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洞府嚎了一天,滾了一天。皮皮不但沒鬆勁,還緊纏着,跟個蛛網似的。我便是那蛛網上無助掙扎的螞蚱。嘴上疼,脖子上疼,我嚎了好久,罵聲不斷,最終敗給疼痛,罵罵咧咧地閉上了嘴。
若是現在能動,我還想寫長篇髒話羞辱他。
梨玄隔日來時,我已經焉了吧唧,離死只差一步距離。他咬得太深,雖看不到傷處,但那遍地的血跡真叫人遍體發寒。
他還笑我說:“該。”
我現在只想悲痛欲死,死之前最好還拉他墊背。
我至今都覺得他報復心太強,已經達到了我一介凡人不可理喻的地步。我不想和他說話,閉着的眼睛滿目滄桑。
但凡他有點良心,就應該跪下來給我道歉。
梨玄將我治好,坐在牀邊看着我這幅慘樣。好似我的痛苦能給他帶來無盡的愉悅,就坐在旁邊不走了。而且風涼話不斷,心思險惡的跟我絮叨:“讓你皮,活該被我虐待。”
呵呵,這狗傢伙居然還知道在虐待我。
我心累地睜開眼睛,問他:“你怎麼才能放過我……有一說一,我沒有皮,是你自己太過分了。”
“過分?”梨玄說:“我心悅你,親你,愛護你,有錯嗎?”
我直委屈:“那是愛護嗎?你不覺得更像折磨,你咬我啊,梨玄你知不知道咬深了會死人的。”
梨玄冷漠臉:“又不是救不回來。”
我牙在發顫:“你以爲你很強大,就可以肆意玩弄我,甚至性命也不在乎嗎?你現在還捆着我,命是救回來了,你不怕我死心嗎?我對你已經沒有好感了!”
“……”
他默了陣,無言使喚着白綾將我鬆開。我一下恢復了自由,渾身卻麻在牀上,躺着無法動彈。但這阻止不了我對他深烈譴責的眼神。
這句話,硬生生聽出些落寞。
我:“……”怎麼感覺反倒我欺負了他似的,我纔是受害者啊。
我亦無聲瞅着他。
說真的,他低眉順眼的模樣實在少見。
莫非他知道錯了?
心思百轉千回,我直截了當地問他:“你在反省嗎?”
梨玄一怔,擡起頭默默看我。
“反省什麼。”他反應過來,收起那副落寞的樣子:“我今兒來看你笑話的。”
我:“……”
狗東西!
“你沒了,我不喜歡你了!”我咆哮。
梨玄被我逗笑了:“你不喜歡關我何事,我喜歡你就足夠了。”
我:“……”
這什麼狗之理論!
我不配喜歡人嗎?
我連喜歡人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他這麼自信嗎?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還敢看我笑話。
他不信我血濺當場,噁心完他再輪迴轉世嗎?
……這個人。
他真是沒天理。
“梨玄,我要是有能力,三天之內把你撒了。”
“膽子不小?”梨玄又爬上牀來,挨着我,居高臨下的樣子,我皮子一下就緊了。關鍵是現在全身發麻,要讓他碰一下,我能爽死。
“你最好別碰我。”
說完,梨玄碰了一下。
我:#@&%&……草!
梨玄雙臂摟住我的脖子,腦袋也靠着我。冰涼的雪發落到身上,伏在耳邊。他以這個擁抱的姿勢,挨近道:“蘇生,不要抗拒我的愛意。”
“我只是很喜歡你罷了……”
“嚶(泣聲)……”有話好說,我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