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敖纓安陵王 >第189 章 誰說我是他親妹妹了?
    敖纓心裏有預感,接下來會從溫月初的嘴裏聽到什麼。

    這船上到底還有其他人,不想叫別人聽見,敖纓便斂着裙角,在溫月初面前矮身下來,道:“那你說來聽聽。”

    聲音輕得讓人晃以爲十分溫柔,可細細聽來卻浸着幽幽的寒意。

    遂溫月初看着敖翌,笑說道:“賽馬那一次,你摔得暈過去了不知道,你二哥可着急了。我親眼看見他親了你的額頭,他對你流露出來的絕非是尋常的兄妹之情。敖纓,你二哥喜歡你呢。”

    敖翌眼神落在溫月初身上,彷彿等她說完這些話以後,她便可以永遠地閉上嘴了。

    溫月初滿心不甘,滿心愛恨,她見敖纓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又咬牙道:“他對你有了男女之情你知道嗎?哥哥竟然愛上了自己的妹妹,你說惡不噁心!這種事就應該被全徽州的人所知道啊,他就應該遭到所有人的唾罵!”

    她不僅痛恨,她還瘋狂地嫉妒,敖翌對敖纓所有無微不至的呵護,全都是緣於男女之愛!

    那是她多麼求而不得的東西!

    所以她怎麼能不憎恨敖纓呢,敖翌越是珍視,她便越是想要毀掉。毀掉敖纓身上一切的美好。

    溫月初看着敖纓這張臉,看着她無所反應,以爲她是太過震驚回不過神來。

    先前費盡心機想要毀了敖纓,結果次次都被她化險爲夷。後來敖纓反倒輕而易舉地毀了溫月初的心血,讓她過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溫月初對敖纓的恨已經不單單是出於瘋狂的嫉妒了。

    她恨不得敖纓死。

    若是能拉着敖纓同自己一起死,那自己也死而無憾了。

    於是話音兒落下後,溫月初趁敖纓不備,突然朝她出手。她背在身後的手上,竟握着一支箭,隨時準備着往敖纓身上刺去。

    這握着箭的手狠狠往敖纓心口的地方扎去時,溫月初幾乎是用盡了渾身力氣,扭曲猙獰的臉上閃現着無盡怨毒恨意。

    要死一起死!

    敖纓沒料到溫月初還有膽子敢偷襲,兩人距離又近,她當即擡手阻擋。

    就溫月初的這點程度,敖纓反應又快,她還沒法出其不意地殺了她,頂多是讓她的手上多點皮外之傷罷了。

    然,那箭還沒能如願地沾到敖纓,敖纓便被一道力飛快地往邊上一扯,敖翌有力的手臂擋在了她的身前,使得那箭頓時紮在了敖翌的手臂上。

    溫月初愣了愣,還真是無論什麼時候,他都願意替敖纓擋下一切危險啊……繼而溫月初發瘋一般,握着箭狠狠往他手臂劃下一道箭痕。

    敖翌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直直看着溫月初的眼裏,是股嗜殺之意。

    “溫、月、初。”敖纓念着溫月初的名字,夾雜着滾滾怒氣,這麼久以來,頭一次恨不得活剮了她。

    溫月初見自己失敗了,然下一刻她還來不及收手,忽見面前銀光一閃,緊接着手腕便傳來刺骨的冰涼感。

    她尚還感覺不到疼痛的時候,便有血霧從手腕上噴薄而出。溫月初顫了顫眼,整條手臂都不受控制地開始抽搐,哪裏還握得住那支箭。

    繼而是排山倒海的痛意襲來。

    溫月初慘白地看着敖纓手裏的劍,她用那劍,生生割斷了溫月初的手腕。

    敖纓面色森冷,看着溫月初如螻蟻一般掙扎哆嗦,她擡腳就把她另一隻手狠狠碾踩在地,隨即挽着劍一劍扎進她完好的手腕上去。

    一寸一寸地割斷了溫月初的另一隻手上經脈。

    溫月初痛得面目都變了形。

    可她來不及呼痛,敖纓動作飛快,再利落地蹲下身,隨手捻過船舷上的一支箭,如她方纔狠狠刺敖翌的那般,極其精準地反手便扎進了溫月初的喉嚨裏。

    敖纓動作夠狠,然力道卻掌握得極其得當,毀了溫月初的聲線,卻留了她一命。

    溫月初呼吸急促,喉間鮮血滾滾淌下,瞬時濡溼了她的衣衫。

    她張口想大叫,卻只能發出低沉的粗嘎聲。

    溫月初此時再無偷襲還手之力,她只能癱軟着身體,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用溢滿了驚恐的眼神瞪着敖纓一點點湊近。

    就衝她敢傷了敖翌,敖纓越是恨不得剮了她,越是要慢慢來,絕不會給她一刀痛快。

    敖纓輕聲道:“指望我一劍了結了你?那不是太便宜了你麼。我會讓你繼續這樣苟延殘喘地活着,最後怎麼也得留着一口氣親眼看一看,敢背叛我二哥的溫朗,到頭來會是個什麼下場。你溫家一家,都是被你害的。”

    敖纓蹲在她面前,若無其事地捻過她的裙角擦拭劍上的血跡,道:“你們兄妹倆若是安分守己一點,也不會有今日。你以爲上次我是白白放過了你?”她勾脣嗤了嗤,脣角笑意森然,“我哪有那麼菩薩心腸,我等的,可不就是今天麼。”

    今天是他們兄妹倆徹頭徹尾的背叛,溫月初自個出現在這船上,這回是證據確鑿。如此,就是把她就地凌遲,那也是她死有餘辜,無人再能爲她求半分情。

    溫月初瞠了瞠眼,痛得渾身冒冷汗,抽搐個不停。

    敖纓又道:“你說你還想讓整個徽州都知道那件事?如今手不能書口不能言,你想怎麼讓整個徽州的人知道?”

    溫月初顫着眼簾,發出嘎嘎聲,痛苦至極。

    “溫月初,你睜大眼睛給我看清楚了。”

    敖纓說着,側身面向敖翌,敖翌斜挑了一下眉,緊接着便見她蹭着身湊過來,竟是主動在他涼薄的脣上親了一下。

    從之前到現在,他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只是任由敖纓來處置溫月初。他便只當是她身邊的陪襯罷了。

    看見溫月初要傷敖纓,他又會毫不猶豫地出手幫她擋下。

    可現在敖纓竟當着溫月初的面竟親了他一下,不僅溫月初被震住了,這讓敖翌也身形微頓。

    敖纓一碰到敖翌的呼吸,便不由自主地心悸。好在她只淺淺親他一下,很快便移開,舔了舔自己的脣,與溫月初輕聲細語道:“誰說我是他親妹妹了?”

    溫月初死死瞪大了眼,她嘴脣哆嗦,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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