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邪大喫一驚,大聲叫道:“躲開!”
呂建樹這才反應過來,剛準備躲避,但是那團怨氣卻猛然提速,黑色的怨氣瞬間便籠罩在了呂建樹的頭盔上,順着頭盔的縫隙,瘋狂的進入他的口鼻。
只是呼吸間的功夫,怨氣便完全沒入了他的身體之中,呂建樹也是渾身抽搐了片刻之後,似乎脫力了一般,趔趄了幾步,這才穩住了身體。
“該死!”朱邪長長吐了口氣,慢慢捏緊了拳頭。
“呼。”呂建樹吐了口氣,取掉了頭盔,直接丟在了地上,雙眼之中閃爍着妖異的紅光,森森笑道:“終於可以正常說話了,朱邪,老夫等你回來,等的可真是好苦啊,你回來了爲什麼不告訴老夫一聲呢。”
“你到底是誰?”朱邪上前一步問道。
“我是誰?”呂建樹哼哼笑了笑,揹着雙臂來回在周圍走動着說:“你居然問我是誰,去年,你在絲瓜山上居住閉關,喫絲瓜山的,喝絲瓜山的,絲瓜山對你不薄,你居然不知道老夫是誰?不讓你猜了,老夫告訴你老夫是誰,老夫是絲瓜山大王!”
聞言,朱邪喫驚的瞪大了雙眼,這一團怨氣居然是絲瓜山大王的,這怎麼可能,他的內丹都被往生門的人給取走了,怎麼還有怨氣。
“很意外是吧?老夫也很意外,老夫死後萬萬沒想到憑藉着一股怨念,還能化爲這一團怨氣,老夫就等着你回來,殺你!”
“害死你的不是我,是往生門。”朱邪認真說道。
“老夫知道。”呂建樹揹着雙手說道:“可是你,和道宗就沒有一丁點責任嗎?”
“哼,你們道宗口口聲聲說來保護絲瓜山,不讓往生門奪走絲瓜山這個洞天福地,可到頭來呢?三災長老圍剿老夫的時候,你們怎麼就一個屁都不放?真是可笑!老夫待你不薄,爲什麼你們要這樣對待老夫?”
朱邪沉默了,的確,絲瓜山的妖怪對他不錯,不管朱邪當時做什麼,都是支持的態度,可誰能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當時的情況,朱邪也沒有辦法,往生門那些傢伙太厲害了,就是頌德都不能說什麼,何況是他?
“你們道宗,說白了就是一羣道貌岸然的傢伙,說到做不到,讓我丟失了我的肉身,丟失了我的內丹,丟失了我多年來的修行,你說,這個仇我是該找往生門報呢,還是該找你,找道宗報呢?我招惹不起道宗,可以不和道宗作對爲敵,但是朱邪你!我恨你!所以我必須要讓你得到應有的報應!”
“你想怎樣,直說吧。”朱邪淡淡道。
“我要你死!只有你死了我才能釋懷,你明白嗎?”
“不可能!”朱邪果斷拒絕。
“我沒有再給你商量,你也沒有和我商議這件事情的餘地,懂麼?”呂建樹舉起右手,黑色的煙霧化爲了一把黑色的利刃,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如果你不滿足我的要求,那麼我就抹了這個捉妖師的脖子。”
“你滿足的了嗎?我想擁有肉體,我想擁有內丹,恢復我以前的道行,你能滿足的嗎?”呂建樹激動的吼叫着,利刃微微用力,脖子上出現了一個血痕。
但就在這時,朱邪突然動了,周身帶着一股蓬勃的白色真氣,雙眼充斥着白光,瞬間便來到了呂建樹的跟前,一把抓住了手腕,隨後朝着呂建樹的胸口就是一掌。
一股龐大的真氣涌入呂建樹的體內,下一刻,便有一團黑氣從呂建樹的後背倒飛了出去。
這一擊,是白龍的一擊,強大的力量直接把怨氣打出了呂建樹的身體,隨着朱邪把呂建樹拉到身後,再次一揮手,金色的光輝一閃而過,殘陽仕女圖的虛影浮現,只是眨眼之間,怨氣便被吸納進入了殘陽仕女圖之中。
朱邪再次恢復正常,不禁鬆了口氣,看着倒在地上昏迷的呂建樹,蹲下身體,掐了掐他的人中。
呂建樹睜開雙眼,似乎想到了什麼,立刻打起精神,雙手拉着朱邪的手腕,興奮的叫道:“你是朱邪!你真的是朱邪?我是你的粉絲,朱邪!我是你的粉絲!”
這呂建樹突然出現的態度,讓朱邪很是意外,尷尬的點了點頭問道:“你沒事吧。”
“我沒事,對了,那團怨氣呢,剛纔發生了什麼?”呂建樹忙問。
“已經被我收了,它控制了你的身體,脖子上的傷痕不礙事,回去上點藥。”朱邪站了起來。
呂建樹也忙不迭的從地上爬起,拍打了下身上的塵土笑着說道:“那朱邪前輩,那你能把這團怨氣交給我嗎?我,我要送去絲瓜山給總旗。”
“不行。”朱邪認真問道:“話說回來,這團怨氣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總旗打電話給我,說是怨氣跑出來了,來到了山城,就讓我追回去,這是總旗給我的任務,朱邪前輩,您就給我吧。”
“明天我和你一起上絲瓜山,這件事情我會處理,你先回去吧,明天早上八點,你在這裏等我。”朱邪說道。
呂建樹張了張嘴巴,雖然還想要怨氣,可自己的偶像都這麼說了,也只能點頭應答。
他這才灰頭土臉的推起了自己的摩托,還好摩托沒壞,正常着呢。
臨走時,呂建樹還回頭說道:“朱邪前輩,明天早上我就來接您,您可別放我鴿子。”
“放心吧。”朱邪簡單揮了揮手,呂建樹這才帶着一道煙塵,迅速離去。
看着他消失在黑暗裏,朱邪無奈的吐了口氣,轉身朝着家裏走去,心裏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