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越知否混日子 >第八十八章 《破陣子》
    醉裏挑燈看劍,夢迴吹角連營。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馬作的盧飛快,弓如霹靂弦驚。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髮生!

    秦州工業園的發展,對於當前鞏州之戰有利有弊。有利的地方便是,如今鞏州這邊隨着工廠的建立,磚石價格不如之前那麼昂貴,甚至因爲人工的低廉,有部分中小型地主的遠見,利用西北土資源的豐富,再加上燒磚的工藝獲取沒有那麼困難,不知道有多少磚廠在四州之地開建。

    隨即而來的是磚石價格暴跌,不過工廠主還是有利可圖,鞏州老百姓其實已經有了將自家破爛的木屋草屋重新修建,直接修剪成穩固的磚石結構這個計劃。

    即便是一開始被西夏軍隊打了個猝不及防,房屋損毀嚴重,有着盛長槐承諾的戰後補償,老百姓到也還沒有什麼怨言。

    而壞處便是,因爲勞動力的外流,導致鞏州能夠徵召的青壯力量不足,而西夏軍隊又來的太快,一開始的前幾天,鞏州局勢岌岌可危,尤其是開戰當天,滅火佔據了大量的人力,差點被西夏軍隊攻破城防。

    隨着熙州和秦州緊急支援的廂軍和奉安撫司的軍令回援鞏州的青壯民夫的到來,鞏州的城防終於穩定住了。

    但是西夏後續支援部隊,和秦州與熙州的援軍幾乎是一前一後兵臨城下,之前西夏兵力還不足以圍困整個鞏州城,現在他們已經有了足夠的力量將整個鞏州包圍的水泄不通。

    但是盛長槐卻已經穩了,鞏州城內不缺水井,囤積的糧食又足夠軍民食用四五月,而張順率領的騎兵隊伍,早就奉了盛長槐的命令,在鞏州之外,以襲殺西夏輜重部隊,斷其後勤,打的過就打,打不過就逃。

    西夏雖然已經算是一個國家了,但本質上還是大部落聯盟機制,因爲張元的緣故,引入了農耕文明的政治體系,加強了皇族的統制,但卻缺少中央集權機制。

    選賢納才並非是看能力,主要是看實力,部族的實力,朝中的各位大佬,實際上是各大部族的代言人,只不過相對於吐蕃,部族中的百姓對於皇族的認可程度較高,這也是儒家的功勞,張元之所以能在西夏以漢人的身份成爲國相,就是因爲他的種種舉措,增加了西夏皇族的統治力。

    西夏皇族對軍隊雖然把控比吐蕃要嚴格多了,但是部族首領還是有着很大的話語權的,如果圍城之戰曠日持久,各大部族一定會萌生退意,再加上宋遼之戰一旦發生變故,大宋騰出手來,遭殃的還是西夏,北遼賣西夏可是有前科的,至少在這個時空是這樣的。

    党項人雖然是半農耕半遊牧的民族,但骨子裏還是遊牧民族那一套,能佔便宜才肯出力,鞏州久站不下,哪怕是皇族,也不願意堅持下去,西夏本來就不怎麼富裕,又被大宋封鎖了兩三年,若是這次入侵有所收穫倒還罷了,但若是一無所獲,就是個賠本的買賣,犧牲將士的撫卹金,還有出征將士的該有的補償,哪裏都要花錢,對本就入不敷出的皇室如同雪上加霜。

    更何況,這一次出兵本來就不是西夏自己的意願,是礙於遼國的請求才不得不出兵,哪怕遼國已經賣了西夏一次,但是西夏君臣還是心裏很清楚,他們現在能依靠的就是遼國,若是得罪了遼國,光憑西夏自己,是無法抵禦大宋的,而且,青鹽買賣,大宋是已經斷了,遼國的市場他們還是很看重的,若在失去遼國的市場,不用大宋,西夏內亂就夠皇室喝一壺的,這就是遊牧民族最大的不穩定性,部族聯盟,本來就是因爲利益聚在一起的。

    所以,自從熙州和秦州的援軍到來之時,西夏的攻勢逐漸減弱,策應嗎,就得有個策應的樣子,佯攻就可以了。

    西夏人圍而不攻,盛長槐雖然沒有放鬆警惕,但爲了安撫城內士紳,提高百姓的士氣,應鞏州知州所請,在鞏州城內舉行文會,爲大宋將士們大氣助威,所以盛長槐才破天荒的將自己夾帶裏面的詩詞又拋出一首來。

    這已經是盛長槐第二次抄辛棄疾的詩詞的,不過也確實應景,哪怕是鞏州知州這樣的保守文官,也知道如今鞏州全賴他以前看不起的賊配軍守衛,特意將軍中幾十名老卒請到文會觀禮。

    盛長槐這首詩詞,倒是引起了老兵們的共鳴,雖然他們聽不太懂,但是今日來赴會的學子們也知道,西平侯對於軍中將士的尊敬是大宋文官中的異類,上有所行,下必效之,不管將來盛長槐從文還是從武,他一代新儒的名頭已經打響了,如果能夠讓他令眼相看,也算是小小的揚名了。

    讀書人們既然懷了抱盛長槐大腿的主意,無論心裏是否看的起他們眼中的賊配軍,但是在今日文會上,還都是做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樣子,替老兵們講解盛長槐所做詩詞的含義。

    老兵們聽完讀書人的解釋,一個個感動的熱淚盈眶,哪怕是在秦風路這樣的地方,從來沒有哪個文人,願意爲行伍之人做這樣的詩詞,更不用說,聽那些秀才老爺們說,這可是一首傳世詩詞,說不定他們幾十人中會有人因此在史書上留名。

    在當代,無論是平民百姓,還是達官貴族,在族譜上留名,那都是十分嚮往之事,更不用說在史書上留名了,哪怕是用了什麼鞏州數十老卒這樣的統稱,那也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盛長槐本來沒什麼額外的心思,但卻因爲一首詩,讓他在軍中的威信更上一層樓,不得不說,鞏州知州果然是個老練的,文官把玩人心的能力在他身上提現的淋漓盡致,文會之後,隨着詩詞在城中傳頌,本來被西夏圍城許久的軍心,竟然士氣一日比一日旺盛。

    “侯爺,看樣子西夏這邊也就是做做樣子,您又何必這樣謹慎,一日巡城七八遍,那日文會之後,鞏州士紳對侯爺的文采頗爲敬重,多次求我向侯爺求情,想請侯爺賞臉赴宴,畢竟都是鄉里鄉親,下官也不好駁回,侯爺您看看,要不然抽時間去見見。”

    那日文會,雖然鞏州鄉賢都已經見過盛長槐,但是那日盛長槐主要是和鞏州學子敘話,並未和鞏州鄉紳有過多的交談。盛長槐明白他們的心思,所謂赴宴,其實是想找機會賄賂自己,好讓他們參與到秦州工業園核心產業中去。

    這兩年,秦州那邊的鄉紳近水樓臺先得月,盛長槐初期的資金不足,秦盛商行當初他們有幸入了一股,哪怕背後的實力不足,但也因此得以從玻璃等最賺錢的產業裏面分一杯羹,畢竟秦盛商行是秦州所有產業的大股東之一。

    而其餘幾州的鄉紳就沒那麼好運了,雖然他們也跟着賺了不少錢,但人心總是不滿足的,同樣是做生意,憑什麼秦州人就賺的比他們多,不就是提前和西平侯大好關係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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