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稽鬼被砸在牆中，嘔出一口鮮血。頭頂的血流順着臉頰淌下，染紅了半邊容顏。他擡起沉痛的眼睛，仙目加持，可以清晰地看見牀上的二人在做什麼。紅簾幔帳，無邊痛泣，殘暴的攻勢。
蘇生，蘇生在被他打！
蘇生！
他猛地彈起身，想要去阻止梨玄的惡性，下一刻卻被身上纏着的數根白綾死死鎖住，四肢牢固地扣在牆上，拼命掙扎着，卻怎麼也無法逃脫。他修煉不久，先前追梨玄以及對付這難纏的白綾所用的仙力已然耗盡，除了掙扎，再無抵抗的能力。
他擡起沉痛無望的眼睛：“蘇生——”
“啊啊！”
“狗東西——你快放開他！！！”
“啊啊嗯啊——”
溢滿淚水，渾身除了痛再無他感，越喊得烈，他越激昂。身體隨着他不斷擺動，心臟彷彿一遍遍烙上了火印，傷口被撕裂再剝開，永無止境。
梨玄梨玄，你好讓我失望。不不，我不斷否定自己，那是心魔！讓我失望的不是梨玄，他只是，只是暫時迷失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梨玄…梨玄……你快醒醒！嗯——我好痛——”
他湊過來咬着我的脖子，讓我更痛一點。
“呃啊啊啊啊！”你他媽——
滑稽鬼掙扎瘋了：“狗東西！狗東西！！！！你打他幹什麼！你有本事打我！你打我啊！”他掙扎着，赤紅着眼睛，白綾死死嵌入肉i身，勒出道道血痕。
已入臻境的梨玄哪會聽他的話，越發狠厲地衝撞。我這回痛得話都說不出，鮮血淋漓，哭聲沙啞的在他身下嚎哭呻i吟。
“一切都是我的錯，你跟我有仇，不要牽扯蘇生！”
小鬼…小鬼，你不要看！你不要看！求求你。
滑稽鬼現在覺得自己好菜，好菜。縱使先前大話說的再好聽，他根本打不過仙力深厚的梨玄。他痛哭流涕：
“求你別打他了！我不跟你鬥了還不行嗎！你要把他打死了！啊啊啊！梨玄！梨玄！！！！你放過他！求你了——”
我求你也別喊了，你越喊他越起勁！
我感受到身上狗的力道，只恨不能當場死去。
疼痛在這時算什麼，我想要一個喚醒他的機會！
被做的頭昏腦漲，我發顫的手來到他最薄弱的位置。狠狠拉扯他雪發的長髮，脖子上咬痛的力道終於鬆開，他滿口含血的模樣，煞是可怕。如此近的距離，他兩顆宛如屠城過後的浸血眼珠定到我身上，嘴角咧出一個恐怖興奮的笑容，一刻不停的深入，我已無力嘶嚎，抽噎着閉上沉痛的眼睛，隨耳邊無盡謾罵與哭喊，落下一滴熱淚。
這場暴虐不知何時停止，我硬生生被做到昏過去，又疼得醒過來。滑稽鬼已喊得嘶聲沙啞，身上的傷口雖已癒合，但心口那道因我受傷的裂痕，卻越擴越大。
再次醒來時，我被浸泡在溫暖的熱泉，乳白色的煙霧，與淨水。水面浮着幾朵軟嫩的花瓣，是春池常見的友伊花。
我意識漸漸甦醒，迷茫地眨眨眼。感覺到身後背靠的胸膛，白皙骨感的手撩起水，輕輕擦拭肩胛。回過頭去，赤色的眸子闖入眼簾，受驚後退的身體一下子被他拽住。
面無表情地擡眸，梨玄將我攬入懷中，我與他赤身露體的相靠在一起。
我：……
身上的傷大概是治好了。
我感覺不到疼。
心裏空落落的感覺，也在這暖意的懷抱中逐漸填滿。可惜，若沒有先前的施暴，我會很高興見到他。如今，我與他之間似乎出現一道捉摸不清的隔閡，我無法原諒……他的心魔！
“你現在到底是誰……”
他未出聲，四周隨我話音落下，一片清淨。
靜到可以聽見他淺薄的呼吸。我又問了一遍，他還是不答。頓時氣怒道：“你是不是啞嗝……”
我好像被他禁言了。
我：……
好氣。
分明我也受了委屈。
他爲何與我置氣？
他現在，到底還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梨玄。
委屈與不安泛上心頭，我越來越傷感，喉中落下的鎖彷彿開了傷心河的匣子，眼中又漸漸蓄滿淚。他倚靠在我身上，感覺到我泛起的苦澀，順着耳畔貼到我的臉頰、嘴脣，纏綿親暱的吻。
