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餘韻尚在,梨玄咬了一口後,佘捲入口中不斷緋靡的攪動,堵住我的聲音。停不下的狗首復又引起陣陣韻味,我在他懷中顫如風中殘葉:“唔唔夠……”
“又罵我?”
“嗯——”
媽的,有話好說,涅我作甚!
方纔啊,分明說的是夠字,誰啊誰罵你了!
我快被他逼瘋,就連腦中的罵話都是斷斷續續,充滿銀欲的。在他掌中輾轉反側,我極快墮入情海,隨之跌宕沉浮,根本無暇分心去思考其他。
梨玄何其心壞,不僅玩弄我,嘴上還不依不饒,含着脣上的柔軟輕咬,一手託着隨着仰脖蟾酥後移的腦袋,暗啞之聲揶揄道:“你剛纔挺快,不持久啊。”
我嚶嚶嗚嗚的青玉幡然止住,這下不單身體,心靈也遭到慘無人道的會心一擊,睜大一雙泛紅的眼睛。你敢對一個男人說不持久,我殺了你!
梨玄撩起眼睛,見着我這既憤然又惹人憐愛的表情,又覆上來親了一口。我被他作弄得有氣無力,哼唧之聲漸小,偏在這深情中無法自拔。
說實在,這種感覺確實舒適,嘴上喊着夠了,身體卻很誠實。只能怪梨玄技術太好,柔中帶勁,勁中施以力道,專攻那靈魂之所。我就好似河面被颶風帶起的白浪,推波助瀾,丈高一丈,於顛覆而來的浪潮中,逐漸失了魂。
他如此不夠,施吻着將我按在地上。地面的石子硌人,他還貼心的喚出白綾鑽到身下。這危機感十足的姿勢,我從情朝中醒過神來,忙不迭驚恐地推他。雙脣被迫分離,牽出一絲晶瑩之色。
梨玄自上而下地俯視着,單手撐在耳側,眯起比身後的白日天景還玲瓏剔透的雙眼,道:“怎麼?做不得?”
我:……淦!(Q^Q)凸
他還想着做我!
我欲哭含淚,一腔憤怒爆i發出來,嘶嚎道:“你他媽嗯……昨天不做,偏偏選在大啊大白天,你他媽是不是有什麼怪癖……”
他似乎很喜歡我吟出聲,在我說話時挑撥不斷,我稀着眼睛,情不自禁地弓生。似是抵抗,似是迎合。
一箭如嘯出,一泉如柱涌。餘韻遠留長,韻後透心涼。做完了他不得搞我?醒過來的腦袋一想到此,我又欲哭有淚了。梨玄貼在我耳邊說:“對你怎算怪癖?愛侶之間不該這樣?”
“急色”!
這人好急色!
我頭頂之上落下兩個大字。
什麼愛侶之間不該這樣,尋常愛侶都是等到三聘六禮,明媒正娶,八擡大轎迎親入洞房才那什麼的,如今我們兩個才心意互通,他就覺得可以任他上下其手,爲所欲爲嗎!
現在除了“急色”二字,還有另外二個更大字壓下,那便是“清白危機”!重點不是“清白”,是“危機”!他帶來的危機感不是蓋的,方纔偷偷瞄過,以我男身二十幾年的經驗,感覺這一下能使我直接去世!一口氣都不帶咽,立馬輪迴投胎!
我他媽的好怕啊!!
我被他嚇得直接哭出聲來,抵着他的胸膛死命地哭,那哭聲跟鬼一般,悽悽慘慘慼戚,讓人一聽就覺得這人定是受了不該受的委屈,如果不及時停止他狗一樣的行爲,後果不堪設想,我會一直哭下去!
就差點耳膜震…動一下,支在上方的梨玄:……
我嚎了好久。
梨玄終於肯擡起身,順便甩給我一個禁言。
我哭聲戛然而止,睜着一雙慘淡的眼睛,逐漸閉上了嘴,小心翼翼瞧他。
梨玄一臉難以言喻。
我:……
我想也是的,畢竟我打斷了他。自己享受過了,卻不讓他享受。這是個人都得捱揍。
但但但但但……
我就是怕啊!我哪兒承受得住,我生來就是做攻的料,我活着就是爲了女人!爲了傳宗接代的!可偏偏遇上個男人不說,他還饞我!
爲什麼我碰到的不是個母梨子!
母梨子它多香啊!
我盯着他想了很多,實在過意不去,又不願自己喫虧,掙扎兩番,猶猶豫豫啓脣對他說:要不……我也幫你……你能不能,不做。
梨玄:……
他坐在身上,表情更加難以言喻。
他保持着這風姿與我互相對視良久,才默默擡手,面無表情地甩給我一個清塵決。那身上的黏膩狼狽之感立馬消散。
我眼睛閃爍了下,可惜等了許久都不見他起身。莫不是真等着我給他弄?我同樣呆滯着愣了好久,試探着一點一點伸出鬼祟的手,卻在將要碰到之時“啪”一聲被他打掉。
我瞪大一雙熾烈譴責的眼睛,沉默了會兒,又逐漸緩和下來,問他:不要嗎?
