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越知否混日子 >第十八章 滾滾長江東逝水
    “二叔,嬸嬸讓侄兒帶話,說是碼頭上人太多,吵的她頭疼,不如早些開船,早早離開碼頭,她也好早些安睡。”

    這時候,剛纔在客船指揮下人們歸置行禮的海大郎,從客船上走了下來,帶來了海文仁夫人的口信,海文禮聽到之後,嘆了一口氣,瞧自家兒子這模樣,要是真的弟妹頭疼,臉上怎麼一點着急的神色都沒有,頭疼,就更不應該開船了,這貶官又不是流放,只是規定了赴任時間,別說等一會,就是晚走幾日也是無妨了,時間充裕的很。

    海文禮能看透這些,海文仁又豈能看不透,什麼頭疼,不過是夫人心疼自己找的藉口罷了,什麼碼頭上人多口雜,太過吵鬧,今天冬至,客船本來就不多,再加上自己雖然貶官,但也是五品封疆大吏,碼頭上的文吏哪裏不會巴結,專門給找了一處僻靜的碼頭,碼頭上的苦力也都是有眼力的,離得遠遠的,怎麼就會吵到她。

    盛長槐雖然沒想到這層,但看海文仁兩兄弟,還有海大郎這個侄兒一點都不着急,好像海家嫂子頭疼壓根就不用管,也想到了其中的原委,這海家嫂嫂果然賢惠,假借頭疼催促開船,不過是看自家相公離別有些傷心,再加上害怕相公看到今日送行者沒幾人,怕他心裏難受,所以纔會叫侄兒下船來催促。

    “二弟,走吧,別叫弟妹擔心。”

    海文禮又催了一次,海文仁見狀,也只能答應下來,和盛長槐等人互相行禮之後,轉身便往船上走去,走到客船上之後,回頭看了一眼,突然又站住了,轉過身子朝着遠方望去,臉上全是激動的表情。

    海家人和盛長槐,包括齊衡在內的送行人員,看到海文仁這副表情,都是愣住了,這是怎麼回事,轉頭望去,碼頭不遠處的一排樹木擋住了視線,什麼都看不見。

    “莫非,是官家迴轉心意,派了內官來傳旨?”

    齊衡突然激動的叫了起來,他們看不見遠處,海文仁再怎麼說,也是封疆大吏,自然有官船相送,盛長槐又找了關係,叫人弄了一艘三層的官船,水面雖然低,但碼頭可以直接上三層甲板上去,海文仁站的高,卻是比他們看的遠,表情這麼激動,肯定看到了什麼讓他覺得激動的事情。

    說白了,齊衡到底是個君子,把官家想的太好了,但是海文禮和盛長槐是不會想到那處去的,官家巴不得海文仁離京呢,太后倒是有可能,但是海文仁雖然不是官家的人,並不代表事事都附和太后的意思,在這個爭奪朝廷控制權的節骨眼,是不會替海文仁說話的,海文仁此人,對事不對人,如果讓他執掌御史臺,若是官家妥協,願意稱先帝爲皇考,海文仁對官家的不滿一消除,太后在奪權,就沒有大義在裏面的,海家幫誰還說不定呢。

    “莫非,是有人來相送。”

    盛長槐心裏突然有了一絲猜測,別的衙門沒人送也就罷了,海文仁彈劾過的人太多了,御史臺沒人來送,那就有些不盡人情了,在怎麼說,海文仁也是當了好些年的一把手,更是一個護短維護下屬的好上司。

    “應該是吧。”

    海文禮也有些不確定,但他心裏也覺得有這種可能。

    果然,盞茶之間,碼頭盡處拐角所在的地方,就熙熙攘攘的來了一大羣人,打頭的是個身着紫色朝服的大官,後面跟着一大羣人,少部分紅色官服,大部分都是身着綠色朝服。

    盛長槐在一瞧,自家那便宜叔父和二哥哥盛長柏也在其中,走在紅車官服的隊伍中。

    本來今日,作爲親家,盛紘和盛長柏肯定也是要來相送的,但今日下朝剛剛回衙,盧尚書突然在暈倒,盛紘和盛長柏父子得以穿上紅色朝服,都是得了盧尚書的舉薦,在這個節骨眼,又豈能拋下盧尚書不顧,海文禮再三勸說之後,兩人才一塊先行看望盧尚書去了。

    “下官(屬下)來遲了,還請大人不要見怪。”

    打頭的紫色朝服那個五十歲左右的官員帶頭向海文仁彎腰行禮道歉,海文仁見狀,連忙從船上走了下來,海文禮也是替自家二弟把衆人扶了起來。

    “你們怎麼來了。”

    那個紫色官服的哈哈一笑,指着衆人說道。

    “別人不來,我們御史臺的又豈能不來,別的衙門不是說我們御史臺的人,各個都是不怕事的,真到了咱們自己人頭上,又豈能辜負了這個名頭,我倒要看看,有哪個不長眼的,沒憑沒據的敢打壓我們御史臺的人。”

    御史臺一般會有兩個御史中丞,正四品的實職,一個御史大夫,乃是虛職,授予其中一位,以表主次,再加上品級比較高,也是表示對御史言官這一羣體的看重,海文仁之前是御史大夫,其實實職乃是御史中丞,此人便是另外一名,叫做王彥喬,不得不說,此人的脾氣秉性,倒是和海文仁有些類似,都是剛正不阿的性格。

    王彥喬之所以敢這麼說,這也御史臺的底氣,估計沒有哪個人會得罪這樣的羣體,笑話了,後世的紀檢委,應該也是這樣的地位,即便是有些品級低的,朝廷六部之中,也不會輕易得罪這個羣體,惹了一人,便是惹了整個御史臺。

    “今日恩官遠行,我等怎能不送,這些年恩官替我等遮風擋雨,纔有我御史臺衆正盈朝的盛況,要不是官家派人來御史臺問事,我等早就到了。”

    盛長槐聽王彥喬這麼說,心裏對這個官家又是有了一些鄙視,這心眼,未免也太小了,有什麼事情,能把整個御史臺給拖住了,不過,或許是官家身邊的親信媚上,故意搞了這麼一出也說不定。

    “對了,路上碰到貴府姻親,才知道恩官在這個碼頭,緊趕慢趕,才趕了過來,看樣子在遲上片刻,就真的錯過了。”

    海文禮聽完之後,和盛紘對視了一眼,連忙問了一句。

    “親家,咱們自己家人,何須這樣見外,不是給你說了,讓你和柏哥兒去看盧尚書,那邊的事情更重要。”

    盛紘哈哈一笑說道。

    “無妨的,盧尚書已經醒了,郎中說並無大礙,不過是年紀大了,精力有些不濟,這些日子各部事務繁忙,盧尚書是累着了,休息休息就沒事了,還是他趕我們來送行的,要不是他身子骨不行,這汴河邊風大,盧尚書也想過來送上一送。”

    海文禮這才點了點頭,沒事便好,要不然,這時候拋下盧尚書,外面人不知道會說啥,官場上可是很看重這些東西的,盛紘倒也罷了,他年紀在那放着,升官一事,盧尚書只不過是行了方便,附和了幾句,而自己這姑爺,說一句盧尚書對他有知遇之恩也不爲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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