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纔不情願的道，“那你就請她儘快來看看吧。”
不管怎麼說，起碼比他更懂得藝術品，畢竟人家是行內的人。
“那我這就去回個電話。”林晟道。
厲歲寒瞪了林晟一眼，什麼事他和金綰倒是聯繫上了。
林晟也看到了厲歲寒冷嗖嗖掃過來的眼神，也不再敢再多停留，轉身就離開了總裁辦公室。
金綰接到了林晟的電話，約定好時間，讓她過來厲氏集團的頂樓會議室，到時候讓厲歲寒把畫帶到公司裏來。
果然，找林晟還是比較有用的。
她先做了下功課，到時候必須直接的給出幾點建議，可以儘快讓厲歲寒知道，他手上的畫是贗品。
光是用眼看，靠自己嘴上說是真是假，完全沒有說服力。
金綰當時從江磐的保險櫃裏拿出來那幅《富春山居圖》後，就回去仔細研究了很久，
她發現那幅真畫的卷軸，已經是被換過了。
估計是畫的年代久遠，以前保存的不好，邊上有損毀。
金綰看到新換的卷軸，倒是有幾分眼熟。
在腦子裏仔細回憶，纔想起來，之前去梁師傅的裝裱店裏裱畫的時候，曾經見過類似的卷軸。
當時她就覺得那個卷軸很漂亮，梁師傅說這個是以前有人特別定製的，只是沒有用完，因爲這個卷軸太過精貴，就一直襬在店裏，當個招攬顧客的噱頭。
如果當年外公收到《富春山居圖》去過樑師傅的裝裱店裏的話，那麼梁師傅一定是見過這幅畫的真跡的人。
不過，就是不知道梁師傅，是不是還記得當年的那幅畫，畢竟時間已經很久了。
她想到梁師傅一起去厲氏集團，起碼可以說出一些當年關於這幅畫的小故事來，讓厲歲寒信服，現在他手上的是假的。
可是，厲歲寒之前和她一起去過樑師傅的裝裱店。
怕是讓厲歲寒想起什麼的話，萬一暴露的自己的身份，就不好了。
金綰死來想去，還是直接帶上自己的一套高科技鑑畫儀器。
這是她這幾年，在收藏畫的時候，專門定製的一套儀器。
只是，她知道厲歲寒不完全信任她，可是實在時候沒有辦法，只能自己親自上陣。
有一點能讓厲歲寒信服的話就可以了。
只要厲歲寒開始對畫有所懷疑，就會仔細調查整幅畫的來歷，到時候，必然能夠找到江磐和劉敏蘭的頭上。
約定的日子，終於到了。
金綰和薇薇安，一起帶着鑑定儀器到了厲氏集團。
林晟特意在樓下等着她們。
看到金綰的車聽到了厲氏集團門口，林晟馬上走上前去，幫忙把車門打開。
“金小姐，歡迎蒞臨我們厲氏集團，你第一次過來，想必不是很熟悉，還是我來幫你帶路。”
金綰笑着道，“那有勞林先生了。”
她終於可以大大方方的來到頂樓了。
剛出來電梯，就一眼看到總裁辦公室。
那時候，昨日的一幕幕，又回到了眼前。
這裏，也算是她工作的起點，不管是什麼原因，來到這裏做上祕書，那些記憶都是刻在她血液裏經歷。
雖然工作的時間不長，經過那麼多的鍛鍊，也讓江丹橘熟悉了一個大公司的工作流程，養成了很好的工作習慣。
以至於，她剛在荷蘭接受花卉公司的時候，就能應對自如。
這些，不得不說，她從厲歲寒身上學到了不少，作爲一個公司管理人員該具備的素質。
走了沒幾步，就看到了以前厲歲年剛坐上厲氏總裁，用的那間辦公室。
裏面沒有亮燈，多半是荒廢着，沒有人用的一個房間。
金綰曾經反思過，若是厲歲年不遇見她的話，或許他現在已經是一個極具聲望的藝術家。
不至於踏進非要和厲歲寒一比高低的深淵，然偶萬劫不復。
命運就是這麼殘酷，有時候一步錯，步步錯，導致了沒有迴旋的餘地。
就像她和厲歲寒，一直都是在錯的頻道上。
林晟帶着她們去的那個會議室，正好就在總裁辦公室的隔壁不遠處。
金綰走着在不知不覺中，竟然有點顫抖。
她今天過來的時候，特意把自己往謠言裏妝扮，要與以前的江丹橘，完全是兩樣，纔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懷疑。
畢竟，在頂樓這些辦公間裏，認識江丹橘的人還不少。
特別是有一個人，她一直覺得有點愧對她，就是秦雨。
金綰回來後，也一直在打聽秦雨的狀況，知道她一直呆在厲歲寒身邊做祕書，已經是做到了祕書裏面的最高級別。
在厲氏集團已經時候高管的行列。
不知道，等下秦雨會不會出現在會議室。
她越是走進，越覺得忐忑。
不知道自己是心虛什麼。
難道是因爲秦雨的父親秦鐘的死，多少是因爲去巴厘島救她，造成的。
又或許是因爲，當初她失去記憶後，已經完全不認識秦雨，只看到她在會議室裏，單獨和厲歲寒一起喫飯，就喫起了乾醋，導致厲歲寒把她直接調到海外的事業部。
纔會讓秦雨和父親秦鍾，父女分開，連最後一面也沒有見到。
金綰思及此，要說她最對不起的人，大概就是秦雨吧。
那時候，秦雨一直把她當作朋友，而江丹橘一直最秦雨隱瞞着什麼身份。
金綰的臉色有點慘白，因爲口紅的顏色十分鮮豔，映襯的她整個人都非常凌厲。
薇薇安好像看出了她的異樣，悄悄的拉了下她的衣角，示意她稍微放鬆一些。
金綰才知道自己的異樣，應該表現的很明顯。
她快速的調整了自己的情緒，時刻在提醒自己。
出現在這裏的是金綰，已經的江丹橘早就在那日墜河之後，就煙消雲散了。
江丹橘的一切只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自己可以咀嚼回味。
但是在外人面前，絕對不能露出一點，和過去的江丹橘有任何牽扯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