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眷念你的信息素 >第 80 章 第 80 章
    “走吧,”席仁瑞看了一眼手錶,“我們進去吧,一會兒就開始了。”

    時瑾坐在位置上,發現爲數不多認識的幾個人都在附近,稍稍鬆了口氣。

    每個人都屏氣凝神的,盯着前面的大屏幕看着。臉上看不出什麼神情。

    時瑾卻在走神,又想着給鍾止彧發條微信。

    ——阿彧,你在哪,我已經到了,問沒看見你,聽席總監說你在後勤幫忙?忙嗎?

    鍾止彧回了句。

    ——哥哥,一會兒就來。

    時瑾剛準備回着什麼,就聽主持人道:“下面讓我們歡迎城化集團新任理事長髮言。”

    雷鳴般掌聲在這間會議室傳來,時瑾忙跟着鼓掌。

    只見閃光燈一換,照在黃金點的發言臺上,鍾止彧站在上面發言:“大家好,我是城化集團新任理事長鍾止彧……”

    剩下的那些話時瑾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大屏幕上清楚顯現出鍾止彧的面部神情,發言臺上的人神采奕奕,與時瑾平常見到的鐘止彧大相徑庭,不僅如此。

    鍾止彧身上那條領帶還是今天早上時瑾給系的,原因無他——鍾止彧系的不好看。現在那條領帶再次出現,卻在完全不同的場景。

    燈光下的鐘止彧將額頭前的些許碎髮被梳理整齊,恰到好處地微微上揚,將那張面孔暴露在衆人目光下。侃侃而談:“城化集團目前正準備同MOll公司合作,後續跟進工作會在股東大會上闡明,衆所周知,城化集團目前在教育這塊更偏向於線下……”

    塗以沫坐在鍾良鈺旁邊,從鍾止彧出來到現在,嘴一直沒合攏,大張來的嘴巴似乎發出一聲“啊”的聲音。

    她忙低頭給時瑾發微信。

    ——我的媽呀,時醫生,那個……那個站在發言臺上的人是你那位愛人嗎,你說我是不是昨晚熬夜今天出現幻覺了,怎麼…你愛人出現在發言臺上?

    ——不是吧,時醫生,你當初不是說你愛人是個待業青年,又說目前在送外賣,再就是在童格林酒店工作,可沒說他是城化集團新任理事長呀,我的媽呀,這是驚天巨雷啊,砸的我現在都沒回過神來。

    塗以沫發着微信,卻聽鍾良鈺在一旁說:“你當初不是問我,把這個理事長的位置讓出去甘心不甘心,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有什麼不甘心的,臺上那位是我弟弟,這位置本就是他的。”

    “什麼?”塗以沫聞言手機差點從手上掉下來,所以那晚她和時瑾喫完飯看見鍾止彧和鍾良鈺兩人在車上……

    原來是姐弟。

    此刻塗以沫不知用什麼心情面對鍾良鈺,是竊喜還是懷疑,又一想覺得自己異常的愚鈍,鍾良鈺和鍾止彧都姓鍾,她和時醫生怎麼就沒想到,還是說即便想到當時也會覺得自己是瘋了。

    一個與時瑾擠在一間小loft裏的愛人居然是城化集團理事長的弟弟,這怎麼可能。

    時瑾手機時不時震動一下,讓完全呆滯的時瑾回神,拿出手機時不小心掉落在地上,他彎腰剛準備去撿拾,就聽的臺上一陣躁動,鍾止彧音色變了,又帶着一些急促不安,像迫不及待想結束這次發言似的。

