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說具體的情況。”
蕭廷琛慵懶的聲音悠悠響起,視線卻一直緊鎖着懷中的人兒,好像怎麼看她,也看不夠。
“豫州的百姓都很很怕西寧郡王,所以有關他的事,很多人哪怕面對重金的誘惑也不敢說。
好像只要透露了一些實話,下一刻,就要上斷頭臺一般。”
司深所說的話沒有讓花汐顏感到意外,西寧郡王在自己的底盤有着獨立的兵權,說是這兒的土皇帝也不爲過,當地的人自然是害怕他的殺伐果斷。
“玉太醫能花錢讓那人開口,還是因爲那人家中有病人要治,這才膽大地開了口。
據說,現下不但要男子煉丹藥,連符合時辰條件的女子也要。”
花汐顏聽到這兒不免覺得心寒,那西寧郡王也是因爲要兒子昏了頭,這才追求所謂的偏方。
但因爲西寧郡王的偏執,到底要有多少人去付出代價,花汐顏不免爲死去的人命感到惋惜。
“打聽的人叫什麼名字?你們可知道他的住處?”
既然家中有重症患者要醫治,那病情定不是短時間能夠醫治好。五千兩雖然不是一筆小數目,但對於病入膏肓,只剩最後一口氣的人可能不值一提。
“回王妃的話,屬下已經調查過,那人名叫劉旭,是個二十多歲的男子,原本做些飲食生意,賺了一些錢,但因爲妻子突然生了一種奇怪的病,所以傾盡了家產。
他的妻子據說每個月都要服用續命丸。續命丸雖然不可以讓病情痊癒,但可以防止病情進一步的擴散。只是一旦停用,病情突然就會加重。
續命丸價格高昂,每一顆就要一千兩銀子,劉旭的妻子現下每個月就要服用一顆,所以......”
只有走到絕境的人才敢將有關丹藥的事情說出,可想而知,西寧郡平日裏在豫州所使手段的暴戾。
“那他家的地址可有尋着?”
花汐顏覺着或許這個叫做劉旭的人就是打開丹藥事件的一個口子。蕭廷琛想要自保或者是將西寧郡王壓上一頭,那就必須掌管他的罪證。
“王妃放心,我已經派人尋到了劉旭的住處,而且讓暗衛在他家周圍進行勘守。”
“王爺,要不咱們帶着玉太醫到劉旭的住處瞧瞧?劉旭對他的妻子用情至深,玉太醫醫術高明,如果能夠將劉旭的妻子治癒一二,想來,他肯定會告訴我們更多的事情。
無忌大師想要尋求合適的女子作爲藥引,可不是誰都能知道的消息。”
劉旭這個人在小說裏似乎沒有出現過,但花汐顏記得有一個幫助西寧郡王姬妾產下死嬰的接生婆子卻是姓劉。
也不知是自己多想了一遭,還是其中真的有關聯。
“你可是越來越聰明瞭。”
蕭廷琛寵溺地摸了摸花汐顏的頭,正了正色對司深道,
“那就喊上玉絕塵一塊出發。”
由於怕周圍有西寧郡王的人進行盯梢,所以蕭廷琛、花汐顏、玉絕塵、花萱冷都稍作了容貌上的改變。
當然,蕭廷琛也讓四個手下進行相應的扮演,對附近西寧郡王派來盯梢的人使了一招調虎離山之計。
“廷琛,你還沒向我道歉呢?....還有你們。”
“小孩子,對不起,我錯了。”
蕭廷琛率先回答,但是他的字裏攜着揶揄,玉絕塵被氣得更甚,
“你說誰是小孩子?”
“就一點兒事,就不依不饒的人,不是小孩子又是誰?”
花萱冷也加入了調侃他的陣營,玉絕塵聽了,節指可是微微握緊,
“你可是我名義上的未婚妻,胳膊肘怎麼往外拐?”
“都說了是名義上的......”
花萱冷又不遺餘力地回駁,眉上的戲謔之意一直染到了眼眸裏。
“行了,不就開個玩笑嗎?至於嘛.....”
蕭廷琛正了正神色,臉上的不拘也被幾分深沉代替。
“一個病入膏肓的人,我可沒有把握去治好。”
玉絕塵雖然對自己的藝術很有信心,但也知道自個兒不是神仙,不能將一個已經就要踏入鬼門關的人給硬拉回來。
“劉旭的妻子患上奇怪的病已經有大半年,哪怕這樣奇怪的病是人爲所致,但是疾病在半年內足以對五臟六腑進行一定的傷害。
續命丸我也買了一顆回來進行短時間的成分分析。這樣的續命丸雖然可以起到延緩病情的作用,但效果不算很大,因此劉旭的妻子喫這樣的藥丸,估計病情緩解的作用不大。只不過是在拿錢買時間罷了。
所以像這樣的病人,大多已經無力迴天,如果這個時候,我作爲醫者再次點醒他這個事實,恐怕會引起他的憤怒。”
花汐顏倒是沒有想到這一層,大拇指和中指微微交錯在一處,搓了搓,一個念頭又於腦海間蹦了出來,
“那你也可以制一些延緩病情的藥物。玉太醫醫術這麼高明,製出來的藥丸肯定比市面上賣的續命丸要好。”
花汐顏也會適當地拍一些彩虹屁,否則老讓玉絕塵下不來臺也不好。
“你別給我戴這種高帽子.....我可不敢說自己醫術特別高明。”
玉絕塵語氣雖然淡淡,但臉上的神色卻明顯有好轉。
“你要是稱天下第二,就沒人敢稱天下第一。”
花萱冷見花汐顏的小手指不斷摳着自己的背,出於無奈,才說了這句誇讚。
“呵呵....可我看你誇讚的時候,臉上一點笑容也沒有,好像要上斷頭臺一樣。”
玉絕塵嫌棄地迴應道,還模仿了花萱冷的表情。
花萱冷誇讚他本就不情不願,聽着玉絕塵半含嘲諷的回擊,心中的火頓時就冒了起來,然後二人就進行了拌嘴。
花汐顏看着他們好像火星撞地球的吵架姿態,臉一轉,又埋回了蕭廷琛的胸膛裏。
蕭廷琛修指則貼心地幫她把耳朵給捂住。但在這之前,蕭廷琛還在花汐顏耳邊低聲說了一句,
“捂住耳朵聽不到外界的聲音,但趴在我胸口,還可以聽到我心動的聲音。”
蕭廷琛的聲音本就磁啞,說起土味情話來,更是給人一種撩人的酥麻感,好像身上觸滿了電流,身子都有些發麻。
花汐顏則閉着眼,裝做睡着的模樣,以躲避害羞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