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萱冷現下看起來比花汐顏還着急,手都快就頭皮給撓破了。因爲這事兒和一般宅斗的事兒可不一樣,有可能不在蕭廷琛的解決範圍內,
“有沒有可能是西寧郡王將她害死的......畢竟自從齊晟死了以後,整個人都有些蔫蔫的,好像提不起精神勁兒。”
“我覺着不是.....西寧郡王和福側妃之間好歹有幾分父女情。就算福側妃作爲棋子已經沒有從前那麼好用,但是也不至於要置人於死地。”
花汐顏喫着點心分析道,此刻的她雖然也有些焦慮,不過在現代遇了不少挫折的她,還是習慣性地維持着自己表面上的風平浪靜。
這個時候,慕青走了進來,臉色有些沉重,
“碧玉死了.....”
這個消息真正地讓花汐顏感覺到事情有哪兒不對勁,原本,她只是往碧玉處略微懷疑,現下好像斷定了什麼想法。
“碧玉可有什麼外債,或是有什麼相好,亦或是家人有沒有哪個得了重病。”
根據小說的套路,一般人死了,如果是主動死去,大抵是爲了至親得以存活,才願意這樣做。
“碧玉只有一個大哥還活着,但是兩人之間的來往並不密切。所以......”
慕青也按照常規套路查了查,但是都沒有什麼發現,這恰恰是最令人頭痛的地方。
“娘娘.....”
浣青有些委屈的聲音傳來,花汐顏擡頭一看,只見她說道,
“娘娘,梅側妃實在是太欺負人。現下後院由她代管,她身邊的紅豆丫鬟竟說咱們是罪犯,配不上喫肉,只送些餿了的飯菜來。
奴婢想要給錢,膳房的人也不肯收。”
梅側妃的落井下石,並不在花汐顏的意料之外。只是如今連給膳房遞個錢都難,恐怕接下來,慕青也不方便出去尋找消息。這着實令人有些發愁。
“放心,總會有辦法解決的。”
現下蕭廷琛在大理寺幫忙破案,不能回府。這案子一日不破,自己一日就是犯罪嫌疑人。所以在這個當口,自是不能在翻起什麼風浪。
“難道咱們就任由那梅側妃欺負嗎!”
浣青不是爲自己沒有好喫的食物感到擔心,而是爲花汐顏沒有美食減少壓力而發愁。她覺着自家娘娘雖然看起來和沒事兒人一般,但現下指不定怎麼心塞。
“老鷹偶爾受傷了,會被雞飛的高度所超越。但老鷹要是恢復了體力,雞永遠也越不過去。”
花汐顏輕抿了一口茶,臉上平靜的漠然似乎是對眼前困難的蔑視。眼角的弧線微垂,一雙杏眸似是又有篤定的信念。
花萱冷最佩服的就是花汐顏的這般臨危不亂,雖然她知道好友也會恐懼,但其面對困境時依舊能保持冷靜的思路去分析,其實這沒有多少人能夠做到。
“放心,這遭,咱們肯定能夠過去。”
花萱冷握緊了花汐顏的手,眼裏的堅定而又溫暖的光,好像她們曾經度過了一段每天只有白饅頭充飢,卻依舊沒有放棄夢想,沒有放棄改變生活的決心一般。
接下來的幾天,慕青還真不能出王府去獲得什麼消息。梅側妃現下又處處爲難,就算是想喫點東西,那也有些....
幸好,小廚房剩點存糧,否則還不定怎麼慘。
突然,花汐顏耷拉的眼皮擡了擡,手肘碰了碰花萱冷的臂膀,
“你有沒有聞到一股烤雞的味道?”
“你在夢裏聞着.....”
花萱冷吐槽的聲音很快漸弱,鼻子嗅了嗅,好像真有烤雞的香味,難不成是真餓出了幻覺.....
“娘娘,玉夫人快看,有烤雞。”
浣青偏小的聲音一出現,花汐顏和花萱冷整個人的精神瞬間煥發,互相對視了一眼。看來這是真的。
“嘖.....”
花汐顏突然喫疼地叫了叫,怒瞪了瞪花萱冷,
“你掐我肉乾什麼!不知道疼啊....”
“看來,這不是夢。”
花萱冷一面說着,一面哈喇子都快要流了出來。一想到有烤雞可以喫,好像眼前的事兒都不叫事兒。
當浣青將烤雞外層被裹着的油紙,花汐顏才確信這纔是真的,
“這是哪兒來的?”
“咱們院子不是有一個小洞口,是有人從那兒塞進來。瞧,這兒還有張字條。”
浣青將字條交到花汐顏手中,花汐顏玉指靈活打將它一展開,一個小巧的趙字就入了眼簾,
“沒想到這趙良媛還挺有情有義。”
趙良媛在花汐顏的庇護下,在府裏的小日子確實過的不錯,府中原先有一半掌管的權利也歸她。
現如今趙良媛被強勢奪了權,卻依舊能進行雪中送炭,實屬難得。
就現下這一狀況,莫說旁人,就連自己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完全蹚過這一遭。
趙良媛給自己送喫食的事兒要是被梅側妃發現了,回頭她還不定要招來什麼麻煩。
之前花汐顏總有一種預感,就是在這段日子有可能要與蕭廷琛進行分別。該不會是這一遭真過不去,自己會藉此消失在這個世界了吧?
“行吧,先不考慮這麼多了,咱們先將這烤雞給吃了。
浣青,你去將慕青給喊進來,咱們一起喫。”
花萱冷見好友若有所思的模樣,索性開口故作輕鬆地進行開喫提議。
“好。”
但浣青出去沒多久,突然慘叫了一聲。
這個時候,花汐顏所有的情緒也收了回來,拉着花萱冷的手一起往外看。
只見院子裏,這個時候多了兩條死蛇,再看看慕青手中尖刀上的血,花汐顏好像明白了那句“虎落平陽被犬欺”的含義。
“娘娘,這菜花蛇我認得,沒毒......想來可以做烤蛇肉喫。”
“看來,咱們這回是因禍得福啊。”
花汐顏紅脣彎起了一抹輕笑,擡眼入簾的陽光,好像越來越近,又好像越來越遠,有種迴光返照的錯覺。
“那咱們先將烤雞吃了,然後再將這蛇肉給烤了。”
花萱冷看着再次失神的花汐顏,心想,
“莫不是系統對好友說了只有他們二人才能聽得到的話,這才讓好友感覺到危機重重?”
有些話,花萱冷覺着還是尋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然後再去問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