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仙卿的臉色有些發白,微微低着頭,不敢去看那龍椅之上的玉帝臉色。
想也知道,玉帝此時的臉色定然很難看。
巫族居然敢打冥界的主意。
而事情的起因,便是今日酆都大帝自九幽上天。
酆都大帝敬立殿下,向玉帝稟告着陰間之事。
隨着一句句從酆都大帝口中說出,凌霄寶殿中的氣氛也是越降越低。
玉帝聽完酆都大帝的話之後,早已是忍無可忍,重重一章拍在了龍椅之上。
“宣九天蕩魔祖師!”
玉帝沉聲喝道。
殿下衆仙卿看着這勃然大怒的玉帝,一個個顫顫巍巍不敢吱聲。
但是他們都能隱隱感覺到一點,這天似是要變了。
巫族,也要倒黴了。
……
九天蕩魔祖師隻手按劍,面沉如水。
他負責鎮壓巫族,卻是被巫族當着他的面行此不軌之舉。
欺人太甚!
隱隱的,真武還嗅到了一絲別樣的氣息。
似是有一種,風雨欲來之勢。
此次玉帝讓他行雷霆手段,誅殺萬千巫族,活剝將皮做成戰鼓,魂魄打入十八層地獄受難。
這件事,真武心中倒是快意十足。
雖然是有違天和,但這種角色就該打痛打恨了。
敢亂伸手?伸左手砍左手,伸右手剁右手。
懷柔?
待巫族只能偏安一隅,縮在角落中的暗自喘息的時候再說吧。
但是有一點很奇怪,參與這件事的人雖然說來歷不同、身份不同、實力不同。但卻有一個共同點:成仙之前,皆與斜月三星洞有着或多或少的關係。
不是斜月三星洞的門徒,便是曾受恩於菩提祖師。
因爲祖師當年的教導,這些人基本上都是已經走到了高位的金仙。
是巧合嗎?
如果不是,玉帝又究竟是個什麼想法?
天心難測啊!
真武大帝眉頭緊緊擰在了一起。
……
花果山這一趟,終究是落個無功而返。
孫悟空站在飛舟的甲板之上,微微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這都叫什麼破事兒。
出來一趟,本來是想着爲民解憂。結果光擾民了,還搭進去了不少銀兩。
太難了!
還有這幾個貨,又是哪來的?
金燦燦的,眼睛都快閃瞎了。
十年沒見,小黑和呂一縷這兩位兄長怎麼感覺突然發達了?連護衛都帶上了?
“你的意思是,巫族早走了?”陳悟念詫異道:“你怎麼知道的?”
“廢話,這麼多年,我也攢下來了不少的人脈。我的王宴可是遍佈整個南瞻部洲,什麼風吹草動能瞞過我的眼睛?包括悟念你,用東今心的身份在金陵城中算命。讓李二虎改邪歸正。這些事情我都一清二楚。”呂一縷笑道。
陳悟念有些不解地問道:“王宴?那是什麼?”
“諸王之宴,四海之內皆是我宴中之王。一點天材地寶就可以入宴,悟念你有沒有想法?”呂一縷說着,兩眼都似是冒出了光。
就像是狼看見了肉、色狼看見了美女。
不得了啊,自家居然出了個傳銷頭子。
我看刑。
“還是算了,我這樣子的可做不得王!”陳悟念擺了擺手。
呂一縷看着陳悟念這模樣,稍微有些失落。不過轉念又開心了起來:“悟念,你說這巫族都出來了,我這體內留着祖巫血液的巫族老祖宗,是不是可以當名副其實的巫族之王了?”
“嗬嗬嗬,希望吧!”陳悟念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回以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了。
飛舟再度駛回了花果山。
……
“這究竟是什麼鬼地方?”唐仲將昏迷不醒的一熊一花連拖帶拽,將他們拉遠到了紫竹林外。
食鐵獸的腳上還夾着一個足有頭大的野獸夾子。
不是人頭大,是同食鐵獸這腦袋差不多大的夾子。
廢了好一番功夫,唐仲纔將這野獸夾子給拉開。
也幸虧這食鐵獸皮糙肉厚,只是擦破了點皮,都沒見血。
這要是換成什麼小貓小狗,還不得被直接夾斷了腿去。
經過這月餘的查探,唐仲也算是看明白了,這道觀雖然看起來沒什麼問題,但卻是危機四伏。一不小心就中套了。
難啊!
唏噓之間,唐仲突然發現天上一亮,居然緩緩浮現出了一幅畫面。
雖不知在何處,但是一眼望去,那畫面中盡是無邊的血海。
不對,血海中還有一個人!
唐仲揉了揉眼,定睛看去。
白眉白鬚。
那是菩提祖師?
那這片血海,便是那五莊觀嗎?
怎麼會成了這個樣子?
隨着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離孫悟空返回天庭的日子也越來越近了。
花果山中,衆人即使不說,但是也極有默契地一點點縮短了每日修煉的時間。整日在山中交流談心,飲茶論道。
偶爾瞞着葛念雪喝上兩杯水酒。
眨眼間,孫悟空下天便已經過去了九十九日。
翌日,便將回歸天庭。
葛念雪也沒有再多管,任憑這羣大男人吹牛逼,只靜靜地坐在一側,雙目如水,溫柔地看着孫悟空。
“呂一縷,道友這酒果然不錯。美酒啊!”牛魔王端起酒杯,雙目迷離,讚歎道。
陳悟念也是端起酒杯,吟了一小口,感受這仙識的充盈感。
這酒的味道,很熟悉啊。很多年沒喝了。
醉仙釀!
這酒果然越喝越有味道。
呂一縷也是醉眼迷離,笑道:“這酒,乃是七淚六引、夢魘獸精血釀造。一口酒便能嚐出七情六慾。的確難尋,不過,我曾找到過一處夢魘的巢穴,在其中獲得了不少了醉仙釀,足以飲上數千年了。”
“夢魘獸?不是早已銷聲匿跡,難尋蹤影了嗎?”牛魔王詫異道。
“我身後諸王只尋到了夢魘獸於上古時期留下來的巢穴,半隻夢魘獸都未曾看見。慚愧慚愧。”
呂一縷這話,雖然說着慚愧,但那自得的情緒都快要凝成實質了。就差直接在臉上寫明:“誇我,快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