了落井下石。”
說到這裏,劉梅擡頭,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顧瑤,“瑤瑤,你不會這麼對我吧?”
這是逼上梁山。
顧瑤能怎麼說?
當然是說不會啊。
她僵硬了片刻後,親熱地挽着對方的胳膊,“當然不會,我們可是最好的朋友。”
說完,她就領着劉梅進屋去了。
當然,許衛東知道後,許家又是一番雞飛狗跳。
“許瑤,你是不是好日子過多了?你難道不知道許家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嗎?”
經歷了上次仕女圖,許家元氣大傷。
連帶着家裏的保姆都給辭退了。
實在是沒錢請不起了。
只能,家裏人自己做活。
許衛東的妻子,本來帶着小兒子去孃家養病的,因爲家裏這一攤子,保姆辭退了。
全家都沒人會做飯。
不得不再次返家回來。
給家裏人做完飯後,在回孃家去料理生病的小孩子。
許家——現在已經在懸崖旁邊了。
只差一步。
現在,許衛東養活家裏這幾個人,已經搖搖欲墜了。
畢竟,經歷了上次的事情,他被停職了不說,還被降薪了。
家裏現在全靠老本撐着,這才勉強過日子。
顧瑤知道,自己收留劉梅,會引得舅舅許衛東的不滿。
但是,沒想到對方會這般大發雷霆。
要知道,劉梅可是在屋外聽着的。
她深吸一口氣,拽着對方的袖子,“舅舅,你聽我說。”
“你最好給我一個無法拒絕的理由,許瑤,不然就是看在你外婆的份上,我也會把你一起趕出去。”
現在他養許家自家人都夠難的了。
別說,還養許瑤這個外人,偏偏,許瑤還是個不知足的。
拖油瓶帶拖油瓶。
這讓許衛東,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顧瑤心知,自己是惹怒許衛東了。
她壓低了嗓音,“舅舅,劉梅是誰家的,你知道吧?”
這個,許衛東當然知道。
他點頭,“然後呢?”
“劉梅的背後是方家人啊,舅舅,雖然現在方家人,和劉梅產生了隔閡,但是不可否認,只要劉梅親姐姐在方家一天,她就有回去的一天。”
“人家都說,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難,舅舅,現在就是我們的機會。”
顧瑤看着對方,眼神真摯,“我們專注劉梅,就等於攀扯上了方家。”
“如果我們能通過劉梅,讓我嫁給方邵興,我好了,離方家好還遠嗎?”
三兩句,就把自己和許家弄到了一條船上。
偏偏,許衛東還沒法拒絕。
“你是說?”
顧瑤朝着許衛東重重地點頭,“上次我們走錯了一招,這次不能走錯了。”
“舅舅,劉梅住在我們家,這是我們的機會,我們不止不能表現出不喜歡她,相反,我們要熱烈歡迎她,把她當做許家人來對待。”
“這樣的話,等她到時候回到了方家,就是我們許家翻身之時。”
其實,這些話也不過是說着好聽而已。
帶了多少水分,或許只有顧瑤知道。
劉梅一個方家拖油瓶,真的能帶起來許家嗎?
那是做夢的。
但是沒關係,在做這個夢之前,顧瑤又給許衛東畫了一個大餅。
就是她如果嫁給方邵興。
就會拉拔許家。
許家現在已經是喪家之犬了,其實,許衛東也知道顧瑤在忽悠人。
但是,他沒有別的辦法了。
再不想辦法的話,許家真的就連書香門四個字,都保不住了。
“你保證?”
許衛東點了一根菸,神色滄桑地問。
“保證。”
顧瑤對天發誓,“只要我顧瑤能翻身的一天,一定不會忘記許家對我的好。”
“一定不會忘記舅舅對我的好。”
“好,我暫且相信你一次。”
許衛東掐滅了煙,“好了,出去吧,你知道該怎麼說嗎?”
顧瑤遲疑了下,點頭,“我知道的,舅舅,我和你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許衛東滿意,“嗯。”
外面,不知道顧瑤是怎麼和劉梅說的。
反正劉梅看着許衛東的眼神,客氣了幾分。
經歷過人情冷暖的劉梅,顯然,現在多了幾分聰明和安分。
不再像是之前在方家那樣莽撞。
*
另外一邊。
顧寧本來和周致遠去看房子的,但是沒想到,房東因爲方便鵑沒來。
臨時也跟着爽約了。
這下好了,房子沒得看了,只能下次在看。
正當顧寧打算,接下來去哪裏的時候。
口袋裏面的bb機響了下。
她愣了下,看到上面的消息,找到了一個小賣部,給對方回了一個電話。
“媽,你不是說,要等我爸嗎?”
本來,顧寧在開學的時候,是給劉淑珍買了最快來首都的火車票的。
但是,臨在出發前。
劉淑珍聯繫上了顧建設。
顧建設當時就表示,自己要和媳婦一起北上,不然他不放心媳婦一個人外出。
自家男人體貼,她巴不得的。
有男人跟着一起去首都,連帶着行李都能多帶一些。
全部都是給閨女顧寧的。
喫的用的,恨不得把家都給都打包帶走纔好。
劉淑珍準備了三天,顧建設剛好也回來了,兩人也沒耽誤。
直接買了車票,從安州市趕到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