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敖纓安陵王 >第62 章 是廢是殘,都是你的造化
    敖翌回頭看着溫月初,隨後擡腳一步步朝她走來。

    溫月初心如擂鼓,彷彿又回到那日涼亭內他步步緊逼的光景。敖翌站在她面前,高大筆直的身影帶着壓倒性的迫力籠罩下來,道:“我在找敖纓,你有見過她嗎?”

    溫月初搽了胭脂水粉的臉本來白裏透紅十分自然,可在敖翌的注視下,她臉上血色褪下,留下臉頰上的兩抹腮紅,就顯得有些突兀。

    溫月初移開視線,道:“敖公子真會開玩笑,我怎麼可能會見過三小姐。今日我大喜,三小姐遠在侯府,我們連見面的機會都沒有。”

    說着她又緊張擔心地問:“三小姐會有危險嗎?”

    今日茹兒進宮,偏偏溫月初的大喜之日也定在今日。

    儀仗隊按照吉時從侯府出來上街時,偏偏溫家的送親迎親隊伍也出門上街。

    兩支看似毫無關係的隊伍,偏偏在街上交錯了一陣。

    難道真是因爲今天的的日子大吉、適合出嫁,而出嫁的時辰也一模一樣?

    敖翌注視了溫月初片刻,轉身道:“你最好沒見過。”

    茹兒出城以後,當即讓敖放加快行程的速度。她唯恐敖翌調頭找不到敖纓,又會找到她頭上來。

    敖放也意識到幾分,茹兒的喜轎一出城便換成了兩馬馬車,敖放帶了一部分人騎馬趕路,長長的儀仗隊被丟在了後面。

    就在他們離開徽州城大約有百餘里的時候,那塵土飛揚的馬蹄聲還是如噩夢一般追了上來。

    茹兒心生害怕,對敖放道:“快,我們快點!他追上來了!”

    茹兒敖放一行人,除了少數的可以騎馬的儀仗隊,剩下的都是敖放手下的護衛。

    結果身後飛騎追上以後,一句話都沒多說,徑直抽劍,利落地大開殺戒。

    敖放原以爲,多少能和敖翌言語上週旋幾句的。

    可敖翌這一回追上來,根本不是要來說話的,直接就是來狠下殺手的!

    敖放的護衛怎敵得上敖翌親自帶領的親兵。彼時敖翌坐在馬上,面上冷嗜的神情與修羅無異。

    敖放被逼得步步後退,大吼道:“敖翌,你想幹什麼!弒兄嗎?!”

    茹兒坐在馬車裏,看着前一刻還保護着她的那些護衛,很快便成了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屍體,乾燥的地面上灑滿了豔紅奪目的鮮血,她手指死死摳着馬車車壁,渾身抖得跟篩子似的。

    太可怕了。

    她遠遠低估了敖翌的膽量。

    他不僅不把皇家放在眼裏,還根本沒把這對兄妹放在眼裏。

    茹兒明白,在他眼裏,就只有敖纓一個纔是算得上是他的妹妹。

    他是要在這裏殺了她和敖放嗎?

    敖放不是敖翌的對手,最後在敖翌手上敗下陣來,狼狽地跌落在地,剛要起身就被敖翌的親信拿劍架在脖子上。

    敖翌轉身就又朝馬車走來。

    敖放厲聲道:“你這個畜生!她也是你妹妹,難道你還想對她不利嗎!”

    茹兒不住地往後退,哆嗦道:“你不要過來……你這個魔鬼,你不要過來!”

    敖翌眼裏是枯冷的,沒有一絲光,道:“先前我是不是跟你說過,最好掂量着來。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

    茹兒尖叫一聲,就被他伸臂從馬車裏毫不憐惜地拖了出來。

    她在敖翌手上奮力掙扎,可敖翌手臂何其有力,輕巧一提,就提着她的脖子像拎小雞一樣毫不費力。

    茹兒卻窒息得翻白眼,因爲驚恐流出來的眼淚弄花了妝容,身上嫁衣勾勾扯扯十分繁瑣,髮髻上的釵環在她搖頭掙扎時鬆鬆垮垮地掉落。

    敖翌一把將茹兒丟在地上,茹兒崩潰而淒厲地大哭,本能地摸索着就想爬起來。

    結果剛一擡頭時,那帶血的劍將將抵在了她的脖頸上。

    茹兒哭喊道:“大哥,大哥救我……”

    敖放自己都被人架着脖子,哪裏能救她,唯有怒氣衝衝道:“敖翌你放了她!”

    敖翌劍刃擡起茹兒的下巴,道:“我只問一遍,阿纓呢?”

    “我不知道她在哪裏,我真的不知道……”茹兒道,“就是你殺了我,我也只能告訴你不知道……你真殺了我,你就再也見不到她!”

    敖翌道:“不管她現在在哪裏,總會去京城。那我就在京城等她。至於你,這麼硬骨氣,倒叫我另眼相看。”

    他沒有一劍結束茹兒的性命,而是拖起她往邊上走。

    正好他們趕路到這個地方,地勢較高,道路另一旁是一個長坡。長坡下面因爲沒人足跡破壞,凸石嶙峋,並且荊棘遍佈。

    茹兒掙脫不得,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離那長坡越來越近。

    最後敖翌拎着她,直接凌空懸在長坡上方。頓時茹兒一顆心緊緊提起,連動也不敢再亂動一下。

    她睜大着眼,淚痕斑駁地望着敖翌,喃喃道:“你想幹什麼?”

    只要敖翌一鬆手,她立刻就會掉下去。下面荊棘倒刺生長得那麼猖狂,她若以肉身往下面滾一遭,結果會如何?

    會被扎得千瘡百孔吧。

    敖翌道:“你不知道我想幹什麼?你活着還是死了,對我沒影響。這一滾下去,是廢是殘,都是你的造化。”

    “二哥,不要……”茹兒渾身繃緊,意志力快要徹底瓦解了,“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是宮裏的娘娘……”

    可敖翌對此無動於衷。

    就在敖翌準備鬆手時,茹兒有預感,她張口就有些癲狂道:“這不關我的事!是皇上找準這個機會要把她偷運進宮的!在街上的時候她就已經被轉移到另一支隊伍中去了,這會兒肯定已經不在徽州城了!她是要由水路被運去京城!”

    半晌,敖翌才收回手臂,把她放到了地上來。她冷汗已經溼透了衣背,雙腿一軟就跌坐下去。

    敖翌整了整手腕,下令道:“把她帶上,繼續趕路。”

    於是茹兒被人直接丟在馬背上,一行人翻身上馬,便策馬狂奔。

    敖放獨自一人被落下,面對這滿地的屍體。他恨得握緊拳頭,朝敖翌離開的方向看去,咬牙切齒道:“敖翌,你給我等着,今日之辱,來日我必當加倍奉還!”

    隨後他騎了馬就往徽州城的方向趕回去,他要回去調兵來,非得將敖翌截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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