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漪打了個激靈。
她毫不懷疑崔鈺會這麼幹,畢竟自己曾在祭天大典上故意挑開了崔鈺的衣服,幾乎爲崔鈺惹來了殺身之禍。
齊漪害怕地握緊了齊皇后的手。
齊皇后察覺到她惶恐的情緒,忙安慰道:“好了,小七七別怕,沒事的。”
她拍了拍齊漪的手做安撫,問道:“你覺得如何,在這裏可有不適?”
齊漪聞言,嘴巴更是癟了下來,她抱着齊皇后的手泣道:“我難受,這段我根本就睡不好,天天做噩夢,還心悸胸悶,總是氣噎……”
齊皇后聞言心疼得幾乎掉眼淚。
她的手緊了緊,接着轉頭,放柔聲音對崔鈺道:“皇兒……”
崔鈺淡笑:“朕並未封你爲太后。”
齊皇后一滯,她咬了咬脣,改口道:“陛下,可否爲漪兒請一位太醫來?”
崔鈺聞言,微微偏頭,輕笑:“娘娘難道不清楚她的症狀是怎麼一回事?”
齊皇后哪裏知道,她又不懂醫術。
崔鈺見她茫然,心中更是冷笑不已,開口幽幽道:“齊漪跟朕之前得病的症狀一模一樣。”
此言一出,齊皇后頓時覺得頭上來了一棒,“嗡”聲一響。
崔鈺之前的病症……分明是下毒所致!
那齊漪?!
崔鈺擡手,在鼻子前輕輕扇了扇,微微蹙眉,“好香啊,牢獄裏怎麼會有薰香的氣息呢?”
齊皇后攀在欄杆上的手緊縮。
她遲疑回頭,果然見齊漪的所呆的牢房內,竟然放置着數個銅爐。
手爐雕金嵌玉,紋路繁瑣精美,上繪“鹿乳奉親”“烏鴉反哺”“羊羔跪乳”等二十四孝圖。
齊漪被齊皇后撞破了此事,有些慌張地低頭,“這、這些都是九皇叔送的,我、我覺得冷,就求崔、陛下送了進來。”
崔鈺哪裏會這般好心!
只怕她早就知曉了自己毒害她一事!
“什麼九皇叔送的?簡直是胡說八道!”
這分明就是當時自己給崔鈺的一劑毒香。
齊皇后咬牙問:“你用了這香多久了?”
齊漪眼神躲閃,“這是九叔特意派陛下在我的生辰禮上轉贈給我的,估計有、有半年之久。”
半年……
那藥性甚猛,毒估計已經是深入骨髓了!
驚怒與駭然交加,齊皇后捂住自己的胸口,忽然吐出一口血來。
齊漪嚇得驚叫開來:“姑姑!姑姑你怎麼了!”
“崔鈺……”齊皇后捂住心口,雙目淬了寒光一般,看着笑意盈盈的崔鈺,“你的心好毒!”
崔鈺偏頭,似乎有些疑惑。
“娘娘這是什麼意思?”
她裝作思考了一番,詫異地得出結論,“莫非是香有異?怪哉,這香,不就是娘娘當年送給朕的麼?”
齊皇后咬緊牙關,雙目怨懟。
崔鈺繼續在她心口上撒鹽,“同是您的孩子,娘娘怎麼能厚此薄彼呢?朕遭了你的毒計,齊漪,也要遭!”
齊皇后大駭。
“你知道了?!”
崔鈺的笑意依舊如雲般款款,“朕早已知道,齊漪就是你通姦生下來的賤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