我不想要他親我，倔強地側開腦袋，又被他強硬地抓回來。堵在脣上的脣舌逐漸加上的懲罰的意味，扣着我的掙動的腦袋，捉住反抗的雙手，一瞬間將我摁倒在溫熱的池水之下。
我：！！！
梨玄——！！
溫水從四面八方涌來，灌入鼻腔與耳內，流水竄動之聲，徹底堵住我的呼吸。身體的本能在水底下越掙越烈，卻被他死死按着，通過咬噬間咕嚕嚕冒出許多水泡，溫水順着開合的吻灌入口中，嗆得我措手不及。
他若要淹死我，我怕是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一顆圓潤的物體在慌亂之中被塞到口裏，那剎那，窒息感瞬間褪去。舌頭抵在上面吞嚥了下，好像是顆避水珠。以前梨玄給我鑑賞他那些藏品時，我見到過。
珠子不大不小，正好卡在口裏。
梨玄還在我身上不停的撩撥，雪發在水中如妖異的水妖一般。水底下眯着眼，視線模糊，看不清他的容顏，與此同時，身上的敏i感更上一層。我這幾日褪色的發，也半摻墨色的與他交纏在一起。
仙池水下，上演着一部春宮。池邊搖曳的友伊花隨風飄落，洋洋灑灑落到池面，掀起陣陣漣漪。
水中沒有支力，只憑波浪沉浮，我掛在他身上，一口銀牙快要把珠子咬碎。先前在牀上那會兒，他竟還沒降火嗎？！他怎麼，怎麼能這麼久！
嗚嗚嗚……
我又被他殘忍的作弄許久。這回輕柔些，卻仍霸道強勢。比起以前貼心的照顧，現在就跟發泄沒什麼兩樣。
因着事後總會爲我恢復身體，那處十分緊緻，每每破開，就如初次那樣撕裂脹痛。以往有他傳靈力得以緩解，如今別說緩解，他能緩一點就不錯了！
啊啊啊……我怎麼這麼慘……
等他結束，我已有氣無力。汗液與淚水被池中的熱流沖刷，混雜着幾絲新鮮白液。從池中冒出頭，他抱着我一步一步踏上池邊的方階，一如既往，每次泡完澡後，將我放在離仙池不遠處的友伊樹下，跪在一地軟軟白花上，輕手擦拭身上的水漬。
這次沒有靈力相輔，果然如他所說，這仙精的元氣給我帶來巨大的不適。鬢邊的白髮又長上去許多，我虛弱地擡不起眼睛。
五指托起下頜，梨玄細緻地將口中的避水珠摳出，替我擦掉嘴邊的津液。指腹在乾澀的嘴脣上抹了抹，他垂下的紅瞳中，無波無瀾。
我安靜地如此凝着他，別無他想。
身上擦完，他替我穿上了一件新衣裳，還是喜歡的白色，只是細節有所不同。我沒認真細看，隨着他的擺弄，好好穿完了衣服。他最後整理整齊領口，擡眸望我一眼。
我垂着羸弱的眸，被他攬入懷中。
“蘇生……別離開我。”
我眼睛亮了些，一瞬間涌起了哽咽的酸澀。
原來還是他。
還是梨玄。
可他，爲何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事？
只是離開幾天，我還沒跟他算誆我不可以下山的帳，他怎麼反倒怨起我來了。還是在小鬼面前……
還有，他這紅瞳真的沒事嗎？他怎變成這樣？
小鬼又被他弄到哪裏去了？不會被殺了吧……
我有許多疑問，可惜動彈不得，口也被他封着，如今疲憊得只想睡去。梨玄將我抱在懷中，背靠樹根，手掌壓在小腹上，緩緩蘊着靈力爲我疏導不適。
我漸漸恢復了些力氣，手覆到他的手上，感受着遲來的溫暖。側過頭，看着他清絕的容顏，半斂的眸子染上一層豔色。
白的時候像個仙人，沾了透亮的紅，倒像個妖孽。
我突然想起來經常被我喫的兔子，也是有這樣透明寶石般的紅眸。伸出手，鬼使神差地在那眼睛上撥了下。
梨玄眨了眨眼睫，捉住我的手，低沉的聲音道：“別鬧。”
……
他壓抑好多。
我仍一動不動地凝着他。他像是不在意，專注的爲我疏導。看來我無法詢問小鬼的去向，這樣子，怕是我提一句，他當場就能把我扔水裏溺死。
我好怕。
回想起紅鸞牀上的一幕，恣狂興奮的笑，那簡直換了個人。我知道他變i態，可從沒見過他這麼變i態。
在別人面前做起來真是毫無芥蒂。
……
算了，我還是別想了。
我現在正在這個沒有節操的神仙手裏，怎麼可以想這麼恐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