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的一聲,那牙這回沒有反彈了,而是……
把屋頂砸破了!
白漓漓歪着腦袋,嘟着嘴巴,站直了身子,嘆了口氣。
這屋頂,比大哥哥的屋頂質量還差呢。
這樣就破了。
李良娣和魏雪月都嚥了咽口水,爲白漓漓捏了一把汗。
這可是延慶宮!
這可是皇后娘娘的宮宇!
被白漓漓砸了一個洞……
“沒事,沒事,郡主別擔心,不礙事,老奴進去說一聲。”李嬤嬤是見慣大場面的,安撫了一下驚呆的白漓漓,隨後便領着幾個丫鬟走進延慶宮裏。
宋皇后被偏殿的聲響嚇了一跳,衆嬪妃紛紛回頭,看到偏殿裏掉了幾片金瓦下來,一時之間,氣氛有些尷尬。
宮人們忙走過去查看情況,李嬤嬤走了過來,福了福身道:“皇后娘娘恕罪!方纔郡主在外頭玩,掉了一顆牙,想着扔到宮裏最高最有福氣的宮殿上,便往延慶宮頂扔了過去!沒成想,這牙竟將屋頂砸了個洞,可謂是石破天驚!想來,這是好兆頭!”
李嬤嬤說完,在場的嬪妃們都議論紛紛,這“石破天驚”一詞還能如此用?!
宋皇后聽完李嬤嬤的話,知道是漓兒扔牙導致,倒也是不惱火。
一顆牙如何能砸一個洞來,定是那屋頂年久失修導致。
永安公主起身說道:“皇后娘娘,漓兒調皮,望娘娘莫要怪罪。”
“本宮如何會怪罪,小孩子掉牙很正常。從前啊,太子也總往延慶宮的屋頂扔牙呢!”宋皇后並不十分介意,這是漓兒扔的,無所謂。
要是換做旁人,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說起來,這延慶宮的確是整個皇宮裏最有福氣最爲尊貴的宮殿,難怪郡主要選這裏扔牙呢。”嬪妃們見宋皇后不生氣,便開始奉承起來。
殿內又開始其樂融融了。
院子裏,白漓漓見李嬤嬤拿着她的牙走出來,便不敢亂扔了,守在袖子裏,待日後去太極殿扔算了。
李良娣自見了白漓漓,便一直將目光放在她的身上,忘記進去請安,還是李嬤嬤提醒,她纔回過神來。
“良娣,請進去吧。”李嬤嬤說道。
李良娣忙摸着腦袋,朝白漓漓說道:“郡主,這是我閒暇時做的糯米餈,用湯婆子保溫、暖着,現在喫最好。若郡主不嫌棄,便嘗一嘗吧。”
魏雪月好奇地問:“李良娣,你進宮來向皇后娘娘請安,卻怎的拿了喫食來給漓漓?”
“三公主有所不知,因着郡主一句話,如今東宮後院的姐妹們都有好炭用,有好衣穿。我無以爲報,只好做一些喫食,感謝郡主。”李良娣說完,便朝白漓漓欠了欠身。
“郡主請慢用。”
如意將食盒遞到季飛花手裏,然後便跟着李良娣進去向皇后娘娘請安。
白漓漓見有喫的,便讓季飛花將食盒打開,食盒有兩層,每一層都放着一個湯婆子保溫。
第一層是十個糯米餈,晶瑩剔透的,看起來很好喫的樣子。
“聽聞,李良娣年紀雖小,卻很擅長做點心,她從前本是江南一家點心鋪的嫡女,後來被太子哥哥選中進了宮。”魏雪月說道。
“難怪做的這樣好。”白漓漓忍不住用筷子夾起一個糯米餈,軟軟糯糯的,放進嘴裏咬了咬,口感極好,咬破之後,裏面的豆沙醬流了出來,滿嘴都是甜甜的味道。
“好喫!”白漓漓眨了眨眼,不知道李良娣用了什麼妙方,做出來的糯米餈,竟比御膳房做的還要好喫!
魏雪月聽說好喫,便也嚐了一口,“嗯,真好喫!”
“郡主,公主,咱們回屋裏喫吧,外頭冷,日頭大,雪地太亮了,對眼睛不好。”季飛花提着食盒說道。
“好!”
白漓漓和魏雪月回了偏殿,此處沒有嬪妃,沒有皇后娘娘,她們玩的自在一些。
她們在炕上嘗糯米餈,喫完了糯米餈,白漓漓打開食盒的第二層,是兔子形狀的包子。
“好可愛啊。”白漓漓捧起一個小包子放在手裏,還暖烘烘的呢。
“嚐嚐。”魏雪月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皮薄肉多,汁液溢出,鮮味很濃。
白漓漓抿抿脣,咬了兔子一口,果然好喫。
“飛花,嘗一嘗。”白漓漓拿起一隻“小兔子”,遞給季飛花。
正殿裏,李良娣向宋皇后請安,宋皇后看着她,說道:“你也不必千里迢迢過來,平日裏在東宮照顧好太子即可。”
“臣妾謹記皇后娘娘教誨。”李良娣恭敬地說。
“好了,你先退下吧。”
“是。”李良娣也並不想多待,她朝各宮娘娘行了禮,便帶着如意離開。
剛踏出正殿,便見一太監手裏拿着戰報興沖沖地跑進來:“捷報!皇后娘娘,陛下大敗周國,生擒周國三名大將!歸期將至!太子殿下特命奴才來告知皇后娘娘!”
宋皇后聽到這話,高興得站了起來,她接過捷報,看向永安公主:“你瞧瞧,李嬤嬤說得對,這就是石破天驚!石破天驚啊!好意頭,好意頭!”
“陛下要回來了?”
“如今生擒了周國大將,歸期不遠了!”
“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
太監取出另一封信,遞給永安公主:“永安公主,這是世子給您的家書!”
“靖安?”永安公主眼裏露出期待。
“是的。”
“這混小子,還知道寫信回來!”永安公主眼眶紅紅,接過了信件,裏頭給她報了平安,又問了家中人的安,就沒別的了。
“這小子,肚子裏沒墨水,寫的也簡單,就寥寥幾個字,寫多了怕斷手不成?”永安公主樂呵呵地笑。
朱貴妃說道:“世子多福,一字千金啊!”
白漓漓在偏殿喫完了李良娣做的點心,聽到正殿裏熱熱鬧鬧的,便多聽了幾句。
這時候,李良娣的侍女如意走了進來:“參見公主、郡主,我家良娣問點心可合二位殿下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