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被打了?
還被當衆打了一耳光?
這讓顧瑤有些接受不了。
“許鈴蘭?”
她當衆突然嚷嚷了出來。
許鈴蘭也不高興了,“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嚷嚷什麼?更何況,你要不是過來拉架,我也不會打到你。”
“說到底,還是你自己的錯,要不是你把劉梅領到我家來,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
“顧瑤,這件事歸根到底都怪你!”
這話一落。
現場又是一片安靜。
大家仔細思考了下,覺得許鈴蘭說得有道理。
於是,大家都用指責的目光,看着顧瑤。
覺得確實是這樣的。
顧瑤本來就是寄人籬下,又帶了一個拖油瓶過來,這才導致了這一場鬧劇的發生。
顧瑤想張嘴辯解,但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辯解什麼。
她心裏苦澀極了,因爲這件事確實因爲她而起。
她不是說的是劉梅是她帶來的。
而是那個金手鐲,是她拿的。
她手裏實在是缺錢了,夜裏起來上廁所的時候,剛好看到桌子角有個金手鐲。
她就順手撿起來了。
她沒想到偷,她就是真的撿的而已。
但是,沒想到後面許家鬧那麼大,說金手鐲被偷了。
而那個被撿來的金手鐲,被她放在了枕頭底下。
而,那會剛好是許舅媽和許鈴蘭鬧起來。
說要搜查屋子。
那個金手鐲是許舅媽從孃家拿回來的,就是爲了當了手鐲,好貼補家用。
這下好了。
還沒貼補家用,金手鐲就沒了。
也就有了這一場鬧劇。
在這一刻。
許家門口,前所未有地陷入了僵持。
“要不,這件事就這樣算了?”
“反正你們家的東西,也找回來了。”
旁邊的鄰居提議道。
“不行。”
最先反對的竟然是劉梅。
“我是被冤枉的,憑什麼就這樣算了。”
這——
有人無語了。
“這位小姑娘,你住在許家,這般得理不饒人,我就問一句話,過了今兒的,你還想住許家嗎?”
這話把劉梅給問住了。
她沉默了好半天。
“那就不住了。”
“我確實沒偷。”
她擡頭,眼裏閃着固執的淚水。
“我沒偷。”
從小到大,她從來都不偷東西。
在方家住了十多年,她也從未偷過方家任何的東西。
不能住在許家幾天,就落上了這麼的一個名頭。
劉梅這般固執的反應,大家都看在眼裏。
“難道真不是你偷的?”
有人不由得陷入了疑惑。
如果是劉梅偷的,她不會是這麼一個反應的。
如此抗拒否認,沒有半分心虛。
“真的不是我偷的。”
劉梅覺得自己在今天,要把嘴巴都給說幹了。
“那就報警吧。”
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
這話一說。
許家的人也沒有反對,“那報警吧。”
他們也想知道,好好的金手鐲,到底是怎麼丟的。
“不行。”
顧瑤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拒絕。
這是她第二次拒絕了,第一次拒絕,她是以許衛東的名聲爲理由的。
但是,這是她的第二次拒絕。
這就引人深思了。
“爲什麼?”
“爲什麼不行?”
幾乎是所有人都問出了,這麼一個問題。
“除非,是你偷的嗎?”
“所以,你纔不讓報警?”
這問出來的話,幾乎是戳心了。
而許鈴蘭也正是這樣懷疑的。
“劉梅說不是她偷的,但是你卻和劉梅是一個屋子,不是她偷的就是你偷的?”
“好啊,你個顧瑤,你明知道家裏現在快揭不開鍋了,更知道這金手鐲是我媽從孃家帶回來的東西,你還偷!”
“你知不知道,我媽去賣金手鐲的錢,也是爲了養你和你帶來的朋友?”
說實話,從這點來看,許家人是真不差的。
要知道,在這種許家都快揭不開鍋的情況下,還願意去養顧瑤。
就這點,都比許多家庭好了。
更別說,許舅媽還從孃家帶東西回來,當掉去養活丈夫那邊親戚的孩子。
這一點,許家做得說一句仁義也不爲過。
所以,許鈴蘭在質問結束後,周圍的鄰居不止沒有覺得她過分。
反而覺得她說的都在理。
許家對顧瑤,是真的有情有義。
而身爲當事人的顧瑤,在這一刻質問裏面啞口無言。
“我、我——”
我了半天,她也沒能我個所以然出來。
“想知道金手鐲是誰偷的,這簡單。”
顧寧突然笑了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現在警察局多了一項鑑別技術,就是指紋識別。”
“讓警察驗證了上面的指紋,誰偷的就一目瞭然了。”
這——
現場一片安靜下來。
“還有這般技術啊?”
大家都跟着好奇起來。
顧寧嗯了一聲,“從國外引進來的新技術。”
她之所以知道,是因爲後世指紋識別追蹤犯人,這個技術已經是相當成熟了。
在八十年代中期,國內也慢慢有這個技術了。
當然,至於現在周圍的派出所有沒有,顧寧也不知道。
這不是,就是隨口一胡謅,故意詐人的嘛。
果然。
顧寧這話一落,周圍人都是好奇,而顧瑤的臉色則是立馬變了。
尤其是,這熟悉的聲音,竟然是顧寧的時候。
她都恨不得撲上去,把顧寧給咬死算了。
她不明白,爲什麼哪裏哪裏都有顧寧這個禍害。
還專門來禍害她顧瑤。
本來已經平息到一半的事情,被顧寧這下全部給引爆了。
這下她可怎麼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