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國國君陣亡,衆人在議論西蜀戰事的同時,也將目光放在了堇國國君的繼承人選上。
贏臻留下的孩子年歲尚小,按照兄終弟及的規矩,應該是王弟繼承王位。
而贏臻的王弟,只有公子湫是立下赫赫戰功的。
——
崔鈺又出去談生意。
到酒樓廂房門口時,她目光往裏一掃,卻沒見那位朱姓的生意人的身影,反倒是看到另一位在座位上啜茶的俊雅少年人。
崔鈺:“……”
她走到鬱湫前面坐下,忍不住問:“你很閒嗎?”
鬱湫無辜擡眸,“多日不見,來看看義父如何。”
崔鈺:“……多日不見?”
這他媽才幾日啊!
崔鈺左右環顧一圈,問道:“那位姓朱的呢?”
鬱湫神情淡淡地給崔鈺沏了一壺茶,“許是遇到什麼事,提前走了吧。”
崔鈺目光看向他,帶着幾分濃重的懷疑意味。
鬱湫淡笑:“這裏的茶不好喝,不如到我的皇宮裏面喝?”
崔鈺:“不要。”
鬱湫將茶盞擱下,擡眸看她,眼神中只透露出三個字:不,你要。
崔鈺再次回絕:“不要!”
——
鬱夫人在殿裏折着花帕,卻怎麼都折不出崔鈺之前給她折的樣子。
她有些愁悶,身旁的宮女恭敬地朝她福身一禮,“夫人,公子來了。”
鬱夫人連忙擡首看向自己珍愛的小兒子,微微有些詫異地將目光落在了他身後跟着的人。
她拎着裙襬跑了過來,將緊隨的宮人遠遠甩到後面。
“母妃。”鬱湫扶住了她的手臂,“小心點跑。”
鬱夫人指向跟着鬱湫的人,“這是湫兒新找的玩伴?”
崔鈺內心:爲什麼我又來到了這裏?
鬱夫人捧着帕子跑到崔鈺的前頭,“你不是說會教我折花嗎?”
崔鈺歪頭一想。
好罷,她確實許諾過,不過許諾完人就暈了過去,再醒過來已經換了個地方。
“母妃,”鬱湫含笑將帕子接了過去,“我也會折的。”
說着,他的指尖挑撥翻飛,真的折出了好看的絹花。
鬱夫人驚呼一聲。
鬱湫含笑地將絹花遞給了她,又拂了拂她鬢邊的發,道:“母妃別貪玩,該回去睡了。”
鬱夫人把絹花插到了自己的頭上,照着銅鏡比了比,才轉頭問:“這麼晚了,湫兒怎麼還帶朋友玩耍,她不該回去睡覺嗎?”
崔鈺贊同點頭。
鬱湫招來了侍女,將鬱夫人牽着,眉眼帶着溫柔的笑意,將她牽回自己的宮殿,“玩伴一起玩,玩伴也一起睡。”
鬱夫人瞭然點頭,“忘了你怕黑,需要人陪。”
鬱湫淡笑。
小時候怕黑罷了,現在不怕。
他沒有否認,示意宮女將鬱夫人送回去哄睡了,這纔回身去看崔鈺。
崔鈺也在看着他,道:“不陪你睡。”
鬱湫:“……”
他沒有理會崔鈺的話,只是牽着她的手,將她帶往自己的宮殿,“王儲的人選已定。”
崔鈺不需猜便知道是誰,她誠懇點頭,“恭喜你。”
鬱湫脣邊染笑,將她牽向牀榻邊,彎身挑起了博袍玄衣,以及一副簪纓玉冠,一起遞給了崔鈺。
“這是明日登基的冕服。”
鬱湫定定地望着她。
“義父爲我換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