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敖纓安陵王 >第101 章 腦海裏的全是她
    敖翌只要一勾手臂,就能把她狠狠揉進懷裏抱着。

    可是他沒有那麼做,剋制的控制自己,反在敖纓第一時間撲上來時,一手有力地捉住了她的肩膀,微微拉開了她和自己的距離。

    敖纓沒能順利抱一抱敖翌,一時也沒有多想,因爲她很快就聞到了敖翌身上帶着淡淡的血腥味。

    敖纓臉色大變,抓着敖翌的手臂,見他那墨衣上隱隱有濡溼的血痕,問:“二哥,你受傷了?這是怎麼弄的?”

    隨從在身後應道:“主子折返途中,在城外遭到了伏擊。”

    敖纓神經頓時繃得緊緊的,捧着他手臂一陣心疼,道:“是誰幹的?可有抓到活口審問一番?”

    隨從道:“他們扮作山匪,百來號人,最後無一活口。”

    既然沒留下活口,便是敖翌不需要審問。能在徽州地界興風作浪的,也沒幾個人。

    敖翌把手從敖纓肩上收回來,道:“我沒事,是點皮外傷,回去處理下就好了。”

    說着敖翌就帶着隨從自敖纓面前經過,敖纓哪放得下,巴巴地跟在身後。

    要進院子時,敖翌吩咐隨從:“別讓她進來。”

    敖纓沒想到,她竟被敖翌的護衛攔在了外面。她皺着眉頭,望着敖翌高大的背影,道:“二哥……我不可以進來嗎?”

    敖翌淡淡道:“等我處理好以後,有事自會去找你,你先回去。”

    他走過白雪覆蓋的冷清院落,擡腳走上屋檐下的幾截臺階,微闔了闔眼簾,剎那間腦海裏所涌現的全是她。

    把自己最心愛的東西放在窩裏,即使他奔走在外,也無時無刻不在想念。

    現在若是讓她再進來,讓她再靠近,敖翌也不知,自己是否還能控制得住。

    敖纓也不知道究竟是哪裏出錯了,她有些怔怔地站在院子門口,回不過神,她竟遭到了敖翌的疏離和拒絕。

    怎麼出去一次回來以後,就不一樣了?

    敖纓覺得有些酸酸的,但眼下她更加擔心的是敖翌的傷勢。她在門口逗留徘徊,不管護衛怎麼勸,她就是不肯離去。

    很快護衛送了清水和藥物進去。

    敖翌在屋裏,神色冷漠地解了手上護腕,撩起袖口,便露出手臂上的傷痕。他自己遊刃有餘地用水清洗,然後給自己上藥包紮。

    護衛見狀道:“三小姐還在外面等着。”

    敖翌動作凝了凝,道:“你去告訴她,我沒事,已經歇下了。讓她回去。”

    這點傷,對於敖翌來說,無異於家常便飯。只是如今被人牽掛着,他冷硬的心裏緩緩柔了下來。

    敖翌靠窗坐在榻几上,身體背靠着冰冷的牆壁,側頭往窗外的縫隙看去。

    他的側面輪廓依然凌厲如刀削一般,彷彿比這寒天雪地還要冷兩分。

    他枯寂無波的視線一直看着那擋在院門後的假山,只是視線穿不過去,無法看見敖纓在外面等着他不肯離開的模樣。

    後來他隨手打開旁邊桌几的抽屜,取了一丸藥出來,喫進了嘴裏。

    敖纓在門口磨了一陣,護衛不肯放行,她也沒有辦法。後來護衛說敖翌已經包紮好了傷口歇下了,敖纓才離開了這裏。

    她吩咐廚房給敖翌燉補湯,還有療傷喝的湯藥,一概不能少。

    這這樣也絲毫不能減少敖纓的擔心。

    敖翌回來以後便深居簡出,敖纓好幾天不見他出院子。

    後來終於忍不住了,敖纓決定又過來碰碰運氣,結果無一例外被門口的護衛攔下了。

    敖纓越想越擔心,莫不是二哥的傷比她想象中的更嚴重,所以纔不想讓她知道?

    無論如何,她定要親自進去看一眼,見他無事纔會安心。

    於是敖纓想了一個辦法,她牽着狼犬帶着扶渠,又往敖翌院子裏來了。遠遠的看見護衛守在那裏,敖纓對扶渠道:“該怎麼做我都跟你說了,你清楚了嗎?”

    扶渠點點頭。

    敖纓又摸摸狼犬,“你呢,你清楚了嗎?”

    狼犬晃了晃它的尾巴。

    遂敖纓還躲在樹叢後面沒出去,扶渠就帶着一狗,很有目的地朝敖翌的院子靠近了。到了眼前,護衛攔住了扶渠,道:“主子吩咐,任何人都不得進去。”

    扶渠眼疾手快,當即拔了兩個護衛的刀,護衛當然識得她是敖纓身邊的丫鬟,也根本沒料到一個丫鬟居然上來就動手,道:“刀快傷人,扶渠姑娘還是不要玩刀的好,快還給我們。”

    扶渠自己握着一把在手裏,丟了一把給狼犬,一人一狗搶着那刀扭頭就跑。

    也不怪她膽子大啊,以前她膽子可是很小的。但自從跟狼犬混熟了以後,扶渠帶着狼犬不管去到哪裏,都是底氣十足的。

    值守院子的護衛身上怎麼能沒有佩刀呢,看見扶渠和狼犬分別從兩個方向跑掉了,他們也很無奈,只好趕緊去追。

    想來一個丫鬟也是很容易追上的,護衛只要快些把刀拿回來就能回到值守中去了。

    而暗處躲着的敖纓,正是瞅準這一機會,貓着腰飛快地跑進了敖翌的院子裏。

    他院子裏枯雪寂寂,連腳印都沒有。

    敖纓真有些懷疑,敖翌是否真的在房裏養傷。

    他爲什麼不出來,爲什麼不讓自己去看他?

    敖纓繞過假山,從樹下跑過,便直截了當地往敖翌的臥房門前跑去。

    她剛跑到屋檐下,還來不及深喘兩口氣,擡手就去敲門。可哪想她剛一往房門上使力,兩扇門便忽然從裏面打開了。

    敖翌站在門框裏,敖纓猝不及防,一下傾身過去同他撞個滿懷。

    她分明看見敖翌皺眉了。他定然是聽見外面的動靜,知道她善作主張地引開了他院裏的護衛。

    敖纓又聞到了他房間裏的一股藥氣,只不過被敖翌擋在了門口,絲毫沒有讓她進去的意思。

    敖纓在門外定了定身子,小心翼翼地看着敖翌,問:“二哥,你的傷好了嗎?我只是想來看看你。那外敷的藥可有用?內服的湯藥可有及時喝?”

    敖翌看了她片刻,才道:“一點皮外傷兩天就好,你不要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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