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這麼多英雄好漢,鳩摩智,難道你竟然要恃強凌弱不成?”
鳩摩智獰笑道:“你內力高深,又會六脈神劍這種絕頂劍術,是當世少有的強者,又怎麼能說我‘恃強凌弱’。”
一邊說着,鳩摩智一邊在手心中暗暗蓄好了“火焰刀”功力。
他知段譽輕功了得,只要段譽有擡腿的動作,他的火焰刀即會馬上發出,將其制住。
鳩摩智卻不知道段譽此時一心一意就是要陪在王語嫣身旁,無論如何不會肯離她單獨離開。
王語嫣是知道段譽和鳩摩智瓜葛的,此時亦有些替段譽着急,但她不敢向表哥慕容復求助怕正應對大敵的表哥分心,所以一時無法,只皺緊了眉頭。
就在這時候,又有人道:“是哪位會大理段氏的六脈神劍?”
聲音嘶啞難聽,好像是破鑼敲擊發出的噪音。
此時丁春秋和慕容復對峙,鳩摩智在找段譽的麻煩,而又有新的人物過來,局勢好不熱鬧。
旁觀的楊過看過去,見說話的人拄着一對鐵柺,卻是之前在襄陽城外明軍營帳內見過的,四大惡人之首“惡貫滿盈”段延慶。
段延慶既然來了,其餘三位惡人當然也隨在他身旁,另外,還有一位臉蒙輕紗的女子,不知道爲什麼也和四大惡人同行。
四大惡人中的老三南海鱷神看到段譽,愕然道:“是...是你?”
段譽雖然危在旦夕,看到南海鱷神,還是打起精神,笑道:“我的好徒兒,你還不快拜見師父?”
南海鱷神臉現怒容,但畢竟自己之前發過的誓言不好不遵守,這時候果然跪在楊過面前,乖乖磕了幾個響頭,道:“徒兒拜見師父。”
段譽道:“乖徒兒,這位吐蕃的惡和尚鳩摩智要不利於你師父,你快幫師父教訓他。”
“鳩摩智?”段延慶聽說了這個名字,以腹語發出聲音道,“難道便是吐蕃國的國師?”
鳩摩智臉上盡顯高僧模樣,鄭重行個佛禮,謙遜道:“正是小僧。”
聽他自承,段延慶不禁滿臉震驚。
鳩摩智佛法精深,武功也是出神入化,貴爲吐蕃國師,乃是吐蕃國的第一高手,據聞曾孤身一人深入大理天龍寺內,一人而獨鬥天龍寺五位高僧。
沒想到他也來這裏了,今天這擂鼓山底下,可當真熱鬧。
而楊過發現,四大惡人中葉二孃身旁,還有那位身穿紅衣的女子,她像任盈盈一般以輕紗矇住了臉龐,看不清面貌、年紀,僅從皮膚推測該是三十歲左右的婦人。
這婦人聽見鳩摩智的名字,輕聲道:“沒想到鳩摩國師也來到這華夏中原之地。”
鳩摩智很客氣迴應她一句,又復朝段譽說道:“段公子,我們這會撞上了,少不得多親近親近。”
段譽臉色慘白,待要腳底抹油,又總捨不得離開王語嫣。
但他的老大,四大惡人之首段延慶一則對大理段氏恨之入骨,二則知道吐蕃國師鳩摩智絕不好惹,所以命他不要多管閒事。
南海鱷神一向對老大言聽計從,當下只能袖手旁觀。
鳩摩智這次來擂鼓山本是湊個熱鬧,沒想到竟發現了段譽這他一直在找的人,不由得喜上心頭,當下不再囉嗦,火焰刀朝段譽砍去,擬一招將他制服。
段譽右手中指伸出,要發出一招六脈神劍裏的中衝劍自保。
但他內力不能運轉自如,雖然渾身真氣充盈,可時靈時不靈。
這次即是不靈的時候,但見他中指探出,手法在旁觀的楊過看來確實是極其精妙,可卻沒有“劍”冒出。
段延慶聽說有人會大理段氏的六脈神劍,其實十分關注,這時候見段譽虛張聲勢的樣子,哂笑一聲,道:
“六脈神劍是天下間第一等的武功,哪是那麼容易能學會的?你這小子沽名釣譽,假借六脈神劍的名頭招搖,當真可笑。”
那和段延慶一行,輕紗遮面的女子卻“咦”一聲,甚是驚奇,似乎看出了段譽這一指中的門道。
段延慶對這女子甚是尊敬,聽她發出這麼一聲,便不再出言譏諷,專心看鳩摩智招式。
但見鳩摩智手中真有一團火焰燃起,逐漸幻化出大刀形象,隔空打向段譽!
這般玄功手段,對於哪怕段延慶這種武道宗師來也是不可思議的,驚呼出聲。
四大惡人的其餘三人,更是驚爲天人,長大了嘴巴:這鳩摩國師莫非真是活佛不成?竟有這般手段!
眼見段譽六脈神劍失靈,無法接下這一無形火刀,要被重創,只嚇得這書呆子六神無主,全身發軟。
只看得旁邊的王語嫣花容失色,竟忘了像以前一樣,憑藉她腦袋裏的大數據中心和功法招式模擬器提醒段譽該出那一招。
鳩摩智面露得意,有心在衆人面前顯擺手段,催動內力,將火焰刀催至巔峯,刀體火焰暴漲,直有尋常大刀的兩倍!
火光之盛,竟於白晝之中將擂鼓山下照亮一腳,令所有人都朝這邊看來!
眼見段譽即將被這一刀砍成重傷!
...
似乎還嫌場面不夠混亂,與此同時,另一邊戰場之上,慕容復和丁春秋對峙之時,忽然一個嬌柔女子聲道:
“鐵醜,那位便是星宿老怪丁春秋。你現在武功這麼厲害,快去幫我把這老怪給打死了,依照他們星宿派的規矩,你便是新的星宿派掌門。”
丁春秋正與慕容復相互鉗制,都忌憚對方功力了得一時間不敢先動手,忽然聽到這個女子聲音,奇怪道:
“是阿紫的聲音。她怎麼並不怕我,還主動出言挑釁?今日有大敵在旁,否則我須得先將她拿下了,奪回她偷走的神木王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