梨玄一個起手,我連忙下意識遮住臉面,同時心中亂喊“要死要死要死”。這一掌到底沒下來,梨玄只是嚇唬嚇唬我。我放下手,想他應該是羞澀了,偷摸無聲說:其實挺舒服的。
梨玄:……
他面無表情,特別高冷地一彈指,把我眼睛給封了。眼前徒然一黑,那危機感又從背脊骨蔓延着爬上來,我驚恐地蜷住了身子。卻未感應到他有所動作,依舊是一聲不吭地坐在身上。以我敏銳的觸感,這廝似乎在默默降火。
我:……
那我還是不要打擾他。
過了會兒,梨玄降完了火,從我身上爬起來。我縮着身子,還沒有所動作,身上一輕,被他拎了起來。我愣了愣,隨即身上又一輕,一臉懵逼地被甩飛出去,風呼呼而過,不到幾息便破開水面,掉落在冰冷的河水裏。
我咕嚕咕嚕水鬼一樣沉在水裏,又隨着浮力冒出來嗆了好幾口。眼前黑乎乎的目不能視,那冰冷的水如同我冰冷的心,還摻雜着一句“媽賣批”!
他一定是恨我打斷了他,仗勢欺人,仗勢欺人!我咕嚕咕嚕……他媽的咕嚕咕嚕……
這水真令人窒息,委屈和義憤也同樣窒息。水中沉浮兩下,手上被一道柔順的觸感圈住,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麼,便被它拉拽着猛地朝一個方向去。
我又從那聲“媽賣批”轉爲:梨玄我叼你媽——
梨玄雙手抱臂,神情漠然地看着白綾帶着我在河裏飛速亂竄,那濺起的一連串水花在白日下閃閃發光,與之黑透的心截然相反,鬱氣凝沉。
如果這是讓他冷靜的代價,那我確實冷靜了!河水冰冷刺骨!天靈蓋都要被洗掉!
待一切結束後,梨玄將我扔進洞府裏,沒有良心的讓皮皮繼續鎖着我,一身溼氣也不給我烘掉,就讓我倒立着懸在半空。淅淅瀝瀝的水直往下落,我耳聽着都覺得慘,不用想象就知道現在是何等猶如落湯雞的模樣。
我這人太慘了。
不就是不願意做嗎?我都還沒準備好,是他自己控制不住。我能不抵抗嗎?我還給他說了可以給他弄,結果非但不樂意,還小氣吧啦的拿我撒氣!
這熟悉的姿勢該不會是他教皮皮的,變i態的懲罰方式吧?
他情趣怎麼這麼多!
啊我瞎了我瞎了,我當初爲什麼要答應他!??我爲什麼不好好想想,蘇生!
以後被他吃了我都找不着北。不,我怎麼可能被他喫,他要是還敢,我直接咬他的嘴,滋他一臉血。
這是心悅我嗎?這不是,這顯然是饞我身子,一切所做所爲都是有預謀的,比如他給的那隻毒兔子,我看透他了!從來沒有什麼心悅鍾情,只有見色起意!
被我看透,並且想要滋他一臉血的梨玄不知我在碎碎念,就坐在遠處,一張清冷俊逸的臉面無表情,託着腮,四指在木桌上咯噔來咯噔去。
那敲打的聲音彷彿落在心頭,我這荒涼的心一陣一陣的。封印的嘴被迫安靜如雞,不敢發出半點聲音招惹他,不被發現的腦中倒是不消停。
他什麼時候走,他什麼時候把我解開,他該不會一直吊着我吧。天吶,我會腦溢血的!
我最終還是沒有腦溢血,黑暗中身上一輕,失重感打斷了遐想,一下子掉落到一個冰冷的懷裏,尚未回過神,那充滿梨香的雙臂一顛,將我顛到牀上。我硬生生地磕在石板上,雖然有厚厚一層樹葉墊着,可還是磕得背脊疼痛、眼冒金星。
臥——淦。
我心中又暗罵一聲,恨我用不着顛我吧。一道暖流突然從身上涌過,那股子溼氣驟然散去,連帶着身上被砸出來的疼痛。我茫然睜眼,黑漆漆一片,感到有什麼輕薄的東西蓋上來,掖住半個身體。
耳邊的聲音寂靜一陣,我腦中也跟着安靜如斯。不一會兒,響起輕微的腳步聲,攜着清淡的梨香逐漸遠去。
我無神地盯着那方向,心道:這是走了?
結果下一瞬,蓋上的薄綢無牽自動,一下子蓋到臉上。
我:……
聞這味兒我就知道是皮皮。
白色的布……
蓋臉上多少不吉利吧。
梨玄這意思是想叫我擱這兒等死嗎?
我默默拉下臉上覆蓋的白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