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主子娶了個劉氏安插的眼線,聽說是個美人,但付豪一直沒見過。
今日一見,一下子想通了主子爲何非要回去救人了。
果真美色誤人,美色誤人啊。
不行,他回去得勸勸主子。
蘇安安感覺前面那個五大三粗的人看自己的視線似乎有點冷,下意識的往沈君承那邊靠了靠。
沈君承一回頭,才注意到老三的眼神不善。
他提醒了句,“阿豪。”嗓音略低。
付豪倏地回神,摸了摸腦袋又恢復成了和善的樣子,把馬繩放在了主子手裏,識趣兒的帶着弟兄們先退下在一旁等。
沈君承看着阿豪的背影,眉心微蹙。
他知道阿豪剛剛絕不是在動什麼歪心思,估計是有點不待見她,罷,回去在解釋。
阿豪?
蘇安安擡眸,偷偷看了一眼,是付豪嗎?
前世死於鹽運的那個人,禹都的二把交椅。
“會騎馬嗎?”沈君承突然問。
蘇安安搖頭。
她怎麼會騎馬,她出門只做轎子,從沒人教過她。
沈君承忽的惡作劇心又起,抱胸道:“那怎麼辦?男女有別,授受不親,本座又不好帶你,你又不會騎馬。”
他做苦惱樣子,“要不這樣吧,本座走慢一點,沈夫人在後面小跑跟着?”
蘇安安:“……”
這個男人簡直是絕了。
蘇安安莞爾一笑,道:“那勞煩門主給我一匹馬試試。”
蘇安安皮笑肉不笑,“門主可知“男女授受不親”句下是何也?”
沈君承挑眉,等她說。
“淳于髡曾曰:“嫂溺,則援之以手乎?”孟子曰:“嫂溺不援,是豺狼也。男女授受不親,禮也;嫂溺,援之以手者,權也。”
孟子的這番話其意思也是在說世上萬事要講究變通,畢竟事無絕對。
若遇到溺水人是女子,難道要顧及授受不親,故而不救嗎,那豈不是豺狼也,枉顧人命。
所以,要分情況,事急從權。
現在把她一弱女子人放在深山裏走,跟豺狼無分別。
沈君承看着她,忽的想起舅父說過她的一句話,倒真是個伶牙俐齒的。
算了,不逗她了,他雙手倏地放在她的腰際,就那麼一提,輕飄飄的就把她放在了馬背上。
蘇安安嚇了一跳,完全沒想到他招呼都不打,就給她弄上來了,下意識的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沈君承垂眸看了眼,沒說什麼,一個縱躍隨後上來,只說了一句“抓好”馬鞭一揚,馬兒嘶鳴,瞬間奔跑了起來。
蘇安安的心啊。
她還是第一次騎馬,就這麼快的速度,她的心臟砰砰跳,一直抓着他的胳膊,都忘了鬆開。
莫名,沈君承微微勾了勾脣,馬鞭一揚,馬兒奔跑的更爲暢快。
一路疾行,不過一個時辰,就出了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