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皇后被捅破了醜事,臉色頓時蒼白無比。
崔鈺微微歪頭,硫珠激盪,“娘娘,自作孽,不可活。”
“您自求多福吧。”
她覷了齊漪一眼,笑吟吟地接道:“朕當年被圍困東宮,生了病,也沒有太醫願意醫治,如今齊漪自然要經歷一遭朕的苦痛。”
齊皇后怒不可遏,“當年是本宮攔截了看診的太醫,你若是有什麼不滿直接衝本宮來!”
“哦?”
崔鈺閒閒負手,眉間一片冷色,“朕慣是喜歡插人軟肋。”
齊漪,就是齊皇后的軟肋,是她的一切。
欣賞了齊皇后哀痛神傷之色,崔鈺大爲暢快,眉間頓時舒展。
“朕還有要務要處理,恕不作陪。”
崔鈺轉身離去,明黃龍袍一閃,隱沒在昏暗的甬道。
齊皇后沒想到崔鈺竟然這般的決絕,她連忙追上前,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想揪住崔鈺的衣角。
侍衛立即上前護住了崔鈺,攔開了她。
“鈺兒、鈺兒——”
齊皇后在侍衛手上不停掙扎,美目含着淚光,看向崔鈺離開的方向。
崔鈺像是沒聽見,腳步不停,消失在甬道。
——
華蓋轎輦由八位宮人擡着,向御書房一路穩而慢地走去。
崔鈺被軟輦顛着,昏昏欲睡,支個肘在扶手上就要睡去。
此時小安子尖細的嗓音忽然從轎外輕輕傳來,“陛下,燕王殿下求見。”
崔鈺的腦袋頓時支棱起來了,她聞言蹙眉,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道:“不見,就說朕要歇息。”
小安子有些惴惴不安,“可是陛下,您已經拒了他三次了。”
還拒絕了三次。
崔鈺挑眉,語氣有些調侃,“怎麼?他想見朕,朕就一定要見?”
裴衾的威風實在是太壓人了。
況且崔鈺知道,即使裴衾助她坐上龍椅,也並不拿她當一回事。
於他而言,只要兵符在身,皇宮不過是個金絲籠,裏頭住了個小喜鵲,偶爾興致來了就逗弄幾番。
崔鈺自然不會讓他如願。
小安子忙把頭垂了下來,“陛下是九五至尊,燕王哪是說見就見的。”
“這就對了。”
崔鈺靠在了軟榻上,把玩着手指上的翡翠扳指,“他在哪兒?”
突然一個“他”,小安子懵了一瞬,但小太監很快就反應過來,“燕王殿下在御書房門外。”
“哦。”
崔鈺笑了笑,“朕不去御書房了,折去寢殿。”
小安子應喏,忙吩咐宮人調轉方向,去了皇帝專門歇息的養心殿。
擡着轎子走了一炷香的時間,宮人停下腳步,慢騰騰地將轎子放了下來。
待轎輦落穩,小安子才上前掀開了簾子,將崔鈺扶下了軟轎。
“聽說方大人回了京?”
崔鈺冷不丁地問了一句。
小安子連忙低頭,道:“是,方大人已經從洛口趕回了京城,他本想求見陛下,可陛下方纔去了宗人府。”
唔?錯過了?
崔鈺慢悠悠道:“人走了沒?”
話纔出口,她一擡眼,就見到了寢殿前立着一道頎長如玉的身影,官袍寬鬆妥帖,腰封束緊,將他精瘦的腰線也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