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越知否混日子 >第一百七十一章 點到即止
    “做官的,落了個家業凋零;

    富貴的,鬧得個財產散盡。

    行善的,死裏逃生;

    作惡的,報應分明。

    欠下人命的,人命債已還清;

    欠下眼淚的,淚水已經流盡。

    冤冤相報並非隨意,分離聚合前生註定。

    要知短命原因問前緣,老來富貴實在是僥倖。

    看破紅塵的,出家做了僧尼;

    執迷不悟的,白白送掉性命。

    真好似食盡了鳥兒各分散,留下一片白茫茫大地真乾淨!”

    字是好字,但是這文,非詩非詞,正如盛長槐剛纔說的,乃是一首詞曲,大宋文華鼎盛,詩文一道比不上的大堂,但卻在新詞上獨樹一幟,坊間戲園子傳唱的,大多是以詞的格式寫曲,盛長槐說是詞曲倒也沒錯。

    但是,這詞曲的內容,未免有些。。。

    永昌伯爵本來看盛長槐這麼給面子,臉上漏出十分得意之色,但是看完盛長槐寫完這首詞曲,心中又開始忐忑起來,太后跟前的紅人,官家給太子預備的潛邸之臣,在這個時候拜訪永昌伯爵府,卻寫了這樣一篇詞曲,難道是官家和太子,又或者是太后授意蜀縣侯警告梁家不成。

    盛長槐一邊寫,一邊瞧着永昌伯的神色,嘴角漏出一絲微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雖然他今天來的目的是和梁家結親,但是卻不能上杆子的倒貼,正好永昌伯有這個提議,他正愁不知道怎麼開口呢,先拿這首紅樓夢十二曲之中的收尾曲來投石問路。

    《飛鳥各投林》

    盛長槐最後幾筆,把這首收尾曲的名字寫了上去,又拿出自己的私印蓋上去,有這方私印,永昌伯拿出去與人鑑賞的時候,纔好說是盛長槐親筆贈予自己,更有牌面一些。

    “盛侯,您這是何意,是否官家或者太后。。。。。”

    永昌伯心裏實在是有些不知所措,不顧自己比盛長槐年長許多,官職甚至比盛長槐也要大上一些,拱手對着盛長槐行禮,想問下盛長槐這是何意。

    不等永昌伯說出後面的話,盛長槐連忙把永昌伯扶起來,打斷了他後面的言語,哈哈笑了一聲說道。

    “永昌伯這是怎麼了,和官家太后又有什麼關係,這首詞曲不過是長槐近日所做,汴京多事,有多少家開國勳貴和重臣受到牽連,比如那寧榮二府,幾十年的公爵府,一夜之間分崩離析,晚輩也是聽多了這些事情,有感而發,才做了這個詞曲,今日送給老前輩,沒其他的意思。”

    盛長槐這麼說,孰不知永昌伯心裏愈發的忐忑起來。

    前段時間,當初在盛長槐書店開業之時,寧榮兩府各自替邕王兗王出頭,藉着比拼詩詞的由頭拉攏汴京學子,當初雖然被壓了下來,但卻在官家登基後得到了清算,無論是寧國府還是榮國府,下場都不怎麼好。

    其實這兩家,在之前官家在世的時候,就已經沒落,被官家藉機敲打,甚至邕王和兗王都紛紛拋棄了這兩家,被言官御史風聞上奏,一度被抄家,幸而官家念在兩家先祖功績,最後沒把事情做絕,僅僅是降爵處理。

    再加上盛長槐當初延遲交付他們潤筆費,兩家雖然不能再興門庭,但有這些銀子,好歹能慢慢的蟄伏,如果能出個傑出的後輩,誰又能說這兩家不能再次興起,即便是降爵,兩家也還是侯爵。

    可惜的是,當初兩家先祖埋下的禍根,子孫來承受了,現在的官家,他祖父當年因是太祖之後,先帝久無子嗣,有意將皇位歸於太祖一脈,先帶邕王和兗王自然不肯答應,對當時被封舒王的官家祖父各種構陷,寧榮兩府當初乃是汴京青樓戲院的最大的兩個東家,當初汴京大半的青樓戲院,都是這兩家的產業,自然被兩家王府授意引導民意,一邊在戲院不停的宣揚太祖功績,一邊卻又在青樓散播不利於舒王的謠言。

    當初真宗皇帝雖然有這個意思,有意將官家的父親抱到宮裏將養,但這僅僅剛起了這個心思,民間就有了還政太宗一脈的風聲,甚至還有舒王志在必得的謠言,真宗皇帝當然心聲不悅,將舒王召進宮中訓斥,舒王膽小,嚇的自請廢除王爵,帶着兒子去了離京避禍,這才導致舒王一脈這些年的不如意。

    官家既然登基,雖然不好翻舊賬,顯得自己太過於心胸狹隘,但要找着兩家的錯處,還是能找到的,寧國府之前是兗王走狗,清算起來太簡單了,抄家滅族,女眷收入教坊司,官家一點也沒心軟。

    但是榮國府,就不好辦了,他們是邕王一脈,但是官家還是找到了機會,榮國府這幾年蟄伏,從不出頭露面,甚至官家的葬禮,都只派了世子和被降爲侯爵的當代掌權人出面。

    可惜,還是被官家抓住了把柄,榮國府老太君八十大壽,因是國喪,沒敢大操大辦,就是家裏兒孫一起吃了個飯,兒孫孝順老祖宗,請了樊樓的廚子整治了一桌酒菜,這樣小小的一件事,被官家授意的幾個言官抓住不放,說什麼國喪期間宴飲,乃是大不敬。

    谷轓</span>雖然不像寧國府那樣被抄家滅族,但爵位還是丟了,出面請廚子的那個韋家嫡孫,不得不自請到大相國寺出家,爲先帝誦經拜佛,族中之人各自奔了前程,諾大個韋家,最終落了個妻離子散,家財散盡才保住了嫡系一脈的性命。

    在盛長槐這首詞曲裏面,除了那個欠淚的,永昌伯爵不知道是哪家,其餘的都能找到對應的人家,榮國府那麼一點點過錯,就被官家抓住不放,那自家六子那個還沒正式名分的妾室,在國喪期間懷孕,豈不是。。。

    想到這裏,永昌伯爵看了一眼自家的大娘子,果然,吳大娘子臉色一點血色都沒有,自然也是想到這塊去了。

    “盛侯,我有個兒子,比您年長几歲,卻是個榆木腦袋,文不成武不就,但唯有一樣好,就是人品方正,性格良善,您要是不介意,與他多親近親近,也算是他的福氣。”

    說完,永昌伯爵給自家這個被嚇的三魂七魄去了一半的大娘子使了個眼色。

    “娘子,把善哥兒兩口子叫出來,與盛侯見上一見。”

    永昌伯爵這也是病急亂投醫,盛長槐這首詞曲一出,他已然亂了方寸,對自己那六子做出的糊塗事越來越惱怒,本來按照他的意思,自家唯一拿的出手的,就是自家那個庶長子,和盛長槐一樣,也是文武雙全,可惜的是,不光是文采武藝都差了盛長槐一些,運氣更是差了盛長槐不知道有多少,這段時間正在護送韓國公在遼東巡視。

    家裏的其他幾個兒子拿不出手,但這二兒子卻有一個好處,不光是伯爵府的正統繼承人,還有一個好岳家,也算的上汴京有名有姓的人家,家裏無論文武,皆有在朝中擔任重職的,叫兒子兒媳出來,希望盛長槐看在自家姻親的面子上,替自家美言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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