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食用梨仙的正確方式 >第 10 章 第10章 就你他媽邪門兒
    我對無名的審美不抱希望。

    他舉起那玄鐵劍晃了晃,對我道:“你覺得這把怎麼樣?”

    “醜。”我相當嫌棄。

    無名顯然也這麼覺得,但抱着劍看了很久,說:“之前那把木劍太脆弱,這三間劍閣,只有這把看起來行。”

    他把劍放下,望向我道:“還是去其他地方找找吧。”

    我望着他,再看看那把劍,昧着良心道:“其實,也不是那麼醜。”

    無名默了默。

    他最後還是沒拿那把劍。

    可能拿着它確實傷自尊。

    落夢城很大,卻找不到其他劍閣。我陪無名逛了許久,直到月上柳梢。我們進了一間古韻的客棧。

    客棧裏的灰很重,無名打掃了一番。期間我想幫忙,他不讓,怕弄髒我的衣服。說實在的,我用這身衣服打掃都比他乾淨。

    這麼勤快的孩子,讓他發揮動力吧。

    我到二樓客房的陽臺靜坐,今夜的月色甚好,濛濛月光照耀着落夢城的千家萬戶。我看着高高的月亮,思緒紛飛。

    想着上面會不會也有嫦娥。既然它是月亮,御劍的話,能不能達到月表?

    如此說來,這個世界也不知有沒有李白杜甫。我隨便吟幾句詩,能不能名揚天下?

    我胡思亂想着,從袖中拿出一根玉笛。名揚天下也好,飛昇成仙也好,沒有閒情來得實在。我貼着玉笛吹了兩聲,笛聲零零落落,沒有達到想象中的悠揚。

    看來,閒情也是需要資本的。

    我失望地凝着笛子。

    無名打掃好後,來陽臺邊陪我。我靠着木窗,險些睡着了。他握着我的手,注意到手上的玉笛,以及我現在靠坐的姿勢,皺眉:“很危險。”

    我被他驚醒,眨了眨睏倦的眼睛。最近被他牽煩了,感覺到手上的力道,就下意識揮開。他上前半攔着,拖着我的半個身子從陽臺上縮下來。

    ……

    我逐漸清醒,揉了揉酸澀的眼,問:“怎麼了?”

    “……”無名沉默的看着我。

    我終於意識到自己的狀態,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無名也站起來,手中還拿着那根玉笛。我覺得和他很搭,就沒有要過來的意思。

    “你剛剛那樣坐很危險。”他說。

    我眨了眨眼:“哦。”

    這點高度,我根本摔不死。

    想當初,我能從五米高的大樹跳下去毫髮無損。

    無名好似很在意,偏我又心不在焉,他神色冷淡,捏着笛子道:“我打掃好了,去屋裏睡吧。”

    “好。”我點頭。

    無名似乎很介意我剛纔的舉動,獨自氣了半天沒說話。我敏銳地看出他又生氣了,嘆道:“總生氣不好。”

    無名:“那你知道我爲何生氣嗎?”

    我歪了歪頭,猜測:“沒給你牽手?”

    “……”他坐在桌邊,地板都要被他的視線戳塌了。

    “我沒氣。”他說。

    ……

    你有本事別咬牙。

    我拗不過他,閒散地倚在牀上,想起那根玉笛。不過他現在這樣,多半不會吹笛子聽。

    唉……

    叛逆的娃。

    讓我失去了享受的樂趣。

    ……

    翌日,無名又恢復往常的模樣。

    他面無表情,將玉笛還給我。我接過來,有點擔心。

    這個孩子擅長隱忍,沉默已經成爲他習慣的僞裝。

    這並不是好事。

    但好在他眼中沒有雜念,我不確定他是刻意遺忘,還是藏得太深。總之,都是自保的一種能力吧。

    “你不會吹笛,爲何要拿一根笛子?”

    他知道那笛子又是我從樂行裏順來的,我憂傷地拿笛子敲着肩,道:“又不是我吹的。”

    無名心神領悟:“你想聽我吹笛子?”

    “嗯。”我毫不猶豫承認了。

    無名抿脣,看着我手中的笛子道:“那我有空給你吹。”

    我一笑:“好。”

    還是挺乖。

    昨天沒有選到好的劍,無名又回到了那間玄鐵劍的劍閣。再大的城鎮要走很遠,而周邊的小城鎮,估計難有落夢城這樣上品的器樓。

    不過,那把玄鐵劍委實配不上無名。

    我和他又選了很久,最終拎走了兩把劍。一把銀白色的玉龍長劍,一把,還是那個玄鐵劍。

    無名拿起玉龍劍,說這把可以作爲備用,雖然硬度不比玄鐵劍,但它相對柔韌。可以在玄鐵劍報廢之後,撐個一時半會兒。他將那把劍交給我保管。

    我比較眼尖,這把劍是昨天相中的三把之一。他遞給我時,我小心翼翼避過劍鞘背上的缺口。強迫症發作,心裏真真是極難受。

    我說這劍器行太黑了,下次別來。

    無名拿起劍器行最黑的那把劍,默默然:“不會再來了。”

    那劍和他的身形相當不符,有他大半個人那麼高。何況劍身漆黑,就跟經脈裏的黑霧一樣礙眼。我看不過去,勸他:“不然你換一身黑色的衣服,總不會那麼顯眼。”

    無名想了想,點點頭:“也好。”

    他換上一身黑衣,整個人變得蕭肅颯爽。烏青的髮絲,冷凜的墨瞳,淡漠的神色,硬生生穿出一種殺手的氣質。

    他將劍綁到身後,擡頭問:“怎麼樣?”

    我很難評判他突然從乖巧安靜的小少俠,變成陰沉冷漠的小殺手。打量一下,從衣堆裏翻出一件同黑色的連帽斗篷,披在他身上。

    牽着帽子把他的小臉兜住,無名從寬大的衣帽裏看我:……

    “這樣好些,你現在像蕭炎。”

    無名一怔,皺眉:“蕭炎是誰?”

    我突然想起來,他也姓蕭,這樣的話題過於敏/感。牽攏了他的帽子道:“沒什麼,一個故事裏的角色。”

    他被蓋住一整個臉:……

    我低估這小子的執着,之後一路,一直追問蕭炎到底是誰。我被問得煩了,便給他講起了蕭炎的故事。記憶中那本鬥氣大陸的內容已經不多,但前期一部分就足夠這小子震撼了。

    我從他天才少年隕落講到未來崛起。講到如何遇到藥老,以及他身後背的一把玄鐵尺,美杜莎,三種異火……講着講着,我也陷入故事的精妙絕倫。

    無名聽得起勁,逐漸忘記自己詢問蕭炎的初衷。並引發幾個值得深思的問題:他爲什麼永遠那麼幸運?他怎麼那麼有女人緣?他爲什麼變強只是爲了女人?還有,爲什麼鬥宗強者都是恐怖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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