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走刃 >第25章 叛逆、放肆、衝!
    唐槐講的這些禁忌是滑雪界的常識,都有血淋淋的教訓。

    然而人體倒地的時候,本能地會張開手臂保持平衡,需要反覆訓練才能克服,因此唐槐準備的訓練科目之一,就是趁着大家滑不快時多摔多練,直到讓他們變成肌肉記憶,學會正確的自我保護。

    這些原地的倒摔訓練看起來好像很傻,但其實對於保護各個關節,練習應激反應極其重要。當保護動作成爲習慣後,就會在危險發生時派上大用場。

    他“蹂躪”完烏力罕,接着又要對其他人下手,李長逸笑了擺手:“教練,我從小被師父打出來的,倒地保護早就形成本能了,不用練。”

    唐槐很不爽:“放屁!你說不用練就不練?你是教練還是我是教練?五不準再給我背一遍!”

    “不準叫苦叫累,不準質疑教練的安排……”

    李長逸耐着性子背到一半,突然感覺唐槐踩住自己的雪板,同時肩膀微擡。

    他知道對方要玩偷襲,立刻沉腰坐馬,含胸後仰躲過面前一推,同時以內拍手抓住唐槐手腕往懷裏拽。

    唐槐右手推空,又被李長逸趁勢向前拉扯,他爲了穩住身子下意識發力收回手臂,沒想到卻讓李長逸趁機借力挺身,以日字衝拳打過來。

    看過電影《葉問》的,應該對這招印象深刻,就是如疾風驟雨一樣擊打面門的連環拳。

    李長逸當然沒有毆打教練的想法,他只是調皮亮一亮拳法,警告唐槐不要太過分,所以拳頭都精準地停在了對方鼻子前方三四釐米的地方。

    僅僅是拳風撲面,唐槐就覺得臉皮生疼,驚慌失措之下仰面跌倒,當着大家的面摔了個四仰八叉。

    最難堪的是,他在摔倒的時候雙手後撐,做了個比烏力罕還要嚴重的錯誤示範。

    這下可就丟人嘍,唐教練氣急敗壞地爬起來,擡腳又去踢李長逸。

    李長逸下意識想用攔門腳,可自己雙腳鎖在滑雪板上,完全沒法做動作,只能結結實實生受了這一腳。

    “撲通”一下,李長逸仰面朝天摔在地上,不過他的動作還真標準,雙手護在身前,用厚實的脊背承受撞擊,完全沒有手上動作。

    既然人家已經很給面子地跌倒,唐槐縱然羞惱,也不好再上去動手,畢竟從李長逸滿臉的笑容來看,剛纔只是開個玩笑而已。

    他反應也挺快,給自己找了個臺階:“哎,對,看到沒,就是這姿勢,能夠最大限度地減少受傷的可能。不要怕摔,你們身上有護具,腦袋上有頭盔,姿勢到位是絕不會有問題的。”

    武纓等人看出教練心氣不順,一個個都很乖巧配合地被他推倒在地。

    不過大家太配合了,都做好了心理準備,反而沒什麼意思。

    唐槐很快就膩歪了,故意點名李長逸替自己推人,他則跑到一邊插小旗圈出一塊安全場地,準備接下來的滑行訓練。

    滑雪場每年都會發生事故,圈外有老車王舒馬赫滑雪時頭部遭受重創昏迷不醒,還有施瓦辛格曾撞斷右股骨和一位德國總理盆骨骨折。

    圈內的事故更嚴重,2012年加拿大先後兩位滑雪名將死在賽道上。

    卡卓娜滑雪場在圈內名氣很大,最近的客流量每天都在創新高,他可不希望自己這些寶貝徒弟遭受無妄之災。

    唐槐明明是處處爲徒弟們着想,可他做事的方式卻總是讓人反感,比如現在,李長逸和烏力罕就都很不爽。

    李長逸不想幹這種摔人得罪人的活,可教練的安排不容置疑。

    烏力罕也不甘願被李長逸摔打,眼神中帶着不善,傳遞出的意思是:“你他媽敢推我?”

    他這麼蠻橫,反而激發了李長逸的火氣,上下打量了一通,出其不意地進步側身膀手,以肘關節擊打烏力罕的前胸,同時右腿侵入對方雙腿之間。

    出於對胯下部位可能遭襲的恐懼,烏力罕的慌了,先是下意識後撤,結果雙腳卡在雪板裏,身體瞬間失去平衡後仰,摔倒的時候自然又本能地伸手去撐地。

    李長逸沒有任他摔倒,抓住滑雪服的衣襟把他扯了回來。

    烏力罕漲紅了臉,看看旁邊武纓似笑非笑的表情,有點下不來臺:“我剛纔沒準備好,有本事……有本事跟我比滑雪!”

    李長逸輕蔑一笑:“孩子氣!”

    他不願意理會這小子,走向下一位,其實他還真的挺適合幹這個的,詠春拳法變化多端,打的就是出其不意,就算對方做了足夠的心理準備,還是會被驚到。

    武纓尖叫一聲仰面倒地,不過手部動作還是挺標準的……

    對烏力罕來說,被無視就是最大的羞辱,李長逸越不搭理他,他越氣惱,直接反手抓住李長逸肩頭:“從這裏滑下去,誰先到坡底小旗子那誰贏!”

    李長逸可不慣着他,隨便一式“膀手揆打”,不但掙脫了拉扯,還反手一拳錘在對方肩頭。

    烏力罕再次被打翻在地,這下真的暴跳如雷了,當即打開固定器丟開滑雪板,掄起拳頭朝李長逸衝去。

    打架這種事情,李長逸從沒怕過,雖然師父不讓他和外人動手,可也說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就教他做人”的道理。

    過去三年在水產市場上,他可積累了不少實戰經驗。

    只見他把堅硬的滑雪靴往雪地裏一杵,標準的沉腰坐馬,同時左手收於腋下,右手前伸掌心向上,做詠春“問手”姿態,整個人就發像壓緊的彈簧一樣蓄勢待發。

    對面的烏力罕怒火上頭,開肩擺拳中門大開,渾身都是漏洞。

    李長逸眼睛一眯,輕巧地後仰躲過這一拳,同時擡手往對方肘部一推,同時右腿別其支撐腿。

    烏力罕再次失去平衡,這次是朝前撲倒,在雪坡上摔了個狗喫屎。

    唐槐從不遠處看到這一幕頭皮發麻血壓升高,趕緊吼了一嗓子:“你倆幹什麼呢!”

    他跑過來,扶起烏力罕對着李長逸劈頭蓋臉一通臭罵。

    李長體逸聽着委屈,明明是你安排我放倒他們,怎麼連我也批上了?

    他忍不住抱怨:“教練,這個可不怪我,你讓我幫助他們訓練的,他不服從管理啊。”

    烏力罕馬上反駁:“他哪是幫助訓練啊,直接動手打我!”

    “我沒打,都是虛招!”

    “閉嘴!”唐槐黑着臉,塗抹星子噴了李長逸一臉:“虛招你個大頭鬼啊!小兔崽子,剛纔要是讓邵領隊看見了,分分鐘讓你捲鋪蓋滾蛋!你今天不用練了,到休息區反省,寫一篇800字的檢討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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