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有勞先生了!”王輕呂正色道。
“好說!”陳悟念一翻手,收起了那鐵釘,接着往山上走去。
王輕呂並不知這“東今心”究竟要去往何處,就像個無頭蒼蠅一般跟着其在這山中亂竄。
足足兩三個時辰後,王輕呂都覺雙腳的隱隱發軟,才聽“東今心”說道:“好了,到了!”
王輕呂聞言看去,卻沒有看到什麼出人意料的東西。
眼前就是一片小水窪,說他是水窪都是擡舉了。
就是拳頭大點的一個凹陷,裏頭盛滿了露水。
“此乃無根水,又沾染了陰氣。此處又是五脈相接之地,懷陰棄陽,若是那斷子絕孫的妖孽來此走一遭定能有不小的好處。不過,也就到此爲止了!”
陳悟念說着,提起那錐子便要紮下。
眼睛卻是時時刻刻關注着身後。
耳畔噹啷一聲響,陳悟唸的身上猛地冒起了一片金光。
“你是要偷襲我嗎?”陳悟念撓了撓臉,扭頭望去。
王輕呂鐵青着臉,手裏舉着一柄豁了口的長劍,目瞪口呆地看着陳悟念身外的那一片金色屏障。又看了看手中那柄削鐵如泥的寶劍,顯然已經成了一段廢鐵。
也不知是哪團火氣涌上了心頭,王輕呂猛地將劍擲到地上,瞬間斷成了兩截。
一臉悲憤,怒氣衝衝地問道:“你不是沒修爲嗎?你騙我!”
“喔,你說這個啊!”陳悟念身上那金色屏障瞬間就衰弱了下去。一手在懷裏掏了掏,掏出了一塊玉牌。沒有經過雕刻,但是卻有一道裂縫斜着貫穿了整塊玉牌。
只見陳悟唸的手指輕輕動了動,那塊玉牌瞬間四分五裂,掉落在地。
陳悟念有些心疼地看了一眼那碎裂的玉牌:“小道罷了!能擋些小傷,不過可惜了,只能擋一次!我身上也就帶了這麼一塊啊!”
話剛說完,王輕呂的眼睛便亮起起來。
只帶了一塊?
還只能用一次?
那不正好?
瞬時間,手中又多了一柄長劍。劍刺如風起,直直便捅入了陳悟唸的心窩。
王輕呂甚至沒有感覺到什麼阻力,整柄劍便全沒了進去,只餘下劍柄露在陳悟念體外。
“你死不死!”
王輕呂猙獰的吼道,臉上瞬間陰氣森森,同那風度翩翩的佳公子判若兩人。
而陳悟念也痛苦地捂住了胸口。
“不對!你怎麼沒流血?血呢!”
“你真是!無趣啊!關注這個幹什麼?”陳悟念嘆了一聲,鬆開了手。
那截劍柄從指縫中墜落,噹啷一聲便掉到了地上。
一柄青鋒,只餘下了劍柄,劍刃消失無蹤。
而陳悟念僅僅是衣袍破了個小洞,一滴血都未曾留出。
看着那王輕呂似是見了鬼一般。陳悟念聳了聳肩,手指順着那小洞扣了進去,一把撕開了衣服。咧開嘴露出了一副略顯羞赧的笑容。
“不好意思,巫族皮篆。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彼其娘之!
巫族皮篆?
你別以爲我沒看見下面那個閃閃發亮的。
那是鎖子甲吧?
好像還有護心鏡!
品質好像還不俗。
“你也不怕硌着?”王輕呂直接被氣笑了:“不過,我還是得告訴你一件事。”
“喔?王大少還有何見解?小人倒是想聽聽。”陳悟念將衣服合了起來,笑言道。
“這些終究只是外物,最重要的還是要自身實力強!”王輕呂說着,勁氣一一吐,修爲展露無疑。
渡劫期。
“我三歲修煉,如今正好七十載!再過一個月,我就可渡劫成仙,藉助這陰氣一躍成爲玄仙!那時候,整個南瞻部洲都是我的!小子,你偏要這時候來攪局。記住了,下輩子不要來搗亂了!”
說着,王輕呂緩緩往陳悟念走去,臉上露出了一絲戲謔之色,眼中滿滿都是殘忍。
似是已經想好了,該如何招待一下這位“東今心”。
打斷胳膊打斷腿?
然後禁錮住,養人彘?
要不乾脆再找兩頭母豬好好招待招待他?
陳悟念面露驚駭,開口喊道:“老爺子,救我!”
喊完,便連連往後退去。
只不過,並未有人出現。
陳悟念看着那迅速接近的王輕呂,臉色慢慢沉了下去。
這王天邑,有問題?
“小子,我已經設下了禁制,無人來救你的。”王輕呂輕聲說道,已然朝陳悟念逼近。
而後,雙腿慢慢騰空。
連蹦帶踹,就像是個脫出水面的蛤蟆。
不是什麼身法,而是垂死掙扎。
陳悟念一手捏着王輕呂的喉嚨,將其慢慢舉過頭頂,看着他臉上的戲謔之色逐漸變成驚恐。
“沒錯,關鍵還要自身修爲強大。只不過這,渡劫期?很厲害嗎?”陳悟念咧嘴一笑,手指猛地一用力。
咯嘣。
王輕呂直接被捏碎了頸骨,頭無力地耷拉了下來。
陳悟念不屑地笑了笑,隨手一甩,直接將王輕呂丟在一旁。手指一彈,一道勁氣擊出,刺穿了王輕呂的丹田,順帶着將縮在丹田內那瑟瑟發抖的元嬰攪成了碎片。
“我可不是剛出道的雛兒,不出來以爲我就會忘了你嗎?”
接着,又是一道火焰甩出,落在了王輕呂的身上。
陳悟念看着那被迅速燒成灰的身軀,久久不語。
不遠處,一陣似是玻璃破碎的清脆響聲響起。
這是王輕呂設下的禁制破碎了!
隨着禁制的破碎,一道身影飛速地往山上竄來,滿面擔憂。
“小友,老夫來晚了!幸得小友的藏有修爲,若是真出點什麼岔子,老夫百死莫贖啊!”
“無妨,惡人已然伏誅!”陳悟念搖了搖頭。
王天邑落在地上,看了一眼那王輕呂的屍首,眼中閃過了一絲莫名的情緒。
似是憤恨,似是心疼……
二者皆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