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敖纓安陵王 >第102 章 敖纓,你怕我嗎?
    敖纓勉強擠出一抹笑,說是不要她擔心,可她怎麼能不擔心呢?

    敖纓問:“二哥不請我進去坐坐?”

    敖翌道:“我正要出門給母親晨昏定省,你要同我一起去嗎?”

    敖纓當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姚如玉聽說敖翌這回回來身上負了傷,才特意派人過來傳話,道是這兩日不用專門去給她請安。

    現在敖翌好些了,但規矩可不能廢。

    兩人從院子裏出來,並肩走在路上。只不過敖翌垂着雙手,再沒像之前那般,牽着她走。

    敖纓心裏說不出什麼感覺,主動伸手去握住他的。發現他的手心不如以前那麼溫熱。

    敖纓緊了緊抓着他,鼻子有些微酸,嘴上卻笑着道:“好像二哥出門了一趟回來以後,反倒與我生分了。”

    她聽不到敖翌的回答,過了一會兒又仰頭看着他的側臉,問:“是因爲我做錯什麼了嗎?”

    敖翌走了幾步,突然開口道:“敖纓,你怕我嗎?”

    敖纓下意識搖頭,道:“你是我二哥啊,我爲什麼要怕你。我喜歡你還來不及,二哥,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敖翌聞言,手上的血氣彷彿涌動得厲害,很快就變得炙熱起來。他收緊手指,扣着敖纓柔軟的手,敖纓彷彿能感覺到從手心裏涌出來的脈搏在跳動。

    敖翌加快步子牽着她往前走,道:“但願你一直都不會怕我。”

    她竟然敢跟他說喜歡他都來不及。

    呵,是嫌自己的安生日子太長了麼。

    敖纓全不知敖翌所想,一路上跟着他到了姚如玉的院裏。

    姚如玉倒聽說這幾日敖翌待敖纓與往日有些不同,可今日一見除了他比平時更清冷一些以外,沒什麼異樣。

    姚如玉反而放了放心,若是敖翌待敖纓冷淡一些,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他們是兄妹,男女有嫌,不是什麼別的親密關係。

    於是當晚姚如玉刻意把敖纓留在自己房中久了點,敖翌這回沒等她,自己先回去了。

    等天色盡黑時,敖纓在這裏用過了晚飯,才帶着扶渠回去。

    這一回去以後,敖纓又有好多天都沒見到敖翌。就像他根本不曾回來過一樣。

    他院裏的護衛一如既往地值守着。

    敖纓也不知道碰了多少次閉門羹,可她就是放不下心。

    如若敖翌告訴她是爲什麼,不喜歡她這個妹妹了也好,不想搭理她了也好,只要親口跟她說清楚,她便不會這麼糾纏了。

    這一年裏,他們經歷了許多事。

    敖纓最初的時候,只是想搞好與敖翌的關係,想着往後敖家有一個人支撐也好。可是卻沒有想到,這位二哥在自己心裏的位置會越來越重要。

    現在她就好像突然之間被拋棄了似的,有種狠狠的悵然若失。

    扶渠見狀不忍心,也去了敖翌院子外叫喊了多次,最後無疑都是被擋了回來。

    敖纓道:“扶渠你別去了。他這麼做,肯定有他的原因。他不想與我說就罷了。”

    扶渠私底下又去找顏護衛,她與顏護衛算是比較熟的,想着顏護衛與敖翌那邊的護衛多少通點氣兒,說不定能知道些什麼。

    而顏護衛最近也納悶着,不光是他納悶,敖翌的親信隨從也一樣納悶兒,且有點擔心。

    最後還是扶渠把顏護衛揪來敖纓面前,氣呼呼道:“來,你知道什麼,全都告訴小姐!不然小姐不開心,二少爺那邊也不好吧!”

    敖纓聞言擡頭看着顏護衛,問:“我二哥他怎麼不好了?”

    顏護衛撓撓頭,道:“具體的屬下也不得而知,只聽主子院裏的護衛說過一兩句。”

    “說什麼?”

    “說主子回來以後閉門不出,許是有什麼事。有護衛送藥進去時,似乎感覺主子的狀態不對勁。”

    敖纓的心揪了起來,道:“可是他的傷還沒好,一直瞞着我?他是不是受了很重的傷?”

    顏護衛道:“傷倒不嚴重,正一天天恢復。但聽那天同主子一併回來的人說,他們在城外遇伏,對方人數雖多,但武功都不怎麼樣;憑主子和他帶的那些人,收拾他們綽綽有餘。而主子身上的傷,按照以往的狀態和身手的話,完全是可以避免的,卻不知這次怎的……”

    顏護衛對此也感到十分疑惑。

    敖纓提起的心又緩緩往下沉,半晌出門去的時候,喃喃道:“你說他的身體不如從前了是嗎?”

    她也沒聽顏護衛的回答,自顧自地冒着風雪往外走。連扶渠去給她拿件披風來都來不及。

    外頭的冷風裹着細碎的雪花,起初還很小。後來不知不覺下大了些,敖纓也渾然不覺,劈頭蓋臉地只管往前走。

    最終她被攔在了院子外。

    護衛進到院子裏,對着緊閉的房門道:“主子,三小姐又來了。”

    過了一會兒,敖翌才道:“叫她回去。”

    這次敖纓再沒有輕易離開,她便就站在院門口外,道:“我就在這裏等着,二哥什麼時候肯見我了,便叫我。”

    她的脾氣一上來,誰也攔不住。

    等扶渠和顏護衛匆匆過來看時,她就像一座雕塑一般,倔強地站在寒天雪地裏,一動也不動。

    雪下大了,羽毛般的雪花輕飄飄地往下落,不一會兒便落了敖纓滿身。

    她的頭髮和眉間,被雪染白,依稀又像個雪人。

    扶渠帶着哭腔道:“小姐,咱們回去吧,你這樣等下去會着涼的。”

    敖纓目光凝滯地看着敖翌院子裏的假山,眼眶發紅,道:“他要麼就見我,要麼就讓我凍僵好了。”

    她一定要見他。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用何種辦法迫他就範。心裏亂成了一團麻,即使這冰冷的雪也無法叫她冷靜下來。

    護衛不忍,後來又到了院中,稟道:“主子,三小姐已經等了半個時辰了。外面雪下得大,快要把她淹沒了。”

    敖翌頭靠着牆,微微仰着下巴,頸項上的喉結輕輕滑動。

    她非要把自己送上門來嗎?非得見到他不可嗎?

    就在護衛等不到他的答覆,轉身準備出去時,敖翌驀然開口道:“放她進來,其他所有人都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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