    難不成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臺上的鐘止彧注意着,所以他剛俯身臺上就有了反應。

    想到此,時瑾顧不上手機,忙起身端坐在座位上。

    剛起身大屏幕上鍾止彧的雙眼便盯着自己,從這個方向看過去,剛好就是自己。時瑾一陣悶熱,明明會議室冷氣開的很足,他卻在這一刻出了薄汗。

    這種隱藏在兩人之間的祕密被肆無忌憚地袒露在衆人眼皮底下,雖說沒引起任何在場人的不良反應,可還是讓時瑾耳垂微紅。

    這種明目張膽的偏愛來的太過刺眼,在大庭廣衆之下隔開一層屏障,將兩人包裹在裏面,彷彿這場就職典禮不過是鍾止彧另外一種表達愛意的方式。

    這種默默的不爲人知的歡愉讓時瑾心頭一顫,更加坐立不安。

    就在此時,一位工作人員不知何時冒出來,由於時瑾靠着公共領域坐着,這位工作人員與時瑾說話不至於太困難。

    “是時醫生是嗎?”

    時瑾本能點點頭,又聽人說着:“麻煩時醫生跟我來一趟。”

    現在貌似除了時瑾和塗以沫其他人都專心致志聽着鍾止彧發言,畢竟這裏面每一句話都關乎未來城化集團投資方向,甚至說在這一刻搏得些好感是出於禮貌,也出於現實。

    時瑾沒轍,與其和這位工作人員交談問些原因不如順勢而爲出去再說,這裏實在不適合說話。

    他起身跟着那位工作人員離開,身後傳來一陣又一陣的掌聲。

    結束了?怎麼這麼快就結束了,還是說他剛剛走神時間有些長,恍惚間就到了結束的時刻。

    時瑾被帶到一間辦公室,從這裏朝下望過去,他百無聊奈數着樓下的商務車數量,落地玻璃窗前快到正午的太陽被百葉窗切割着,星星點點的,又不勝明亮,看來今天天氣不錯,太陽被層層雲霧擋着。

    看似按部就班被工作人員帶到此處,身體的本能卻異常渴望多瞭解一些鍾止彧,那個他未曾謀面卻又如此熟稔的鐘止彧會是個什麼樣子。

    儘管面上風平浪靜,實則內裏早已風起雲涌。大腦一片空白還想着運轉起來。連陌荒草,在鍾止彧出現時似一點星火,點燃所有。又亮又熱,晃的時瑾挪不開眼。

    走近辦公桌,時瑾瞧着上面放着一張照片,翻過來才發現居然是他和鍾止彧領結婚證那天拍攝的紅底照片。

    他呼出一口氣,兩人的生活照得多匱乏以至於讓鍾止彧擺放這樣一張照片來“敷衍了事”。

    從會議室到辦公室,一路上時瑾想了很多,心緒也漸漸平復,可在看見這張照片後又不覺心跳加速。

    時瑾拿起這張照片仔細端詳,沒看一會兒就聽身後傳來一陣開門聲。

    “哥哥,”鍾止彧上前來從身後抱住時瑾,親暱着:“剛剛我還以爲哥哥不要我了,俯身準備離開會場。”

    鍾止彧清晰的心跳聲隔着兩層衣物跳動着,吹在時瑾脖頸處的熱氣帶着一絲焦慮,可見鍾止彧是一路小跑過來的。如果說今天會場的主角是鍾止彧,那這位主角的主角就是時瑾。

    “阿彧,”時瑾不疾不徐,這樣被鍾止彧抱着,剛剛的心悸一掃而空,無論臺上的人是誰,他終究是他的阿彧,“你……”

    想問的話很多,到開口卻不知該問些什麼,一切盡在不言中,有些問題早已被鍾止彧回答過千遍萬遍,無需多言。

    那些曾經不明朗卻也不甚煩惱的事在此刻明朗起來,仍就是那副模樣——不甚煩惱。彷彿其本身順其自然又命中註定,帶着某種使命感。五光十色也能與索然無趣相得益彰。

    鍾止彧親了親時瑾的腺體,撥雲散霧:“是阿彧,也是小北。”

    “小北,”時瑾聞聲,身子顫抖着,音色也變了:“你是小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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