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敖纓安陵王 >第47 章 拿什麼可以跟她比?
    溫朗看見敖翌在涼亭裏,便往這邊過來一看,發現他妹妹被敖翌的身形給擋住,也在這亭子裏。

    要不是溫朗來得及時,溫月初可能就真的再也見不到他了。

    思及此,她順着涼亭柱子癱軟下去,渾身哆嗦、後怕不已,哭得不能自己。

    溫朗把溫月初扶起來,道:“月初,這是怎麼了?”

    敖翌低眼看她,道:“阿纓只不過摔斷了一條腿,你勸勸她,不必如此自責。”

    這話溫朗聽來不是滋味,道:“三小姐的情況可要緊?敖二,這次委實是月初做得不對,我代她向你賠不是。回去以後我定嚴加管教她,不會再讓她做出這樣的事。”

    敖翌點點頭,道:“那兩匹馬檢查過了嗎?”

    溫朗道:“檢查過了,並無異常。有可能是喫錯了東西,聽馬差講,馬突然發病的事之前也偶有發生。”

    溫月初倏而怔愣地擡頭看他,眼角的淚還垂着。

    敖翌亦側頭看他。

    溫朗面色嚴肅,無往日的半分玩笑之意。他蹙眉道:“怎麼,你不信我?你若不信,再派別人去檢查一遍。”

    片刻,敖翌道:“我信你。既是意外,你帶她走吧。”

    溫朗一邊攙扶着溫月初一邊道:“等三小姐好些了,我再帶月初登門謝罪。”

    要不是溫朗扶着,溫月初走路都走不穩。

    溫朗路上一言不發,帶着溫月初回家以後,直接領着她回院子,進了她的房間。

    溫月初人還恍恍惚惚的,緊接着臉上便是一疼,火辣辣的感覺瞬時蔓延了整張側臉,伴隨着“啪”的一聲,那力道頗大,溫月初身子一偏,就趴倒在了桌面上。

    隨之她捂着臉,才意識過來,這一巴掌是溫朗打的。

    她不可置信地擡頭看着他,從小到大他都沒打過自己。

    現在的溫朗是滿臉怒氣,與先前在侯府時的冷靜大相徑庭。

    溫朗沉聲道:“今天你都幹了些什麼?那馬你動了手腳是不是?”

    溫月初搖頭,辯駁道:“我沒有……哥哥不是說那馬是喫錯了東西,自己突然發病的嗎?”

    溫朗冷笑,道:“你信嗎?”

    溫月初看見他從袖中取出的那枚銀針時,臉色煞白。

    溫朗道:“這是在你騎的那匹馬上找到的,你覺得那匹馬還是突然發病嗎?事到如今,你還想抵賴是不是?我原以爲你只是爭強好勝了一點,卻沒想到你竟存了這樣的歹毒心思!你想害死敖家三小姐是嗎?”

    溫月初哭了起來,猛地搖頭,道:“沒有,我沒有想害死她,我只是……我只是想勝出罷了……我也沒想到,那馬會突然朝她衝過去……”

    溫朗冷眼看着她,道:“難怪一開始你就問我三小姐是不是也去,這銀針你是早就準備好了的吧?你早就打算到了馬場以後想辦法和三小姐比試,她若不如你還好,她若比你強,你就把準備的銀針用上!溫月初,什麼時候開始你的心計變得這樣深了?”

    溫月初再也無從辯駁,趴在桌上哭得撕心裂肺。

    她現在也後悔了,可是後悔也無濟於事啊。

    溫朗又道:“就因爲她是敖二的妹妹,你便能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三小姐是侯府嫡女,是威遠侯的掌上明珠,也不看看你自己,拿什麼可以跟她比?就拿你哥是敖二的朋友嗎?今日我爲了包庇你而欺騙了敖二,來日他若是知道,還會再信我嗎?

    “你就沒有一點自知之明是不是,我跟你說過許多次,你偏還是要癡心妄想。他壓根就沒正眼看過你,你給他做的那些衣裳他一件都沒要,全給我拿去扔了!月初,你若當真惹到了他,你覺得他會對你手下留情嗎?”

    原來敖翌說沒穿過她做的衣裳,竟都是拿去扔了……

    溫月初心裏難過,可是卻又不得不認。

    敖翌的無情和可怕,她已經親身感受過一次了。他確實不喜歡她,根本不會對她心慈手軟……

    後來溫月初一個人趴在房裏傷心欲絕地哭了一場。

    威遠侯回來,知道敖纓在馬場裏被摔傷的事,趕緊過來看一看。

    聽說是在賽馬的時候出了意外,在場有那麼多人看着,馬突然發狂也不是人爲能夠控制的。威遠侯雖心疼女兒,也沒有着急發落,將此事交給敖翌自己去處理便是了。

    眼下他大刀闊斧地坐在敖纓房裏,寬慰她道:“沒關係,騎馬摔摔跌跌的正常,等養好了又可以活蹦亂跳的了。”

    說話間,姚如玉已經帶着燉好了的骨頭湯來了,一打開便香氣撲鼻,姚如玉倒出來放涼少許,遞給敖纓道:“丫頭,全部都喝完,不夠廚房裏還有。”

    後來姚如玉幾乎是變着法兒給敖纓燉骨頭湯來。導致敖纓一看見那個,就有點膩。

    倒是院子裏的狼犬,聞到那香味,雖然昂頭剋制地蹲坐在樹下,但嘴巴里時不時垂涎欲滴。

    過了兩天,溫月初收拾好心情,真的就登門來向敖纓道歉。還親手煲了湯。

    只不過有敖翌的吩咐在前,府裏下人一次都沒放她進去。

    溫月初堅持每天都來,每次都會留下一煲湯。

    等敖纓知道的時候,已經是好幾天的時間過去了。

    這日溫月初又來,敖纓特意打過招呼,讓府里人放她進來。若是日日這樣僵持下去,反不好收場。

    再次見到溫月初,她比前些日顯得憔悴多了。

    敖纓綁着腿臥在牀上,道:“溫小姐請坐,我下不來牀,就不與你講什麼禮數了。”

    溫月初把煲來的湯放在桌上,看向敖纓欲言又止,後道:“三小姐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好些?”

    敖纓道:“感覺好些了。”

    一時間房中氣氛有些凝固,誰也沒開口多說話。

    溫月初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道:“三小姐,對不起。”她擡頭看敖纓,嘴邊一抹苦笑,“若不是我執意要與你比試騎馬,也不會害得你摔傷,我是特地來向你賠禮道歉的。三小姐想讓我做什麼,想怎麼罰我,我都毫無怨言。”

    敖纓記得出事當時溫月初也很害怕,看得出來她應該不是故意的。再看看溫月初現在的狀態,想必她心裏也好受不到哪裏去。

    溫月初紅着眼圈懊惱地笑笑,道:“我當時可能真的是魔怔了,一心想吸引敖公子的注意……想必你也知道了,我其實是很愛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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