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敖纓安陵王 >第94 章 我卻是親眼看見了
    這廂,溫朗把溫月初一帶出軍牢,她繃緊的神經終於斷了,被痛得當場暈死了過去。

    一回到鄭家院子,鄭成仁第一時間請了女醫上門來看。

    那道鞭傷霸道至極,從溫月初的腹部蜿蜒到她的頸部,彷彿要把她的上半身劈開成兩半似的。

    就連診治病人多數的女醫也從沒見過哪個對一個細皮嫩肉的姑娘下如斯重手。

    溫月初暈死過去又被痛醒了來。

    女醫着手給她敷藥包紮,溫月初問:“這傷會留疤嗎?”

    女醫道:“夫人這傷口很深,若想恢復成原貌,可能是會很困難的。”

    溫月初怔怔地流眼淚,她大概也沒想到,這次敖翌雖然沒能要了她的命,卻給她留下了一生難以磨滅的傷痕。

    她也沒想到,敖纓竟真的會完好無損地回來。

    爲什麼他不問青紅皁白,不拿出一點證據,就直接對她動手?

    她是溫朗的妹妹,她原以爲敖翌怎麼也要拿出點證據才能這樣對付她。

    結果不僅她自己弄得這一身傷,就連溫朗也和他決裂了。這樣對溫家沒有任何好處。

    這一切,都是拜誰所賜呢?

    他以爲她是爲了什麼?爲了自己嗎?

    一時間,溫月初感到疲憊極了,卻又咽不下這口氣。

    女醫以爲溫月初是傷心過度,便又安慰道:“只不過姑娘不必太過憂心,等傷好過後,假以時日,這傷痕總會慢慢淡去的。”

    女醫走後,第一個進屋來的是溫朗。

    溫朗一直在外面守到天黑,他此刻的臉色絲毫不比外面的天色好看到哪裏去。

    溫朗毫不憐惜地一把將溫月初拎了起來,道:“告訴我,到底是不是你做的?上一次往馬裏插銀針是想要爭個輸贏,那這一次你又是爲了什麼?”

    溫月初望着溫朗,眼裏淚痕未乾,矢口否認道:“我說了我沒做過。”

    溫朗朝她嘶吼道:“你沒做過,敖翌會二話不說就往你身上撒鞭子?!溫月初,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嗎,嫁給了一個不好不壞的人,你心裏不甘心,你咽不下這口氣是吧!有本事,你去投個好胎,你去出生在一個好人家,你像那三小姐一樣被人捧在手心裏高高在上!可惜,你沒這個命!”

    溫月初也無所謂了,含淚笑道:“既然你不肯相信我,今天你還攔着他打我做什麼,你還把我帶回來做什麼,你索性讓我被他打死啊。”

    最終溫朗還是將溫月初重重丟回牀上,背過身道:“等敖翌查出這件事與你有關,到時候他要你死,我也保不住你。你知不知道因爲你,有可能賠上整個溫家。往後我跟他,也不可能再是好兄弟了。”

    說到這裏,溫月初抑制不住,忽然嗚嗚悲泣了起來。

    溫朗心裏又何嘗好受。若不是因爲溫月初,他是萬不會跟敖翌鬧到如此地步的,這等於是斷送了他的前程。

    溫月初哀怨地看着他,道:“你現在與我說這些又有什麼用,是後悔救我了嗎?還是你想把這些賬全部算在我頭上?把你的不如意統統發泄在我身上?”

    溫朗最後道了一句“你好自爲之”,便頭也不回地離開。

    鄭成仁端了煎好的藥回來站在門邊,溫朗看也沒看一眼。

    直到見他走出院子了,鄭成仁方纔端着藥進房,遞給溫月初道:“快把藥喝了吧。”

    溫月初拭了拭眼淚,恢復了對鄭成仁的冷淡,道:“你放着吧,我自己知道喝。”

    鄭成仁也不惱,將藥放在了桌上,自己撩着衣角坐下來,看了看她,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道:“說你不識好歹,你還真是如此。今日若不是我發現不對勁,叫人去找了你哥來救你,你以爲你還能像現在這樣跟我說話嗎?”

    鄭成仁道:“你對你哥也是如此,今天你哥好歹冒着風險把你給救回來了,非但連一句謝都沒有,還擺這般臉色給誰看。旁人待你的這些好,你莫不是都以爲是理所應當的?”

    溫月初臉色變了變,抿着嘴角沒再說話。

    鄭成仁看了她一眼,又挑着眉梢道:“也不知你哪來的底氣,這般自視清高。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但你也不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身上一條醜陋的疤像什麼一樣,誰又能瞧得上你?”

    溫月初恢復瞭如初冷淡,厭煩道:“你出去!我不想跟你說話。”

    鄭成仁涎笑兩聲,非但沒出去,反而繞到溫月初牀邊來,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又去捏着溫月初的下巴。

    溫月初身子不方便動,只能冷眼把他瞪着。

    鄭成仁由得她瞪,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彷彿把她打進了三九寒窖裏。

    鄭成仁道:“別人不知道,我卻是親眼看見了,你我成婚那天,那個喜箱被人擡着從後門出去了,你在旁眼睜睜看着呢。”

    溫月初臉色煞白,咬着牙纔不至於打顫,道:“你胡說什麼!”

    鄭成仁很滿意她的反應,道:“當時我不知,原來那裏面裝的是敖家三小姐啊。你說要是我把我所看到的稟告那二公子,結果會如何?”

    溫月初眼裏掩飾不住對他的厭惡憎恨之色,卻再沒發一言。

    鄭成仁笑嘻嘻道:“到時候你應該會被二公子打死吧,你哥和溫家也會因此落罪。你說說你還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自視清高、趾高氣昂的?”

    溫月初閉上眼,把頭扭到一邊去,不再理會他。

    鄭成仁端了藥放到她嘴邊來,道:“來,乖乖的,把藥喝了。”

    溫月初不肯張口,那瓷碗磕得她牙齒都痛了,最後還是不得不張口把湯藥喝個乾淨。

    隨後鄭成仁便跨上牀來,一件件脫自己的衣服。

    他脫好了自己的,又去脫溫月初的。

    溫月初大驚,怒道:“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你是我妻子,你說我想幹什麼?”

    “可是我現在有傷,不行!”

    “我就是喜歡你帶傷跟我同房啊。”

    自從成親以後,溫月初對他十分冷淡,除了洞房那一晚勉強圓房以後,基本都不肯再滿足他。若是惹惱了她,她對鄭成仁拳打腳踢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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